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一旁好些看热闹的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张小姐这才注意到，她们刚刚的争吵已经引来了好些人，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而自己刚刚还吃了瘪，刚想找回面子，就见成锦瑟冷冷甩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丢给那管事。
随后冷声问了句，“够不够？”
此时张小姐已然看呆了眼，她本以为这女人不过是在装阔，没想到竟然真的替自己买了单。
心里瞬间追悔莫及，若是早知道，刚刚显贵的那盒珍珠玉颜膏也该一起买的！
那张小姐已经无言以对，只能灰溜溜离去。
众人看向成锦瑟的目光都带着探寻。
“这到底是谁家的女娘，竟如此阔绰？”
“就是啊，你没看她身上那衣裳，上头坠着的那些东西，每个都是价值不菲，这女娘绝非凡人。”
“废话，谁家普通人一出手就是一千两！”
罗玉凤忙上前将成锦瑟迎进了雅间，并命人上了最好的茶。
这才开口问道：“夫人今日来是要选些什么呢？”
成锦瑟漫不经心道：“把你店里最好的货色，都拿出来吧。”
闻言罗玉凤招手，不多时店里一个个精美瓷瓶，雕花木盒就呈现在她面前。
什么胭脂水粉，头油香薰应有尽有。
看质量皆是上上乘，这罗玉凤确实没有藏私。
可成锦瑟的目的可不是这些。
她摇头对着罗玉凤勾勾手指，二人凑近了些，四目相对，成锦瑟死盯着她的瞳孔道：“我要的可不是这些货色，夫人我有的是钱！”
她意有所指，似乎是在说那罗掌柜还有好东西没有拿出来。
这让罗玉凤一下子警惕起来，只见她凤眼微眯，眸光陡然变得锐利问道：“你到底是谁？”
成锦瑟也不废话，直接命流云掏出一个木头匣子。
当着她的面打开，里面赫然是厚厚一摞子银票，足足有五万两之多。
“是我表妹柳芊芊介绍我来的，她说你这里可以让钱生钱。”
成锦瑟说话间眼睛一直盯着罗玉凤，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当看到她闪躲的眼神时，成锦瑟基本能确定，这个罗玉凤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她也是楚国细作也未可知。
“夫人说笑了，我们花颜不过是个胭脂铺子，如说能让人变美，那小女子当仁不让，可你说让钱生钱，那就恕小女子不懂了。”
“如果没记错，我那表妹昨日又在你这里投了不少钱吧。你若不让我见识这地下钱庄，那我就只能报官了。”
一听这话，那罗掌柜的犹豫了。
“你的身份是？”
“我是沈城守夫人，我娘家乃是富商成氏，你可以随意去调查。我找你不过是想钱生钱让日子过得更舒服些而已。”
“况且，我家表妹你都熟悉，我又怎么会害自家人呢？”
成锦瑟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她话的真假还有待考量。
就在这时，刚刚那个管事敲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张画像，透过画卷背面能清晰看出那是一名女子。
看轮廓似乎成锦瑟很像。
回想自己进到这店里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没想到这花颜已经开始调查自己的底细了。
足可见这花颜的不一般。
看似是个普通店铺，可背后的信息网却强大得可怕。
怪不得余元说自己是最好的人选，毕竟柳芊芊早就是这花颜的座上宾，而她则是借了柳芊芊的光。
加之成锦瑟的身份背景干净，可就算花颜关系网，查个底朝天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确定了身份，罗玉凤的神色才舒展了一些。
收好印子钱的收据。
成锦瑟再次回到余元府邸。
跟随仆人七拐八绕来到一处暖阁，一推门就看见那男人正在悠哉悠哉喝着茶水。
成锦瑟不由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奴仆。
她在外面辛苦，这家伙却在这里悠闲，还真是可恶。
思及此，她一把将手里的收据甩到他面前。
余元连看都没看直接将那收据丢到炭火盆里烧了。
成锦瑟见状不由在心里大喊一声不要！那可是五万两雪花银啊！
真男人还这是奢侈，五万两说烧就烧了。
可他让自己去演了这么一出戏，到头来唯一的收据也被他焚毁，这让成锦瑟不由疑惑道：“你到底要什么？”
闻言余元缓缓放下手中茶杯，与成锦瑟对视一眼。
看到今日的她一身贵气华丽的装扮，不由眼前一亮，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我给你的那些银票都是假的，上头的字和大印都是混合了青幸草的公狗血，猎犬最喜欢那个味道，定能跟随着那些银票找到他们的老巢。”
原来如此。
成锦瑟恍然，这男人还真是够阴险的。
得到了答案，她刚想离开，就听那余元的声音再次在身后响起，“你到底想要什么？”
又是这个问题。
成锦瑟是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头也不回地走了。
余元透过琉璃窗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由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寿宴那日的事，成锦瑟竟为了一己私欲毁人清白，她就如同小时候最厌恶的那种女人如出一辙。
明明是厌恶的，可又偏偏忍不住总是想起。
余元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看来等这件事结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成锦瑟前脚刚回到墨宝斋，后脚沈从熠就到了。
一进门他就一直愁眉不展。
成锦瑟知道这是又开始做戏了，于是配合问道：“夫君为何愁眉不展？”
“公事而已，年关将至，上头想要打点钱，下头也要银钱巩固关系。”
一听这话，成锦瑟骤然开朗起来，“原来是需要银子啊？夫君直说需要多少？”
沈从熠一听有门，心里一喜。
欠了四万两，最少也要还一万才能让那些讨债的闭嘴。
可一万两这么大的数目，说出来成锦瑟会不会不同意。
思索良久，他还是开了口，“大概需要一万两。”
闻言，成锦瑟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答应了。
“不过是区区一万两，夫君尽管开口便是又何需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