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试探人心
“陛下！万万不可啊！”
一听江策要离开朝廷，去顺天城，姚广孝连连摇头劝道。
“顺天城离金陵甚远，万一陛下您途中出了些差错，咱们无法及时驰援，大明没了您，那还能叫大明吗？”
“而且秦国女帝虽然与咱们缔结了盟约，可她知晓您孤身在顺天城，未必不会动刺杀您的心思。”
姚广孝脸色一沉，停顿片刻后，
“您也知道，秦国内政争斗不休，秦国女帝她贪心一动，将您软禁在顺天城，借此要挟咱们大军该怎么办啊？”
姚广孝忧心确实是有原因的，而且也极为合理。
江策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朕命大的很，若是这么轻易就死去，朕岂能建立大明？”
“而且，这次远行，朕有自己的打算。”
说完，他给了荆轲一个眼神，
“去，叫张居正到乾清宫。”
没多久，乾清宫就聚集了老三人。
“陛下，此次远行若是只为了探清秦国大案的真相，未免太过胡闹，请恕老臣不答应。”
张居正听了来龙去脉，当即躬身，坚决地否决道。
泱泱大国，岂能没有皇帝坐镇？
若是微服私访，张居正尚能容忍，可自家皇帝可是去数千里之外的秦国帝都啊。
这可不是过家家，万一有个意外，自家陛下出了三长两短的，大明也会跟着出事！
毕竟，世间最强的大唐帝国，对着自家江山虎视眈眈呢。
“还是你懂朕的心啊。”
江策感慨叹气道。
“朕这次秘密潜入顺天城，的确不光是为了查明真相，而是为了——试探人心。”
江策眼神闪烁不已，面色逐渐平静下来，
“秦国朝廷分为两派，内斗不已的情况，让朕很是忧心。”
“虽说大明朝堂在朕的把控下，并未出现如此严重的情况，但王湘案依然在朕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就意味着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对朕忠心耿耿。”
他微冷的笑意使得整个乾清宫都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如今大明内政的情况与秦国极为相似，区别只是，大明的政务系统仍然要靠着前朝官员，才能稳定地继续运行下去。”
“所以，朕想看看，金陵城没了朕，大明境内没了朕，大明会变成怎么个样子？”
张居正心惊肉跳地看着面色微寒的江策，神色凝重不已，
“陛下，您还是想对前朝官员下手？”
“臣建议，等明年开春后，再下手也不迟，好歹让他们吃个团年饭吧。”
他知道，江策不是开玩笑的。
上次王湘案连同犯案命官的家属在内，足足死了五千余人，震惊了全金陵。
而这一次，江策决心要肃清前朝大臣，死的人只会比王湘案要多，绝不会少！
到时候，大明朝堂又需要不少时间来恢复元气，还会使有心人在坊间散播谣言，把江策塑造成一个草菅人命的暴君。
“你何时变得这么仁慈了？”
江策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张居正，心想张首辅的手段，在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的残暴，怎么会心生怜悯了？
闻言，后者只是苦笑一声，
“陛下，冬招在大年初四举行，臣只是想您在冬招结束后，再办事也不迟。”
江策恍然一笑，原来不是怜悯，是怕死人太多，朝廷中无人干活罢了。
“顺天城离金陵少说也有几千里，这一来一回的耗费不少时间，等朕回到金陵，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开春了。”
“届时，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员，朕必不会手下留情！”
语毕，惊天杀意从江策身上爆发，惊的其身边的张居正和姚广孝都面露骇然，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传朕旨意，今日晚朝，全部官员必须到场，不得告病！”
江策微微冷笑道。
“是，陛下！”
......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和殿内，例行晚朝，百官向殿上江策跪拜而下。
“平身。”
江策摆手道，面无表情、无一遗漏地扫视着殿内群臣，而后冷冷开口，
“如今秦国与咱们大明成了盟友，秦国女帝邀朕到顺天城游玩，观赏秦国帝都美如画的风景，不知诸位爱卿，认为朕该不该去？”
殿下百官闻言，顿时竖起耳朵，心里各怀鬼胎，你看我我看你，神色微妙不已。
“陛下，臣认为您龙体贵安，此去顺天城路途遥远，没什么必要。”
不明江策在演戏的魏征真心劝道。
只是，魏征的话语并没获得大多数官员的赞同，太和殿再次陷入了寂静中。
“陛下，秦国女帝真心相约，若是拒绝她的好意，显得咱们不近人情。”
“臣认为大明与大秦同为盟友，先前秦国也派了使团来金陵，陛下您亲身去顺天城拜访秦国女帝，也是回应了秦国女帝的好意了。”
张居正站出来，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故意演戏道。
这话一出，不少居心叵测的官员纷纷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附和，
“张大人说的不错！”
“陛下您不用担心，金陵城有我们在，生不出乱子！”
江策面露微笑，内心漠然地看着一个接一个发言的大臣，都是劝自己尽快动身前往顺天的。
“诸位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于情于理，朕也该去一趟顺天城。”
江策温和的笑了笑。
只有张居正和姚广孝知道，这笑容之下，潜藏着无尽杀机！
“不久后，等朕准备妥当了，便会动身出发。”
“届时，朕的江山便拜托诸位爱卿，替朕好好看管了！”
江策这句话，已经带上了一丝警告意味了。
而殿下群臣沉浸在喜悦之中，根本没听出来。
江策去顺天城这一趟，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搞事了。
再说了，现在朝廷之内，大多都是前朝官员，大明正统官员寥寥无几，只要皇帝一走，还不是自己这些前朝官说了算？
不过嘛，倒也不能太过放肆，万一江策走了之后，许多事情做的太急，露出了马脚怎么办？
“还是得徐徐图之。”
不少官员内心沉思道。
于是，太和殿内出现了一抹极其诡异的场景。
殿上江策在笑，殿下群臣同样在笑。
双方笑容各有深意，大殿之内，除了笑声再无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