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宣江在上面听的险些被气得吐出血来,他又这么差劲嘛?人家居然都不愿意在前庭坐着。
素日温暖的阳光现下居然有些扎眼,凤宣江烦躁的翻了个身,全神贯注的偷听她们讲话。
“十四皇叔虽然平日里看着随意了些,不过人很好呀,曦儿就很喜欢。”
就是嘛,他这么好的人当然有很多人喜欢,哎不对,什么叫平日里随意了些?他看着随意吗?凤宣江仔细观察了自己身上的衣裳,虽然有些花里胡哨,不过看起来也不随意呀。
“他哪里只是随意,我瞧着明明就是浪荡子!”顾之婉咬牙切齿的说道,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她哪里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
凤宣江在假山上听见这话,差点没气的跳下来,曦儿说他看起来随意也就罢了,顾之婉说他是个浪荡子是什么意思啊,守身如玉二十载,他哪里浪荡了?!
沈清眼见着话题偏转,赶紧打圆场道,“十四王爷也并没有婉姐姐说的这么严重,依我看,只是做事不拘了些,性子洒脱些罢了。”
凤宣江一身的怒气就被沈清几句话给浇灭了,她说的,倒还算中肯。
青果在前庭后院找了一圈都没有见着凤宣江,心里急得要命,瞧见三人正在凉亭处,赶忙道,“公主,婉郡主,不知瞧见十四王爷没有?”
顾之婉迷茫的摇摇头,合着她们谈论了半天的正主,根本就不在前庭,正主不在,这让其他人怎么相看?
几人面面相觑,青果赶紧道,“还请几位主子尽快入席。”说完,就赶紧去别处寻那不见人影的十四王爷了。
顾之婉拉着沈清的手,瞧了瞧四周无人,“姨母定要来催我了,你瞧瞧不去倒也没什么人会发现,我与小凤曦若是不在姨母身边,定是要被看出来的。”
“我明白,你与公主先回席上吧,我就在此处等着,若是有人问我,我就说是自己身子不舒服,出来转转。”沈清善解人意道。
顾之婉摸了摸沈清的手,她家的沈清妹妹这么温柔的性子,将来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反正,决计不能被凤宣江祸害。
待两人走了,沈清便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凉亭里,她借口出来,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有。
等了好久不见人声,凤宣江等人走远了,才从假山上跳下来。一身红衣桀骜不羁,当真有几分沈清说的洒脱。此时沈清正转身往后看,并没有注意到凤宣江的存在。
凤宣江就这么倚着廊柱,笑道,“就是你不愿去茶话小宴?”
“!!!”沈清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慌张惊讶的看着那人,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谁?”
凤宣江看着她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只觉可爱,转念一想,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问别人名姓的时候,要先说自己的名姓吗?”
沈清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道,“臣女乃是户部尚书次女,沈清,不知...”
“原来是沈尚书家的女儿,”凤宣江好整以暇的坐在沈清对面,“本王乃是圣上十三弟。”
“见过十三王爷!”沈清赶紧行礼,垂着头不敢再去看他,都说十三王爷凤宣泽已经娶亲,没想到人看着居然这么小,沈清规规矩矩的行礼,心里疑惑,这十四王爷的选妃宴,十三王爷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要选侧妃?
沈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所以是躲过了十四王爷,难道是没能躲过十三王爷...
“起身吧。”凤宣江正大光明的打量着沈清,“你就这么怕我?”
沈清摇头。
“那你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沈清不愿在和一个王爷在这孤男寡女的纠缠下去,便道,“臣女不敢冲撞王爷。前院马上举办宴会了,臣女告辞。”
眼见着沈清要走,凤宣江急忙抓住了她的袖子,“你慌什么?方才不是还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吗?”
沈清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袖子从男人手中拽了下来,接着,凤宣江不容置疑的拉着她坐下来,道,“就坐在此处,陪本王赏赏景。”
正值冬日,有什么景好赏的。沈清从未和陌生男子拉扯过,也从没有同一个陌生男子坐的这么近,一张脸红了个彻底,冬日里,温凉的脖颈竟生生出了一层细汗。也不知婉姐姐和小凤曦何时能回来?
反观凤宣江,悠哉游哉的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很。
“王爷,不去前庭观宴吗?”沈清内心无比希望这个十三王爷赶紧走,嘴上却还是恭敬问道。
凤宣江双手枕在脑后,“不去,一群一模一样的世家小姐,有什么好看的?”
沈清一噎,小声反驳道,“京城里的世家小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各有所长,怎得能说一模一样?”
话落,凤宣江陡然逼近沈清,一张俊脸笑的玩世不恭,素来清澈的眸子里隐隐带了些隐晦的笑意。“这倒是,本王看你就挺特别。”
“臣女...”沈清垂着头,羞得无地自容,总觉得婉姐姐说的那个浪荡子不是十四王爷,而是眼前的十三王爷。算了,多说多错,沈清决定现在就当个哑巴。
宴席上,簌簌寒风里,刘后一脸欣慰的看着场下的贵女们献艺,比琴,比棋,比画...好不热闹,只可惜正主不在。不过也正是因为正主不在,各世家贵女都更加殷勤了,势必要夺得皇后的青睐。
沈娇一袭轻薄舞衣在簌簌寒风中翩翩起舞,裸漏的小臂冻得发青,但还是咬紧牙关,以最好的姿态展现自己的舞艺,舞艺精纯,惊艳四座。一舞毕,沈娇像个骄傲的花孔雀一样睨了方才比试的众贵女一眼,眼中不屑之意明显。
“嗯...这舞跳的极好。这般冷的天气为大家献舞真是难得了,快些回去换身衣服吧。”刘后含笑,将人请下去了。
“谢皇后娘娘。”沈娇轻快的谢了一声,只要能得到皇后的青睐,冻一会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