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明确地认识到,被自己偷走的十八年时光代表着什么,杨小翠打消了要跟萧书意做朋友的可笑想法。
不,这一世的她叫萧乐安。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她又换了一个名字,直到几天后遇到萧家人来接她,对上罗蔓薇充满了警惕和防备的眼神,才恍然反应过来。
是了,她这样的人都有重生的机会,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有?
难怪这一世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变化,何春花没有得手,反而很快被抓住了。
她早该猜到的。
想明白之后,也显得她之前的打算特别可笑,妈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这样一个小偷,去跟她的女儿做朋友?
“妈妈?”正跟哥哥说着话,突然被妈妈拉着大步离开,萧乐安一边小跑着跟上,一边不解地询问,“我还没说完,你干嘛呢?”
“我突然想起家里的煤气好像没有关,得赶紧回去。”罗蔓薇头也不回地说道,脚步更快了几分。
“???”
家里的煤气什么时候轮到妈妈来操心了,不是有阿姨的吗?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编借口也不走心一点。
妈妈最近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上次也是这样,说好一起去做美容,结果才到地方,她还没来得及下车,就被她按了回去。
说是突然想去购物了,可是明明旁边就是购物中心,她非要跨过大半个城市,去另一处买,还说什么那边有会员卡,结果是现场办的。
萧乐安的眼神慢慢变得狐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妈妈好像在害怕什么?
可是后面熙熙攘攘的全是学生和家长,她没看出有哪个可疑人物,莫非……
妈妈遇到了老情人,或者私生子/女?
要不要这么猛?!
萧乐安瞳孔地震。
“在胡思乱想什么?”一行人很快坐上了车,萧明煦一看妹妹这副模样,就猜到她又在脑补一些有的没的了,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她脑门上。
“嗷——”萧乐安捂着额头,指着无良哥哥,冲着男人控诉,“爸爸,你看他!”
“又欺负你妹妹!”萧泽没有令她失望,立即维护女儿,威胁起儿子,“是不是最近太闲了点,手痒的话回去把东河那个案子一起做了。”
“爸!”萧明煦哀嚎,“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爸啊?我手上都堆了四五个计划了,今天来接这小没良心的,还是昨晚连夜加班才有时间,再给我,想熬死我?”
“这么惨的吗?”萧乐安在爸爸出声之前,先怜悯地看着哥哥。
“哼!这下知道哥对你有多好了吧?”萧明煦傲娇地扬起下巴,“有这么好的哥哥,你不珍惜就算了,还告我的黑状!你的良心痛不痛?”
“其实我想说的是……”萧乐安嘻笑,“哥哥您再多做几个方案吧!等你熬死了,家里的产业就全是妹妹我的了,嘿嘿!”
“你——”萧明煦捂着胸口往后倒,一脸不可置信,“你竟歹毒如斯!爸!妈!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给我生的漏风小棉袄!”
“唔……”萧泽故作沉吟,“安安这个提议不错,那回去给你多加两个好了。”
“呃——”遭到背刺的萧明煦白眼一翻,给他表演了个原地暴毙,父女俩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连司机都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很快萧乐安就注意到妈妈虽然也努力在笑,但唇角上扬得极为勉强,眼神也飘忽不定,一看就是有心事。
“妈妈,你怎么了?”
罗蔓薇按住她放在自己膝上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犹豫了片刻,道:“回家再说。”
真的出事了!
萧乐安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父子俩也没了说笑的心思,车子里一下子就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沉默的气氛压得人难受极了。
好在这时候并非是高峰期,一家人很快回到了家里,将保姆请出去,几人围坐在一起,视线全都落在罗蔓薇身上。
她路上早就想好了,此时也不犹豫,单刀直入道:“安安还记得爸妈之前跟你说过,你刚出生的时候,差点被人偷走的事吗?”
“是那个坏女人!”萧明煦立即叫起来,他对这件事印象可深了,那是天真善良的小少爷,第一次面对人性之恶。
“蔓薇,你见到那个女人了?”萧泽也沉下脸,自己的宝贝女儿差点被偷走,是他们一家人的阴影。
每次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妻子幸运地在被麻醉之后,没有失去意识,听到了她们歹毒的计划。
自己就要娇宠着别人家的孩子,而他的宝贝还不知道会流落在哪里,遭受多少的苦楚,甚至很可能被害死,他的心里就恨得想杀人。
当年他就觉得惩罚不够重,做出这种恶事,居然仅仅只判了几年,还因为那女人刚刚生产,连牢都不用坐,实在太便宜她了!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商人,那边又没有认识重量级人物,最后只争取到按照最高量刑标准来判,临走前找人把她做的事大肆宣扬了一番,保证她的名声在十里八乡都毁得彻彻底底的,其他的就做不了了。
如果真的是她……
萧泽的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倒是正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他保证她会后悔来到S市。
“不是,”罗蔓薇摇头打断了老公危险的想法,“前段时间我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跟那个女人长得很像,心里好奇就私底下查了一下,发现在十几年前,他们一家人就都死了,只留下两个孩子。”
说到这里,她有些奇怪,在梦镜中那几人一直活得好好的,一家子老小没少欺负宝贝女儿,何春花那个贱女人,直到被判刑坐牢,还中气十足地跳脚大骂呢。
怎么现实中却早早就死了?莫非是老天也看不得他们一家子恶人,所以降下惩罚,就像赐她梦境提醒一样?
萧泽父子俩不知道梦境的事,但也跟她有同样的想法:“这就是恶有恶报,老话说得果然有些道理。”
“所以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就是当年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