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元德帝看着跪在地上求情的金妃问道。
金妃看向元德帝,“沈嫔说了,具体臣妾知道了反而不好,说只要这么一说,您就明白了。”
“她倒是聪明,”元德帝看向金妃,“你们姐妹情深,在这宫里可真是难得啊!你当年……她也是这般跪在这哀求朕的。”
“那是我们姐妹命苦,明明不懂也从来不屑于害人,却偏偏让人陷害!”金妃看向元德帝,“皇上也不管,难道真的就让这后宫就这么污糟下去么?”
“你私自进慎行司的事朕就不计较了,下不为例!”元德帝道:“不过这件事,就烂在你肚子里,不要和任何人说!”
“我明白!”金妃看向元德帝,眼睛里充满了鄙视。“那我妹子呢?”
“你放心,朕今天就放她出来,”元德帝看向金妃,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不悦地道,“你这么看着朕干什么?”
“皇上,我虽然不知道您和沈妹子是在说什么,可我也能感觉出来是在利用我妹子,”金妃道:“我妹子是个好人,心地善良纯朴,还请皇上利用她的同时也善待于她,不要太无情。”
“你的眼睛里可不止这些,应该还有下一句啊!”
金妃直视着元德帝,一字一句的道:“否则会让咱们寒心,让咱们以为,一直仰赖的太子是否值得咱们仰赖和尊敬!”
“放肆!”元德帝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跟朕滚出去!”
金妃连礼都没行,直接转身就走。
这动静吓得等在门外的舒贵妃一个激灵,又看着金妃满脸杀气的走了出来,本能的后退了一小步。
刚准备好要上前打招呼,金妃已经大步离开了,一眼都没看自己。
“这家伙这是……要疯了么?”舒贵妃忍不住的说出了口。
迎出来的陈元没接这话,笑着道:“贵妃娘娘,皇上唤您进去呢。”
舒贵妃整理整理头发,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进去。
“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地上的茶杯已经收拾了,可茶水还没擦干,皇上的气也没消,还在喘着粗气。
只是一摆手,让舒贵妃起来。
“皇上,这金妃是来给沈嫔求情的吧?”舒贵妃试探地道:“可怎么把您气成了这样?这也太没规矩了!”
“先不说她,”元德帝看向舒贵妃,“你说这事和沈嫔有关系,可审出什么了?”
“这……”舒贵妃道:“沈嫔毕竟是皇上的嫔妃,所以臣妾没上刑,暂时还没有松口。”
“嗯,那就是没关系,这么些天了,放出来吧。”
“放?”舒贵妃愣了一下,“皇上,这沈嫔还是很可疑的,就这么放出来不好吧,还是再让臣妾审两天吧?”
“还怎么审?屈打成招?”元德帝反问道:“你打了她那些奴才,那些奴才不也没招么?”
“已经有一个小太监招了,再说了,这奴才们都是贱皮子,这才没几天……”
“再有几天就都死了!”元德帝看向舒贵妃,“朕让你审,不是光靠打人上刑的,那小太监的证词朕也看了,那分明就是自己认罪,不想在挨打了,能算什么?哪一句有提到沈嫔的么?”
“这……”舒贵妃请罪,“是臣妾办事不力。”
“好了,传朕的旨意,放沈嫔出来吧,多加安抚,那些奴才们也都放了吧,难得对主子这么忠心,能回去的回去,伤重的就让内务府放人。”
元德帝说得不容商议,舒贵妃心里再不愿意,也只能应着了。
舒贵妃走后,元德帝又叫来陈元,“你亲自去一趟,让太医好好的给沈嫔看看,缺什么就补上,朕……朕明日去看她。”
“是!”陈元低声应道,“奴才一定照顾好沈主子。”
元德帝看向陈元,“你说朕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明知道她那性子,根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一个避世地,偏偏朕还要这么……唉!”
“皇上也是有苦衷的,想必沈主子会明白的。”
“明白?她连朕是谁她还么想起来呢?”元德帝没好气地说道:“指望她能想明白,可拉倒吧!朕都不指望了。”
“您和沈主子说明白了不就好了?”陈元笑着道:“这沈主子这性子纯白就像一张纸似的,您不说明了,可怎么懂啊!”
“是啊,就是这样,朕才要练练她,要不然早晚能被人家害死都不知道!”元德帝哼道:“朕以为带着三阿哥躲在自己宫里就安全了?傻子!”
话说陈元亲自等在慎行司的门口,沈若尘一出来,就上前请安,还让小德子忙搀扶着。“沈嫔娘娘,您的奴才都受伤了,暂时就让奴才这个不中用的徒弟伺候您两天吧?”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小德子恭敬地道。
沈若尘没在意这个,而是着急地问陈元,“陈公公,皇上放了我,那我宫里原来的那些人呢?她们能放了么?”
“娘娘是冤枉的,那些人自然也是放的,不过有些伤得重了,可能不能伺候主子您了,皇上已经下旨,让内务府选好地让您在挑挑了。”
“不!不!”沈若尘忙摇头,“我知道的,她们受伤了,退回去也没人要了,只能干粗活,或者等死了,不可以的!”
沈若尘一脸哀求着看向陈元,“求求您了,让他们回来吧,在我宫里养伤,没事的,我也不多要人,不添什么麻烦的,真的。”
“可是都是一些起不来的,这怎么伺候您啊?”陈元摇头,“这可不行啊!这没了规矩啊!”
“不怕的,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沈若尘坚持着,见陈元不答应,竟然行了一礼,唬得陈元忙避开,“主子,您这是折煞奴才了!”
“可以么?”沈若尘坚持着。
陈元没想到沈若尘会这么坚持,一旁的小德子感动得都掉眼泪了,“师傅,要不您就应了沈主子的话吧,免得沈主子一直担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