“哈切——”
远在千里之外,沉渊突然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哈哈——】295幸灾乐祸,【宿主,肯定有人在骂你!】
【小智障,你是不是皮痒了?】沉渊扫了它一眼,【我在这个小世界又没跟人结仇,谁那么无聊会咒我?】
【宿主……】295一言难尽,【这话你要不要摸着良心再说?】
到底是大魔头没有自知之明呢?还是脸皮太厚了?
前些年还在桐花村的时候,她还比较克制,等出门云游后,简直是放飞自我了,好吧?
但凡是那些自己作恶多端,还敢找到她这里的,不是被搬空库房,就是从此邪气缠身,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那些人恨得她牙痒痒的,如果打不过,早就把她生吞活剥了好吧?
幸好她还知道模糊了容貌,不然就她招惹到的人,丁家人哪里还能平平安安的,任务别想完成了。
咦?295突然发现了盲点,宿主不是大魔头吗?怎么一直做的好像都是……善事?莫非是自己误会了她?
【小智障……】沉渊做了个捏手指的动作,【本尊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好吧,肯定是它想多了。
又挨了顿揍,小系统哭唧唧地缩在沉渊的头发里,继续跟着她四处云游。
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期间除了偶尔传封信报平安之外,再也没回去过。
丁家人等啊盼啊,等到家里的产业越做越大,等到木头考上了进士,等到梁子的女儿都及笄了,都没等到她回家。
直到丁老太病倒,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
虽然早就可以搬去京城,跟已经升到四品官的木头住,但丁老大还是跟父母一起留在桐花村,守着他们的根。
这些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丁老头和丁老太终于可以歇下来,享享清福了。
吃得好、住得好,加上不缺银子买补品,两个老的这些年养出了些气色。
只是到底年轻的时候亏空身子太过,哪怕沉渊曾经暗中帮他们调理过,也只多活了这二十几年。
最先倒下的,反而是一直表现得生龙活虎的丁老太,这场病来势汹汹,才不过三五天,竟已经出现油尽灯枯的症状。
“小翠……小翠……”
弥留之际,丁老太最思念的就是大孙女,原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没想到她这一走就是十几年,一次都没回来看看。
“好狠的心……”
“奶……”
就在她即将闭眼的时候,一道窈窕的身影款款地走进来,神情冷淡,面容一如曾经。
“小翠……”
丁老太溘然长逝,沉渊平静地替她做了法事,之后丁老头也没支撑多久,隔了几个月也去了。
安葬了原主的爷爷,她没再离开,就留在桐花村,不过以清修的名义谢绝见客,就连弟弟妹妹们也很少能见到她。
如此又过了二十年,丁老大和何秋娘先后离开,这时候丁家已经发展成人丁兴旺的大家族了。
丁家人不需要她看顾,也能好好地生存在这世间,原主的所有心愿算是圆满达成。
沉渊心念一动,便脱离了身体。
***
下午7点,学校的人几乎已经走光了,这时空荡荡的厕所,走进了一个神情疲惫的女孩。
她身体纤细,皮肤呈不健康的惨白,头发全部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秀的小脸,一双眼睛大大的却没有神采,眼底带着浓浓的暗色。
女孩呆滞地走到镜子面前,怔怔地看着里面的自己,眼中慢慢地浮起一股厌弃。
猛地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捧水泼到脸上,用力地搓了两下,再不去看里面的倒影,别过脸打算离开。
可她才走出两步,卫生间的门突然“呯”的一声,从外面被人踢开,随后走进三个满脸恶意的少女。
“傅心逸,原来你躲到厕所里来了。”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女孩不怀好意地开口,另两个坏笑着堵了上来。
女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腰顶到了洗手台,才停下:“你、你们想干什么?”
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心底的恐惧,这让对面的三人气焰更加嚣张。
知头发的女孩化着烟熏妆,嘴里自以为很酷地嚼着口香糖:“干—你,怎么样?”
傅心逸的瞳孔一阵收缩,十指用力地抠着洗手台的边缘,身体忍不住轻轻发颤,泪珠在眼底直打转:“我……我没招惹你们……”
“M的,还装!”最后一个女孩体型微胖,圆乎乎的脸扭曲了一下,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啪——”
傅心逸歪着头捂住脸,眼底的泪水再也包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只敢小声啜泣。
“啧——”
圆脸女孩甩了甩手,从鼻也里发出哼声:“你就是用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去勾引孙学长的吧?”
“可惜我们都是女的,不吃你这一套,劝你趁早收起来!”
“我没有……”傅心逸小声替自己辩解。
“贱人!还想骗我们,有人都看到了。”黄发女冲过去,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一巴掌甩上去。
“就凭你也敢去勾引孙学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贱人就是贱人,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都不要脸!”
“我真的没有……”傅心逸痛得小声抽气,苦苦哀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黄发女狰狞地一笑,狠狠地掐在她的手臂上,捏住肉用力地一转。
“啊——好痛……不要……”
圆脸女孩和烟熏妆短发女孩子,一起走上前,对着她的身上招呼。
“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要?”
“你不就是想被人玩吗?现在我们成全你,好好地跟你玩一玩。”
扇巴掌,扯头发,拧手臂,拳打脚踢……
她叫得越痛苦,三人脸上的表情越兴奋,越求饶,她们越来劲。
直到打得累了,才把人拖进了厕所隔间,将门关上后用拖把从外面牢牢顶住,确认里面推不开后,坏笑着接了一桶水从顶上泼进去。
傅心逸浑身都湿透了,身体上下无处不痛,啜泣着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
“贱人!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吧!”
三人又骂了一通,感觉玩够了,才相互攀着肩膀准备离开。
她们没有见到,里面的女孩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眼底再无怯懦,只余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