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完美戏剧3

时间倒流,林原来到了故事发生的小镇。

湿漉漉的天气,贫穷肮脏的土房子,青苔长满墙根,散发古怪的难闻气味。

好像有什么死在阴暗的角落里,散发的那种恶臭。

林原捏了捏鼻子,看向四周。

目之所及,都是灰扑扑的简陋房屋,有些房子甚至门和窗户都坏了,四面漏风。

艳阳高照,塞纳镇的农民挥起锄头,在高温下劳作。

汗水滑过枯黄皲裂的皮肤,浸湿他们的破布衣服。

耳边传来嘤嘤嗡嗡的苍蝇声,林原转过头,正好看见干枯地面上的一副骨头架子,骨架上还连着丝丝黑色的肉。

她走上去,对着骨头架子仔细打量了一番。

忽然,林原拿出一根头骨项链,对着骨头架子比划两下,二者大小和形状完美契合。

“项链用婴儿头骨编织成,我看见的这幅人骨,死者也就是个婴儿啊。”

林原若有所思道。

她随便用脚一蹬,泥土扬起,不偏不倚掩埋了生出霉斑的骨头。

林原向着村庄的地方走去。

她要想办法,找到剧情发生点。

疯马戏团。

村庄内。

“大人,这里是塞纳镇最贫困的地方,没有任何好玩的。”

“我们镇上最受欢迎的地方,叫做疯马戏团。”

几个赛纳人热情地为一群身穿军装的士兵引路,点头哈腰,阿谀奉承:

“看看,塞纳的人真是生活在地狱当中,这里肮脏、贫穷、苍蝇乱飞,有些人甚至连套蔽体的衣服都拿不出来。”

“还是哈顿的城市环境好啊,那边的地面一定像镜子一样整洁,天空总是澄蓝透明,就连空气,都是那么令人心旷神怡。”

“来自哈顿的长官们英俊潇洒,善良仁义,知道塞纳人过得苦,来到这个充满恶臭的小镇,拯救可怜的他们。”

哈顿士兵听得舒服极了,不时发出哈哈笑声。

拍马屁的塞纳人长得有些尖嘴猴腮,带着一个洋气的帽子,身上衣服虽然质量都不算好,但起码干净整洁,让长相宛如洋猴子的他和塞纳村民的气质截然不同。

洋猴子也是塞纳小镇的人,从小到大都居住在镇上。

可他总觉得塞纳穷困落后,怎么配做自己的故乡。

听说梦想里的哈顿打过来时,其实洋猴子的内心是窃喜的。

他希望哈顿攻破塞纳,这样他就会成为哈顿人,拥有一个令人自豪的故乡了。

哈顿士兵对着洋猴子挤眉弄眼:

“塞纳佬,你说的疯马戏团,在哪里?”

士兵们脸上色眯眯的表情出卖了他们的内心,洋猴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只是知道塞纳镇有个疯马戏团而已,从来没资格进入那样“高端消费”的场合。

如果只能说出一个大概地址,估计哈顿客人不会高兴。

洋猴子急得抓耳挠腮,目光瞥过人群中自己的“同行”。

他们都是为哈顿人带路的,这几天,哈顿士兵行径宛如强盗,洗劫了好几个村庄,打死所有想要反抗的村民。

那些赛纳人杀起自己人来,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洋猴子知道,他们中一定有人清楚去往疯马戏团的路线,只是那群人等着看洋猴子笑话,才一个都不站出来说罢了。

“洋猴子,你说,疯马戏团在哪儿?”

一个健壮士兵悠闲点着烟,目光微微嘲讽看着洋猴子。

他嘴里吐着一层层黑色的烟圈,忽然,士兵对着洋猴子吹一口气,浓烟呛得洋猴子几乎睁不开眼。

“谢谢大人的烟!谢谢大人的烟!”

洋猴子摸干净眼泪,表情感激又欣喜:

“我从来没吸过这么好的烟,都是拖了哈顿大人的福!”

士兵嗤笑一声,眼上高傲的神色愈发浓重。

他指了指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伙:

“唐,你机灵一些,经常去镇上玩。”

“现在你带我们去疯马戏团。”

唐立刻站了出来,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放心,我知道塞纳哪片土地的粮食最美味,哪家的姑娘最美丽。”

“只要大人们有需要,我能保证它们都是大人们的所有物。”

哈顿士兵被逗得哈哈大笑,为首的健壮士兵用哈顿的语言高谈阔论:

“塞纳人就是给根骨头就摇尾巴的狗,随便逗逗就得了,别真的给出什么承诺。”

话是这么说的,健壮士兵还是勉为其难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光灿灿的金币,郑重其事地把金币交到唐手中。

唐感动得双手合十,颤抖着手掌,用满怀感激的表情看向哈顿人。

“哈哈,唐,你和那些看到金币,就眼睛发直的家伙,一点都不一样。”

士兵若有所指地看了其他引路的塞纳人一眼,那些人纷纷露出愧疚的表情。

唐巧妙地收好金币,趁着士兵的兴致高,聊天聊着,假装不经意提起:

“只要大人们愿意给我一张通往哈顿的门票,我愿意为大人们赴汤蹈火。”

领头士兵面色倏然一变,粗鲁地把唐推开。

子弹上膛的“咔嚓”声响起,士兵拿枪指着唐:

“滚远点,你个晦气的东西!”

“好好好,别杀我!”

唐举起双手,缓慢后退。

这时,又有一个塞纳人站出来引路,对方回头,嘲讽地看了唐一眼。

似乎在嘲笑他,明明只要不多嘴,就可以获得引路的机会和哈顿大人的青睐。

真是个傻子。

士兵们走远后,唐愤怒地把帽子甩在地上:

“白皮佬,要不是为了去哈顿,谁愿意舔着你们!”

帽子滚到地上,沾染了些许灰尘。

唐有些肉疼。

生气归生气,但帽子在小镇上还算值钱,他还没有奢侈到把帽子扔掉的地步。

正当他弯下腰,要捡起脏兮兮的帽子时。

一个身影忽然站在帽子的旁边,鞋尖微微一勾,帽子好像得到一股巨大的助力,翻滚着上升,落到一只白净的手上。

唐下意识以为,这只手的主人一定也是位出身不凡的哈顿人。

“遭了,我刚刚的话,一定被听见了。”

唐惊恐的目光抬起,落到林原脸上的一刻,猛地被惊诧取代。

“您你不是哈顿人?”

唐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塞纳人啊。”

林原手指攥着帽檐,忽地抬起视线。

“你知道去疯马戏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