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许大茂眼红

夜里,云雨过后,秦京茹伏在王重胸口,脑子里却忍不住想着娄晓娥的事情。

“当家的,你说到底是谁举报娄晓娥爸妈的?”

“你觉得呢?”王重没有回答,而是忽然反问。

“我怎么知道!”秦京茹道。

“猜猜看!”

秦京茹沉吟片刻后,说道:“不会是许大茂吧?”

“为什么不会?”王重道。

“他们是夫妻啊!”秦京茹这话刚一出口,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立马改口道:“就算是离婚了,可一夜夫妻百日恩,不会一点情分都没有吧?”

王重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世道艰难,人心险恶,不要把人想的太好了!”

“不会真是他吧?”秦京茹还是不敢相信。

王重道:“我又不是许大茂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他!”

秦京茹娇嗔着道:“那你刚才还那么说!”

王重道:“是不是许大茂我不知道,不过许大茂这人还真干的出这种事儿。”

秦京茹愈发不解:“那你还跟他关系那么好?”

王重道:“若是交心,自然要看朋友的品行,我跟许大茂之间,最多算是有些利益牵扯!”

秦京茹不解的问:“利益牵扯?”

王重道:“你当咱们家那么多的大米、白面是怎么来的?”

如今买粮都要用粮票,可每个人每个月的粮票都是有定量的,白面多少,粗粮多少,都是有数的。

王重的饭量又大,光靠每個月粮票上那么一点儿白面哪里够吃,不得找点门路。

“啊?”秦京茹一脸诧异:“咱们家那些大米白面,不是傻柱帮忙弄来的吗?”

“傻柱弄来的只是一部分!”王重解释道:“傻柱虽然是厨子,可门路未必就比许大茂多。”

秦京茹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可要真是许大茂干的,咱们还帮娄晓娥吗?”

王重道:“这种事情不是咱们能插手的,咱们能帮她打听一下,出出主意,已经仁至义尽了。”

娄父的朋友们虽然有些能量,但现如今风已经吹了起来,大家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精力去帮娄家。

娄晓娥跑了好些天,仍旧没有半点消息,连是谁举报的都没打听出来。

娄晓娥很是无奈,成日除了以泪洗面之外,竟什么也做不了。

聋老太太虽然心疼娄晓娥,但对此也束手无策,四合院里住着的,除了王重这个工程师,副科长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工人,哪里有那能耐帮娄家。

原本傻柱跟聋老太太关系不错,经常过来探望,可自打娄晓娥搬进聋老太太家里,傻柱娶了冉秋叶之后,傻柱来后院的次数明显比以前少了,就算来了,也是带着冉秋叶一块儿,平时偶尔家里开个荤,也是冉秋叶或者何雨水送过来给聋老太太。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入了秋。

秋老虎尚未退去,酷暑未消,天气仍旧炎热。

冉秋叶挺着已经颇见规模的肚子,手里提着袋子,跟推着自行车的傻柱并肩从外头回来。

“哟,柱哥,又去接冉老师啊!”王重提着喷壶站在门口给已然有了几分青翠的白菜苗浇水。

靠着里院那边,十几株辣椒的长势喜人,枝叶间挂满了青红交错的辣椒。

“是啊,又伺候你这些宝贝疙瘩呢!”傻柱同王重开起玩笑。

王重道:“你都说了是宝贝疙瘩,那可定得伺候好了啊。”

“冉老师,早送晚接中午还有专人送饭,就你这待遇,咱们厂长见了估计都得羡慕。”

冉秋叶被王重说的俏脸微红,斜了旁边的傻柱一眼,道:“怎么不见你媳妇?”

“屋里做饭呢!”王重道。

傻柱却对着冉秋叶道:“媳妇,你瞧瞧这人,自家媳妇怀了孩子也不知道心疼,还让人家做饭!”冷嘲热讽之余还不忘一脸鄙视的摇着头。

“那肯定,别说咱们四合院了,咱们整个轧钢厂,偌大的北平城,谁有柱哥你疼媳妇!”

“是吧冉老师!”

冉秋叶看着笑脸盈盈的傻柱,心底一暖,脸颊虽然有些发烫,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都藏不住,那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正闪烁着微光。

“这小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咱们回家,不理他!”傻柱说着就拉着冉秋叶往中院走。

“柱哥,这就走了,不多聊会儿?”

傻柱没好气的道:“赶紧伺候你的宝贝疙瘩去,小心水浇多了淹死!”

要说这傻柱啊,刚结婚的时候其实也还好,虽然跟冉秋叶也有些腻歪,但到底还有些克制。

可自打冉秋叶一个多月前被王重看出有了身孕,提醒二人去医院检查,这一去果真检查出了两个多月的身孕,打那以后,傻柱就变了,对冉秋叶呵护备至,每天亲自接送,变着法的给冉秋叶做好吃的补身体。

中午正是食堂最忙的时候,傻柱又不是食堂主任,自然不好离开,便把给冉秋叶的饭菜做好了,让妹妹何雨水给送到冉秋叶学校去。

没几天傻柱就在整个轧钢厂都出了名,人人都知道,食堂的大厨何雨柱有多疼自家媳妇。

以前还有一些关于傻柱跟秦淮茹的风言风语,也被傻柱用实际行动彻底击碎,再也没人把那些风言风语拿出来说事儿。

至于秦京茹,怀孕两个多月,原本王重是没打算要孩子的,奈何秦京茹一门心思的想要给王重生个孩子,为此甚至还悄悄采取了措施,还跑去找秦淮茹问偏方。

至于娄晓娥那边,没了傻柱的插手,没了大领导的帮忙,直到一个星期之前,娄晓娥的爸妈才被放回家,娄晓娥也第一时间住回了家里。

只是这次娄晓娥一家却没有如原著一般,连夜逃往香江,不是不想,而是根本逃不了,没有大领导担保,娄父娄母虽然暂时安然无恙,但还是有很多问题没有调查清楚,尤其是娄家有好些亲戚都在国外,而且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如今的娄家外头,日夜都有人站岗,有专人盯着呢。

有时王重甚至都忍不住猜想,原剧情里,大领导被边缘化,被撸了职位,娄家的逃离未必不是导火索之一。

毕竟大领导刚刚出面担保,把娄父和娄母捞了出来,可当天晚上娄家便举家逃往香江,走的那叫一个果断。

要说最近一段时间,四合院里谁日子过得最难受,许大茂要是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连贾张氏最近都不怎么在秦淮茹跟前闹幺蛾子,贾张氏又不是傻子,这都大半年了,秦淮茹的态度已经展现的淋漓尽致,要是再扛下去,吃亏的还是她贾张氏自己。

至于许大茂,刚娶于海棠那阵子,确实嘚瑟的不行,走路的时候脑袋都是看着天上的,那八字步迈的,连傻柱都比不上,阴阳怪气的跟傻柱对呛那更是家常便饭。

谁叫于海棠在厂里芳名远播呢,宣传科的一朵金花就这么被他许大茂给摘了,那不得好好嘚瑟嘚瑟。

尤其是在傻柱面前,更得趾高气扬一番。

直到大半个月前,冉秋叶的肚子渐渐开始鼓胀,冉秋叶怀孕,傻柱马上就要有后的消息在院里传开,当时许大茂那张马脸黑的就跟锅底似的,难看的吓人。

许大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于海棠去医院检查,可于海棠根本就没怀孕,他就是领着于海棠跑遍了北平所有的医院,也查不出他想要的结果。

眼瞅着冉秋叶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许大茂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差,每天下班回到家,门也不出了,吃完饭就拉着于海棠一块儿研究给老许家传宗接待的事情。

奈何尽管许大茂夜夜耕耘,日日努力,于海棠的肚皮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直到一周以前,秦京茹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彻底刺激到了许大茂。

打那以后,许大茂就专程买了个药罐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了几个偏房,变着法的吃了起来。

时间来到冬月,寒风凛冽,北平城早早就飘起了雪花。

这天早上,下了一夜的雪早早就停了,环卫工人穿着棉袄,踩着胶筒靴在街道上清扫积雪,早上上班的时间点已经过了,街上人流稀疏,几乎没什么车。

秦京茹带着毛线缝制的帽子,脖子上围着红围巾,手上带着毛茸茸的线手套,臂弯里挎着个盖着花布的篮子,正往家里走。

刚过转角,前边出现一个身形颇为熟悉的短发女人。

“晓娥姐?”秦京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京茹!”听到秦京茹的声音,娄晓娥忙停下来转身跟秦京茹打招呼,只是面容瞧着有些憔悴。

秦京茹快步迎上去,好奇的问:“晓娥姐,你不是搬回家去住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话问的娄晓娥娥眉微蹙,神色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可大大咧咧的秦京茹哪里注意的到这些。

“我要离开北平了,走之前想着回来跟聋老太太打声招呼,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秦京茹先是一愣,随即不解的追问道:“离开北平?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娄晓娥勉强挤出个有些难看的笑容,说道:“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秦京茹点了点头,没再追问,而是问道:“晓娥姐,那你们打算去哪儿?”

娄晓娥苦笑着道:“去大西北!”

秦京茹不知道大西北的条件,只是心中疑惑娄晓娥一家要离开北平而已,倒也没有追问,而是跟娄晓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只是娄晓娥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往秦京茹那隆起的肚子上瞧。

如今正是上班上学的时候,院里没什么人,娄晓娥来到后院,先去了聋老太太家,没多久就钻了出来,东张西望,神色紧张的在许大茂家门外徘徊,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悄悄钻了进去。

没多久就抱着个十分小巧的长条形檀木盒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再度钻进了聋老太太家里。

神色慌张的关上房门,后背抵门而立,娄晓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甚至于脸色都有些潮红,额间隐隐有细碎的汗珠析出,脸上露出的却是如释重负的轻笑。

“东西拿到了?”聋老太太杵着拐杖,急忙问道。

娄晓娥一边点着头,一边抱着盒子走到屋里,把盒子放到桌上,从脖子上取下钥匙,将盒子打开,入眼的是一块红布,娄晓娥小心翼翼的将红布揭开,露出了里头的金灿灿的一摞小黄鱼。

饶是聋老太太看了,也不禁有些目眩神迷。

娄晓娥将小黄鱼拿出来数了一遍,然后再度包好,又从怀里取出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绸布,一一打开,摆在桌上。

“老太太,这次我们全家都要去西北,这些东西都带不走,就先存您这儿,要是将来有一天,我还能回来,您再把这些东西还我,要是我回不来,您就看着处置吧!”

聋老太太听了这话,有些激动的抓着娄晓娥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傻孩子,别说不吉利的话,你肯定能回来!”

不知为何,娄晓娥忽然鼻头一酸,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涌出,下意识就扑进了聋老太太怀里,靠在老太太的肩头不争气的啜泣着。

聋老太太一脸心疼,抬手轻轻的拍打着娄晓娥的后背:“我家娥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回来!”

“呜呜呜·····”可娄晓娥的哭的却越发厉害的,这几个月来受的委屈一股脑全都冒了出来,止都止不住。

聋老太太道:“好了好了!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过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的肩头都被泪水打湿了一团,娄晓娥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老太太,这些东西就拜托你了,我能信的也只有你了!”娄晓娥抓着老太太的手,情真意切的道。

聋老太太目视的娄晓娥,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紧紧的抓着娄晓娥的手,感慨道:“哎!就怕我这身子骨,不知道哪天晚上合上眼睛,第二天就睁不开了,等不到你回来。”

“您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刚离婚那阵子,要不是聋老太太收留开导,娄晓娥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二人的感情也是在那时候急剧升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