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御在外应酬的次数不错，他很少接受客人请吃饭，都是线上解决问题。
但人已经坐在这里，当着几个老板的面，他接下了酒杯。
碰杯后，别人几乎都是一饮而尽，只有萧御抿了不大不小的一口。
他表示：“量不行。”
其他老板倒是笑着，“早听说了萧教授奉行务实高效率做派，这类都不喜烟酒。”
那意思，就是不强求。
陈肖娜大概想劝一劝的，可几个老板都这么一笑而过了，加上父亲陈兴富暗自冲她略微摇头。
她张了张口，也就把话咽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庆祝吃饭的地方定在幸福酒家，地方不大，但隐私性很好，是很多大佬和娱乐圈的首选。
萧御其实也来过这地方，但不算熟，距离他住的地方比较远。
正因为不近，他依旧不打算喝酒。
这一次陈肖娜已经有所准备，干脆给萧御倒的茶，“萧教授不喜喝酒，那就以茶代酒？”
萧御点了一下头，“有劳。”
陈肖娜是专门上过礼仪课，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看起来都很得体，却偏偏透着诱人的味道。
她亲自给萧御斟茶，又端到他面前，“花茶，不会影响睡眠，反而有促进作用，萧教授尝尝？”
萧御只能抿了抿。
礼节性的点评：“还好，偏甜。”
“原来您不喜欢甜的？”陈肖娜略歉意。
萧御倒也不是反感甜味，看是什么东西。
陈肖娜还是给他换了一杯，甜度降低了。
换走的那个杯子，她直接叫服务员拿走了。
一个杯子而已，放在原位就好，所以萧御不免多看了两眼。
事实证明，直觉有时候是有原因的。
饭毕，几位老板都要先送萧御，萧御被陈肖娜安排了车子离开酒店。
上车没一会儿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异样。
司机是个中年男性，萧御抬眸看过去，“麻烦送到御林湾。”
听到他说话，司机歉意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萧教授，车子好像没油了。”
萧御扫了一眼仪表盘。
是真的没油了。
司机不得不将他放下，说是帮他叫一辆车，萧御给拒了。
他再一次拨打盛书书这个“助理”的号码。
盛书书看到他的电话了，也知道他为什么打给她，但是她咬了咬牙，还是按掉了。
那会儿，她跟陆半夏都马上就到家了。
知道萧御今晚回不去，而且明天可能会找她算账，所以盛书书也不打算回，去陆半夏家蹭一晚。
后来萧御的电话还打过好几个。
她统统没接之后，收到了萧御的一条信息：
【你把我的号码给别人？】
盛书书就知道他会问这个，她那会儿把联系方式给了陈肖娜之后，对着萧御心虚的笑了一下。
他必然是发现了的。
她也没回复，反正已经给了，而且，这会儿陈肖娜估计有点儿动作了。
盛书书把手机按灭，稍微吸了一口气。
脑子里依稀忍不住蹦出萧御斯文的面皮下野欲撕扯的模样，想到他可能也会在其他女人身上那个样子，多少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但如果这样可以促使他不再缠着她，也划算。
于是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都到了陆半夏家里，盛书书甚至换上了陆半夏的睡衣。
陆半夏新奇的拿了今晚拍回来的半支玉如意看。
盛书书凑过去跟着看了两眼。
本来不怎么在意，但是下一秒，她稍微皱起眉，“等会，你给我看一下。”
她说着，特地扯了干净的衣角，垫着手心，让陆半夏把玉如意放在她手心上。
隔着她身上的薄丝睡衣，盛书书把玉如意举高，对着灯看了会儿。都不用专用探照。
假的玉如意。
盛书书皱起了眉，“你记得这玉如意是拍卖行从哪筹集的么？”
拍品目录上不知道写没写。
“我去问问我爸。”
东西既然拍下来了，陆董确实多问了两嘴。
这个玉如意是陈肖娜手里出来的东西，经由孙总的拍卖行来卖。
盛书书眉头更紧了，下个月就是嘉尚自己的拍卖会，为什么还放到孙总这儿卖，原来是假货？
这是把孙总拉下水？
到下个月，她手里真的那个在自家拍卖行一卖，谁都知道孙总这边卖出去的这个是假的了。
轻而易举，九十九万，就搞垮了一家同行。
盛书书笑了。
真是无奸不商，手段隐蔽又卑劣。
但这种事，暗里说，她没必要管，她又不是人间判官，类似这样的事情，商界里一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
可偏偏，这个玉如意是在陆家，是她让陆半夏拍的。
“走。”盛书书收起东西，拽了陆半夏。
陆半夏一脸懵，“又去哪啊？”
“……”盛书书顿了一下。
然后改了说辞，“这个玉如意，我感觉有点问题，找原主问问。”
她的处理很简单，找陈肖娜，趁这个事还没人发现，直接把真的拿过来。
陈肖娜如果聪明，直接给她就是了，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否则，都被她发现了，一旦被她曝光，那就没这么轻易解决了。
“大半夜？”陆半夏表示很累，“要不明天一早去？”
夜场梦多，明天一早，黄花菜都凉了。
盛书书看了看她，“或者，你如果放心的话，我带过去，帮你去问，明天给你送过来。”
“放心啊！”陆半夏一摊手，这有什么不放心的？
主要是她今天真的好累。
盛书书拿着玉如意出了陆家，车是陆半夏的，她直接开走。
路上，盛书书把电话打到孙总那儿，问陈肖娜的去处。
孙总说回家了。
盛书书就打给陈肖娜，那边却一直都没有接听。
她又给萧御打过去，一样的不接听。
车子停在红绿灯口，盛书书眉头拧得正厉害，萧御的电话拨了回来。
“你在哪？”她先问。
萧御声音明显的暗哑，报酒店名字中间轻微的喘息很难让人不乱想。
盛书书握着手机的指节紧了紧，迟疑着问出一句：“你……你们，已经做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不用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