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伤到哪了?”看人都走了后,宋叶箐才快步跑去何言信身边。
何言信皱着眉,捂住左手臂,血很快从他的手掌缝隙流出来。
但看她过来,还是朝她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语气中甚至还带着轻松:“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弄到血管了吧。”
宋叶箐马上从空间拿出沙发让他坐下来。这时候就不管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
“忍一忍。”她低声叮嘱。
先给他吃了灵厄丸,又拿出剪刀直接把伤处的衣服剪开。
血肉模糊。可能是对方的刀有些钝,几乎有一个巴掌长的伤口并不齐整。
好在此时血已经慢慢止住了,宋叶箐顶着头灯清洗伤口。
“爹爹?娘亲?”后边传来何承则怯怯的叫声。
何言信下意识把伤口遮住,又是一阵疼。“嘶…”
宋叶箐把头灯光源调小,低声道:“没事,你背对着,他们看不到。”
又跟在车上的兄弟俩喊:“乖,外边冷。爹娘一会就上来,大宝带着弟弟进去待着好不好?”
今晚本来就受到惊吓了,别再让两人看到血腥画面。
由于被人压过,又下着雪,旁边的篝火如今只剩一小撮火苗。
周围环境还是挺昏暗的。
“娘,我乖乖,可是我想在外边。”何承则没哭,但声音里充满了依赖和不安。
外边的打斗和惨叫让他们没有安全感,现在想亲眼看着爹娘。
“嗝…”宋承思打了个哭嗝。“娘~也要。”他的意思是也要在外边。
刚刚他还是哭了一会的,只是很快就被何承则哄好了。
不得不说,才三岁多的何承则确实是个好哥哥。
“好,那你们把被子拿出来盖好可以吗?”
宋叶箐边和他们说着话边给何言信缝针,手半分不抖。
“大宝,小宝,爹给你们讲故事呀。”
何言信跟他们说着话,也算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麻药没那么快见效,如今还是有几分密密麻麻的疼。
但他还是维持着平稳的音色,开始讲上次还没讲完的齐天大圣,尽管头上已经布满汗水。
宋叶箐缝完针,接着敷上药包扎好,就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了。
把他的手臂轻轻抬平,说道:“你握一下手试试。”
这是要看有没有影响到抓握能力。
何言信试了试,算是正常。而且因为麻药的见效,所以没有疼痛的感觉。
直到现在,宋叶箐才松了口气,起身过去给篝火添柴烧大。
“很快就会恢复好的,不会有后遗症。”
他轻轻应了:“你的医术我自然是放心的。”
刚刚还是流了不少血,何言信这会有些脱力往后靠在沙发上,又累又冷。
不过这会他还有心情打趣她:“要是手废了你可就得养我了啊,种不了地了哟。”
宋叶箐给他盖了被子,打上伞遮雪,然后走向马车看兄弟俩,听到这话回身。
认真的对他说:“可以。”
何言信愣了愣,看着她眉间飘落的雪,觉得这场景美到叫人心惊。
“别想多了,不会有影响的。”虽然的确差一点点就砍到要紧的筋了。
宋叶箐说完就去安抚孩子了。
兄弟俩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会已经靠着彼此昏昏欲睡了。
她上车把两人依次抱进车厢,拍了几下后背就睡熟了。
“我今晚在外边睡吧。”见她出来,何言信说道。
如今他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而且一个人不方便换衣服,还是在外边对付一晚,等天亮说。
宋叶箐没说话,拿出酒精灶点上后烧热水,然后把帐篷放出来开始搭。
何言信同样沉默着,只用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歇了一会感觉缓过来些,就站起来打算去帮帮忙。
他只伤了一只手,刚刚只不过是打完架又失了血才那么虚弱。
没成想宋叶箐听到动静后直接低声喊了一句。“坐着。”
何言信忍不住在她背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有些享受这样的关心,于是真就又坐下去了。
接下来,在宋叶箐的帮助下,何言信换了身衣服。
当然,她只是帮他脱外衣和穿外衣,里边的自己解决。
“有什么事喊我。”她看着躺好在行军床上把床都显得娇小的何言信。
“快去睡吧。”
“好。”回了车厢。
早上醒来雪还在下,满地纯白。
火已经灭了。
昨天晚上她又起来了一次,去看何言信有没有中途发烧。他没醒也没烧。
直到她把火重新点燃又煮了红糖小米大枣粥,他才醒来。
“早~”脸上的药让人看不出脸色怎么样,但唇确实有些发白。
“早,感觉怎么样?”宋叶箐撇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糖往粥里放。
相处这么久,她差不多摸清楚对方的口味。
和她偏酸辣口味不一样,喜欢甜食。
“好多了。”何言信没过来,在那把东西整理好方便她收回空间。
“一会我来弄,你过来吃东西。”宋叶箐叫住他,把碗和勺子摆好。
“看来我这伤是受的好了,也能享受一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他打趣道,说出来这话怪没个正形。
何言信这会心里还在暗暗可惜呢,伤的居然不是右手。不然他就有借口让她给自己喂饭喂药了。
只想对他说一句:梦里什么都有。
兄弟俩醒来,看见他的手包着,自然是关心着问了一大通。
“这是英雄的象征。”何言信哄着两人转移注意力。
把东西全部收拾后出发后,宋叶箐来赶车,何言信在车厢里陪孩子。
里边时不时传出一阵一阵的哈哈大笑。
她担心这人把伤口笑裂了,不得不开口提醒了一声才消停下来。
下雪的风景极美,但对于赶路的人们就不那么美了。
再一次路过一群被冻得瑟瑟发抖还在赶路的人后,何言信对赶着车的宋叶箐道:
“你把我的衣服拿出来些,放下给他们吧。”
主要是人群中有几个小孩穿的过于单薄。
原主的那些衣服全都带了的,有些是夏衣,但至少能给人点温度。
宋叶箐戴着绒帽围巾,只露出眼睛,闻言点点头。
把以前的那些衣服,包括宋娘子以及两个娃的都放在了路边,只留下最近穿的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