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狼藉和狼狈的伤者让刚进门的女护士愣了半晌。
她跨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凳子,把药放在柜子上:“发生了什么?这里怎么这么乱?”
降谷零舒展地往床上一躺,好似狼狈的模样不是他一般,视线扫过女护士时,目光一顿:
“混进了一只猫。”
“猫?怎么可能会有猫?”
女护士愣了一下,环视四周:“猫呢?”
“谁知道呢?”他打了一个哈欠:“药先放一会,我等下自己吃。”
女护士侧目瞧了他一眼,边说边把病房简单收拾了一下:
“那你不要忘记了,你的伤口裂开了,我等会通知医生重新给你缝合一下。”
他没答话,假寐地闭上眼,听着女护士的脚步走遍整间病房,判断着这人又在哪个位置停留了多久。
等到女护士离开,他睁开双眼环视了一圈病房:“柳叶小姐进步倒是神速,只是上了一次课就把这些小毛病改了呢。”
朝仓梨没搭理他,靠着墙两手环胸盯着他。
“不知道柳叶小姐在公安的工资是多少,有没有兴趣跳槽我们组织?
虽然琴酒做事粗暴了点,但只要柳叶小姐加入组织获取代号,就算是琴酒想要对付你也要思量一二。”
这人在说什么?
她怎么可能和罪犯为伍!
朝仓梨气出一张包子脸。
不想再听他说些废话,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她走到门边,打开房门。
“柳叶小姐要走?”降谷零视线转向房门:“你的事…”
话还没说完,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他咽下嘴边的话,视线在门边巡视许久。
朝仓梨站在门内扯起嘴角。
终于安静了!
她拿出手机拨出黑田的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
她“咦”了一声,视线紧紧粘在波本身上。
降谷零毫不顾忌腹部还在渗血的伤口,站在床边环视了一圈病房。
她微微皱眉,不明白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说他还不死心,想要把她找出来?
她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在屋子里走走停停。
倏的,她瞳孔一震。
他走的这条路线不就是刚才女护士走的么?
“小梨,今天有异常么?”
手机里传来黑田的声音,朝仓梨好似发现了新大陆,语气里满是惊喜:“有,二舅!”
“啊,找到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话,朝仓梨瞪圆了眼睛。
那个金发黑皮的青年,单膝半跪在柜子边,手里正把玩着一枚小巧的窃听器。
她灵光一闪:“二舅,快让人抓住刚才进入病房的女护士,她很可能与组织有关!”
“可惜那个女护士应该是跑了呢。”波本低着头,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你说对吧,琴酒。”
病房里无人应答。
波本好似一无所觉,继续对着窃听器自言自语:
“你费尽心机把我送入公安手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还在怀疑我么?就真不怕我把组织卖给公安?
琴酒,想要做什么就尽快吧,我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到时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你可别把乱七八糟的罪名按在我头上,不然就算你是琴酒,我也不会放过你。”
话一说完,他两指一捏,窃听器“咔嚓”一声碎成了渣。
……
刺耳的电流声骤然响起,伏特加皱眉摘下耳麦,侧目:“大哥,窃听器被波本毁了。我们怎么办?”
琴酒抽出一根烟点上:“他说了什么。”
伏特加把波本的话叙述了一遍,耳麦里基安蒂的声音急不可耐:
“琴酒,这波本是在挑衅你吧?照我说,反正你也怀疑波本是卧底,就让我和科恩一人一个把波本和那个柳叶梨直接干掉不就好了,何必搞这么多花样?”
“呵。”
琴酒还没说话,坐在保时捷后座的贝尔摩德嗤笑一声。
“贝尔摩德你什么意思。”
基安蒂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出,贝尔摩德从琴酒手中夺过打火机,点上一根烟:
“都说玩狙击的耐心极好,可我在你身上丝毫未觉,怪不得在莱伊逃跑后,组织的远程支援越来越差劲了啊。”
她的态度轻慢,基安蒂又粗又重的呼吸声从耳麦里传出,伏特加倒抽口凉气,扭头看了眼琴酒。
“够了。”琴酒吐出口烟圈,视线隔着车窗看向几米远的杯户医院:“波本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你们按照计划行事。”
“什么?什么意思?”
基安蒂错愕的声音传来,科恩在耳麦里解释了一句:“波本刚才的话应该不是挑衅琴酒的。
从他话中分析,应该是他正在被人监视,而监视的人应该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柳叶梨。
他那番话应该是想说他会把柳叶梨带回组织来证明他不是卧底。
动手的时间就是今天,让琴酒做好接应的准备。
至于其他类似挑衅的话,想必也是波本故意为之,他应该是想用和琴酒不合的理由来诱导柳叶梨就范,毕竟波本最强的不就是话术欺骗么?”
一番话说的频道里静默三秒,基安蒂狐疑地问道:“是…是这样?”
“是不是,拭目以待就是了。”科恩声音沉稳:“我们去狙击点。”
属于基安蒂的道奇蝰蛇从保时捷边上开过。
贝尔摩德看着车尾灯消散在空气中,关闭耳麦:“琴酒,你觉得波本会把人带出来么?”
“会。”
“嗯?”贝尔摩德抬眼看向琴酒,见他笑得格外阴狠,略一思量:
“你的意思是,他会把人带出来,但会在我们面前安排一场假死。
公安的惯用伎俩了,你还是怀疑他是公安的卧底。”
“是不是就看你能不能试探出来了,贝尔摩德。”
琴酒抬头看向后视镜。
镜面内,一张属于风见的脸笑得摇曳生姿,给人一种格外诡异的怪异感。
他侧过头:“你该进去了。”
贝尔摩德用手抬了抬眼镜,拿起身边的黑色背包:
“希望波本不要增加我的工作量才好啊!等会见了,琴酒。”
下了车,贝尔摩德迈着与风见分毫不差的步伐,直奔医院4119病房。
……
病房内。
降谷零重新躺回床上闭眼假寐,嘴角不由地往上微微扬起。
刚才的事他相信还在屋里的朝仓梨会告诉管理官。
凭他们多年的默契,他相信管理官会明白他的意思,从而做好配合的准备。
只是,到时她会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反应呢?
想到朝仓梨不受控的脑补能力,他嘴角抽了一下。
真是一把双刃剑啊!
他睁开眼:“优等生小姐还在吧,我们的合作继续如何?”
合作?
做梦!
挂了电话,她斜着眼瞥了某人一眼。
没有得到回应,某青年毫不气馁:“优等生小姐也知道我和琴酒不合,这一次他害我落到公安手中,我也是要回敬一二的。
比起只是跟你有些小摩擦的我,你应该更恨琴酒吧?
我们的目标一致,想必会合作愉快的。”
还真是自大!
这是笃定自己能逃出去?
气鼓鼓地瞪了某人一会,她一连发了好几个短信给二舅,询问她那些被拿去升级的装备送过来没有,尤其是那根加强版的电击棍。
得到风见早就在送来路上的消息后,她笑得眉眼一弯,愉快地哼起了不知名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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