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沈老太当即没控制住，晚上吃的膳食连带着酸臭胃液喷了沈从熠一身，场面极其重口味。
沈从熠一张脸阴沉得都仿佛能滴出墨来，转头看向柳芊芊的眼神，也变得犀利可怕。
成锦瑟见状接着道：“不仅是祖母，柳表妹的芙蓉汤不会也是…”
她知道今夜这对狗男女又在书房私会。
若是沈从熠知道，刚刚一亲芳泽的红唇，吃过死孩子，也不知会是什么想法。
成锦瑟能看出柳芊芊是真的急了，就见她快步上前，抓着红蔓的头发就是一通拳打脚踢，“你这贱人，竟敢害我与祖母，你明知祖母是礼佛之人，平日里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却还让她老人家吃了人肉，你简直该死！”
“确实该死，我可听说了，吃人肉者，死后不渡轮回，祖母潜心礼佛一辈子，竟全被这个贱婢给毁了。”
闻言，沈老太一阵急火攻心，向后直直躺倒过去。
众人见状都慌作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成锦瑟也跟着瞎忙活，殊不知她心里巴不得沈老太赶紧死，如此沈从熠这蠢货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也会因为守孝搁置。
所以这些人里最不希望沈老太有事，恐怕就是他了。
王妈妈去了两粒清心丸，让沈老太含在嘴里，不多一会，沈老太便缓了过来。
她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念叨着，“阿弥陀佛，佛祖赎罪……”
“祖母，依您看红蔓该如何处置？”
成锦瑟小心询问。
沈老太斜了一眼红蔓，咬着牙根道：“把她送到最偏远的庄子上做最下贱的活，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以成锦瑟对沈老太佛口蛇心的认识，说是去庄子，想必过个月余红蔓便会突然病逝了。
如此也好，省得自己动手了。
闹剧散场。
柳芊芊头也不回跟着沈从熠走了，看样子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向情郎解释，根本没想过红蔓的处境。
成锦瑟冷声吩咐，“把她捆了丢进柴房，等出城文书一下来，就将她送到成为黑山庄子上去吧。”
语罢，刚走没两步，就听红蔓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大娘子，好手段。”
“大娘子我可听不懂红蔓姑娘的意思，天黑路滑，你可要小心看路才是。”
成锦瑟极尽魅惑的声线，混杂着冬夜的寒风，犹如细密铁线死死将她缠绕，那种冰冷深入骨髓。
内院，沈从熠安顿好了沈老太，发现柳芊芊正等在门外。
四目相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柳芊芊，他只觉满心厌烦，尤其一想到她为了脸上的疤痕，竟不惜以尸肉为引。
这样的柳芊芊，实在让他吃不消，甚至有些隐隐作呕。
“二郎，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
她语带哭腔，看起来是那般惹人怜爱。
可沈从熠也不是傻子，那红蔓与她一直形影不离，她又怎么可能是无辜的。
见沈从熠要离开，柳芊芊一个箭步冲到他身前。
曾经他们吵架，她也是如此扑进二郎怀里的，软玉在怀，二郎还怎忍心责怪。
可双手刚打开，就见沈从熠胸前那酸臭的呕吐物，瞬间止住了脚步。
见状，沈从熠冷笑一声。
这时二人身后传来乔姨娘娇俏声音，“就让妾身服侍二郎沐浴更衣吧。”
乔姨娘虽长相不如成锦瑟和柳芊芊，但胜在有情趣玩得开，沈从熠甚至已经想到那鸳鸯戏水的画面了，只觉身下一阵燥热。
转而头也不回，跟着乔碧萝离去。
柳芊芊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只觉乔碧萝腰肢每一下扭动，都是在对她挑衅。
就听“刺啦”一声，手里的帕子应声碎成了两半。
红蔓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就办那么点事竟然也能被捉到！
现在自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往后的路只怕是会更加难走。
这日，成锦瑟与邹氏结伴，刚从月娘院子里出来，恰巧遇到刚下学的文哥儿。
可远看，那孩子脸色好像有些怪异。
“弟妹，你瞧，那小野种身后的可是他那生母？”
邹氏眯着眼眺望。
透过假山，成锦瑟几乎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柳芊芊。
就见她在后面追，文哥儿在前面跑，那模样仿佛是见了什么母夜叉一般。
成锦瑟与邹氏对视一眼，快步上前。
“文哥儿，你怎么跑得这么急，小心摔跤。”
沈文见到她，就好似见到救星一般，一下子扑进成锦瑟怀里，“母亲，母亲，我怕。”
“文哥儿不怕，母亲在这里。”
“母亲，表姑姑她吃人肉！文哥儿害怕。”
成锦瑟俯身轻拍着沈文的背，余光扫过柳芊芊，她的脸色黑灰一块，仿佛能听到她心碎的声音。
这些日子，柳芊芊吃人肉的事已经闹得满府皆知。
下人们一提起她，一个个都是避如蛇蝎。
沈文这么大的孩子，已然有了羞耻心，便更加不愿承认柳芊芊是他的生母。
成锦瑟看着柳芊芊颓然模样，只觉心里舒爽至极。
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问问柳芊芊，看到亲生儿子与仇人亲近的感觉如何？
“柳表妹，你到底做了什么，把文哥儿吓成这样？”
邹氏本就厌恶她吃白饭，加之成锦瑟的推波助澜，现在更是没有好脸色。
“大嫂嫂这话说的，我能对文哥儿做什么，不过是凑巧碰到，想同他说几句话而已。”
柳芊芊也语气不忿。
成锦瑟挑衅看向她，唇角微扬起淡淡弧度，“表妹的领秀苑离此处如此远，表妹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去二房院子吗？”
成锦瑟话里有话，此处距离通往二房的梅园很近。
同时也是文哥儿下学的必经之路，她每每想到孩子都会在此处等着。
只可惜邹氏可不会这么想。
她只会认为柳芊芊是个勾引人夫的贱人。
果不其然，就听邹氏冷哼一声，“柳表妹没事不在自己院子呆着，偏偏喜欢到这院子里瞎转悠，难不成是想嫁人了不成？”
“大嫂嫂今日为何一直针对我，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