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仓梨设想过很多结果。
可她万万没设想到,那个一掌挡住拳头的人会是安室透。
这人不是很讨厌她么?
应该冷眼旁观才对,怎么会帮她?
而且最后那句话…
她眼眸一紧,复盘了下自己刚才的言行。
虽说她因为现场人多导致演技下降,多多少少暴露了自己本性。
可顶多也就让他觉得她表里不一而已,不至于语气这么意味深长才是。
是故意试探吗?还是真的哪里漏了破绽,让他怀疑自己有问题了?
心累地叹了口气。
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关于她人多演技就下降的BUFF,她的老师也严厉指出过多次。
但这不是她想改就能改的。
幼时常年被忽略的经历,导致了她在人多时总是下意识的表现自己来吸引注意力。
即使长大后她改善了许多,可这个性格缺陷在她演戏时多多少少还是会暴露出来。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她看向安室透在吧台打电话的背影,决定等会就打电话给二舅,让他们趁早准备抓人,免得夜长梦多!
“梨姐姐。”
清脆的童音让她回过神。
她低头看了眼柯南一脸疑惑又震惊的模样,半蹲下身:
“怎么了?柯南。”
“梨姐姐是怎么知道关于保单和原沙美结小姐的事?”
如果其他事还能用观察力和记忆力来解释,那这两件事简直就像朝仓梨调查跟踪过小野三郎一样。
可两人又不认识,这跟踪和调查根本无从说起。
“这是秘密哦。”
朝仓梨笑得一脸神秘。
她无法和柯南解释旁白的事,只能笑着忽悠了一句。
柯南瞪出一副豆豆眼,拉着她的手正要撒娇,她心知不妙,抬手按在柯南肩上,压低声音阴恻恻地补了一句: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柯南不要细究女人的秘密,不然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哦。”
熟悉的话语让柯南不自主想到了某个人,他愣了一下,朝仓梨趁机脱出被拉的手:
“毛利先生已经上去了,你还不回去么?暑假作业做完了没?别等到开学连夜补作业哦。”
“早就做完了。”柯南“嘁”了一声,跑开几步回头自信一笑:“梨姐姐,我可是一个侦探,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那你努力吧。”
她嘴角扬起,对着柯南挥了挥手:“事情解决,我也该回去了。”
“梨小姐恐怕还不能走呢。”
安室透的声音从吧台传来,朝仓梨心里一惊。
糟了,忘了饭钱!
她现在口袋空空,要是被他当面提及,就算一开始打算吃霸王餐,她也难免会感到尴尬。
现在隐身离开好了!
她正要装备上卡牌,安室透脱下围裙:“我已经请好假了,正好一起去警局做笔录。”
“嗯?”她讶异地侧目看向安室透:“还要去?”
“当然,目暮警官不是告诉你了?”
她视线透过玻璃看向外面。
原本被警车占道的街上已经恢复了正常,来来往往的行人偶尔还有好奇地特意放慢脚步往这里面瞧上几眼。
“我想着你的身份应该不喜欢坐警车去警局,所以告诉目暮警官,我会开车带你过去。”
安室透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走到她面前开口:“走吧。你从一开始就好像对目暮警官他们抱有极高的好感,应该不想让目暮警官他们久等吧?”
现在咖啡厅只有他们两人,朝仓梨瞬间发挥出百分百的演技,脸上泛起微微恼怒:
“我只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适当配合警方而已。
到是你!要不是我确定今天是临时起意决定过来,我还真怀疑这出戏是你故意安排的。
这么处心积虑想把我带去警局,你在打什么主意?波本。”
“优等生小姐认为我能有什么主意?”安室透挑眉:“适当配合警方做笔录难道不是我们减少麻烦该做的?”
对方阴阳怪气地把她的话拿来堵她,朝仓梨怒从心头起,恨不得把对方摁在地上一顿揍。
“我以为你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她红唇轻启间,眼中意味深长:“总是混在警察之中,要是哪天露出尾巴,公安可不会对你客气,就连组织都不会放过你。”
安室透要去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微妙地扫了眼朝仓梨,随即动作自然的关门上锁:“走吧,我的事就不劳优等生小姐操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朝仓梨虽然有机会装备卡牌趁机脱身,但就像安室透说的。
她对目暮警官等人的好感度极高,虽然不确定他们之后还能不能记得自己,但她不愿去赌那个万一。
万一他们之中有人记得自己,那她连做个笔录都不愿配合,无疑对他们而言是个减分项。
她还想着那天除掉组织后,正儿八经地去道谢和表达歉意,现在减好感度,到时不就尴尬了么。
但她也没有忘记旁白提到过她会在警局遇到黑警。
为了以防万一,她把手伸进兜里,握着手机盲打了一条信息发给黑田兵卫。
感受到手机振动了两下,她知道信息发送成功了,松了口气的同时愤愤地瞪了一眼安室透的背影。
所以那个陷害我的侦探就是你吧!
下一秒,安室透侧身看过来时,她眼神瞬间变得风轻云淡。
“上车。”
安室透打开车门示意朝仓梨上车,
“绅士风度?”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里满是戏谑,她弯腰进车。
安室透没理会朝仓梨的调侃,坐到驾驶位后,“咔”的一下锁住车门。
朝仓梨警惕扭头看向的安室透,一把装着□□的□□,眨眼间顶在她的额头。
【她没想到,在将要遇到黑警之前,首先迎来的是安室透的审问。
也许今天她实在不宜出门。希望在这一轮的问答中,她能成功打消安室透的怀疑,不然她的除黑之路将会就此中断。】
朝仓梨心里吓得一声尖叫,喉头连续滚动了好几下。
僵直的脊背上冷汗瞬间浸透后背衣服,她以为自己会吓得说不出话,但却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的:
“要赌一下么,波本。”
“哦?赌什么?”
“赌你不会开枪,如何?我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