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前方几步外是可怜兮兮的宋以悦,身后是圈着自己腰肢不让她走的容月渊。
这两人,不论是哪一个,对宋以枝来说都很重要。
宋以枝试图挣扎一下,回应她的是收紧一些的胳膊。
“过来。”宋以枝只能朝着宋以悦招了招手。
迎着五长老的目光,宋以悦毫无畏惧的走过来,她甚至还能挑衅的看了眼容月渊。
宋以枝伸手拉着宋以悦的手,随后拉起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擦眼泪。
“现在回去躺着,顺便反思一下。”宋以枝温和的声音响起。
宋以悦顿时蔫了,可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也不好反驳什么,只能乖乖的离开回屋。
看着宋以悦进屋之后,宋以枝转身看着身后的男人。
“五长老,我现在可是男儿身。”宋以枝笑盈盈的打趣道。
云舟这边驻扎的人不少,哪怕是现在这个点,河岸两侧的人也不少。
“对你会有影响吗?”容月渊问着,横在宋以枝腰间的手有些不舍的松开。
虽然自己不甚在乎,可就怕会对宋以枝产生影响。
宋以枝看着克制的男人,那双显得风流多情的桃花眸弯起,勾魂夺魄。
“不会。”宋以枝说。
容月渊反应过来了,这人就是故意作弄一下自己。
“那就好。”说完,容月渊默默伸出胳膊继续圈住了宋以枝的腰。
宋以枝低眸看着横在腰间的胳膊,抬手轻轻拍了拍,“回屋,让我睡会儿。”
昨晚上左边一個北仙月,右边一个魏灵,这俩位的睡姿……不能说毫无睡姿,只能说是张牙舞爪。
反正自己昨晚上根本就没有休息好就是了。
容月渊应了一声,随后轻轻一拎就把宋以枝给提起来了。
回到屋内,容月渊径直走到床边,然后弯腰将宋以枝放在床上。
宋以枝坐在床上,而后顺势倒在床上滚了一圈。
看着宋以枝呈一条的趴在床上,容月渊弯腰坐在床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趴了一会儿,宋以枝翻身侧卧看着容月渊,“说起来,五长老也这么幼稚吗?”
居然和以悦这小丫头争风吃醋,这要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
“幼稚吗?”容月渊反问一句。
宋以枝笑而不语。
“我是你的道侣。”容月渊认真开口,“我亲近你并无问题。”
宋以枝顺过一边的抱枕垫着头,舒舒服服躺着,“这话倒是没问题。”
“宋以悦,什么情况?”容月渊问了一句。
虽然他不常在长秋宗住,但宋以悦的情况还是听过一点的。
能哭成那样,发生了什么?
宋以枝这小姑娘虽然是顽劣了一些,但脾气不算差,不会将宋以悦骂哭或者是打哭。
“说教了两句。”宋以枝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看着有点忧愁的小姑娘,容月渊没说话。
随即,宋以枝咬牙切齿的开口,“那小丫头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脾气是跟谁学的!要让我知道,非得把他天灵盖拧下来!”
娘亲和哥哥他们可不是什么逞强的脾气,以遂那孩子更不用说了。
这一家子不逞强的人里,偏生出了一个逞强的宋以悦。
容月渊似是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不是自己学偏的?”
宋以枝抬手撑着脸颊,“你也说,学偏,能让以悦学偏,那肯定是存在能被她学习的人或事,娘亲他们不是逞强的脾气。”
容月渊不做声。
“以悦这脾气,再这么下去是会出大事的。”宋以枝严肃的开口,“逞强,轻敌,特别是轻敌!”
轻敌两个字一出来,容月渊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轻敌,会致命。
看宋以悦这重伤未愈的样子,恐怕就是轻敌造成的后果。
难怪宋以枝这么操心。
宋以枝想了想,最后拿出通讯符联系了一下自家娘亲。
宋萝正在戒律堂处理事情时,腰间的通讯符亮了。
“怎么了?”宋萝冷淡的声音响起。
宋以枝喊了一声人,随即开口说道,“娘亲,我想和你说说以悦的事。”
“闯祸了?”宋萝的冷淡的声音透出一股子习以为常。
“……”宋以枝沉默了一下,“那倒是没有。”
宋萝应了一声,“说吧。”
宋以枝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垂下来的双腿一点一点挪到了容月渊腿上,搭着。
容月渊低眸看着斜躺在床上的小姑娘,伸手拢了拢她的双腿。
宋以枝看了一眼容月渊,继续和自家娘亲说。
听完后,宋萝开口,“你说的这个情况我没有注意到,是我疏忽了。”
宋以枝开口,“劳烦娘亲你暗地里查一查,谁和以悦这小丫头的关系比较好,我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长歪了。”
宋萝应了声,“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宋萝应了一声,“你说完了,那正好我来说一说。”
宋以枝条件反射的一个激灵,她默默的坐起身来,“娘亲你说。”
“你是不是把水神的神殿炸了?”宋萝幽幽开口。
天知道她收到消息的时候有多震惊。
宋以枝?炸了水神神殿??
不是,这好端端的,怎么说炸就炸?
宋以枝沉默一下,然后有点心虚的开口,“这不是杀鸡儆猴吗?”
杀鸡儆猴??
宋萝脑子转了一下,所以她炸水神神殿是为了警告那些追杀她的人?
想通之后,宋萝沉默了。
谁能想到宋以枝炸水神神殿的理由是这个。
“五长老……”宋萝开口,她顿了一下,有些语重心长的开口,“你管管他。”
怎么说呢,五长老这脾气啊,不能说差,只能说越来越像个剑修了。
宋以枝好奇的开口,“他干了什么?”
“杀了几个长老。”宋萝将通讯符放在桌子上,一手拿着卷宗,一手摁了摁眉心,“反正他这脾气比起以前变化挺大的。”
宋以枝听出了自家娘亲语气之中的委婉。
“我尽量好吧。”宋以枝开口说。
说实话,容月渊现在的忘恨蛊还没有解,自己的话,他恐怕是不会听的。
“不是,我怎么觉得,他这脾气和你是越来越像了?”宋萝冷不丁说了一句,“能动手绝不动口。”
“……”宋以枝直呼冤枉,“我是那种人吗!”
“是。”宋萝冷淡的声音毫不犹豫。
宋以枝顿时垮起了猫批脸。
随着自家女儿沉默,哪怕隔着通讯符,宋萝也能想象得到自家女儿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气鼓鼓的,不服输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