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有罪,芊芊该死,还请表哥责罚。”
这套说辞倒是圆润,只可惜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信的。
“芊芊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倒是很难定罪。”
沈从熠硬着头皮帮她说话。
成锦瑟能清楚看到沈老太眼底那失望的神情。
似乎在暗骂这个孙子色令智昏。
可成锦瑟却不这么认为。
沈从熠是个典型的利己主义,他如此四保柳芊芊一定有其他原因,或许正和她的真实身份有关。
看样子沈从熠是不打算严惩柳芊芊了。
成锦瑟心念一转蹙眉道:“夫君言之有理,但柳表妹终究有错,不如就让表妹到家庙中思过,已视惩戒如何?”
闻言沈从熠欣慰点点头,还是大娘子深明大义。
成锦瑟美眸微眯看向柳芊芊,她一脸的惊慌,应该是没想到自己会提出让他去家庙。
要知道沈家家庙在平城往西二十里,说远倒是不远,可家庙生活清苦,以柳芊芊的性子,定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况且,这一旦出了这沈府,那何时再能回来就不一定了。
等日子一长,和沈从熠感情难免疏远,到时候她还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明显柳芊芊也想到这些了。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到沈老太和沈从熠面前,痛哭流涕哀求道:“沈祖母,表哥,你们想怎么惩罚芊芊都可以,能不能不要赶芊芊走?”
沈老太居高临下冷眼看着她,眼底满是厌恶。
她捕捉痕迹将袍角从柳芊芊手里抽出来,只冷冷丢下一句,“大娘子说的对,让你去家庙磨磨性子也好,省的以后识人不清再犯措事。”
“你今晚就走吧!”
说完还不忘斜了一眼孙子,暗示意味很明显,是要让孙子跟上,莫要再管柳芊芊的事。
成锦瑟刚刚小产,身子还虚弱着。
其他人也识趣跟着沈老太和沈从熠一同离开。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了成锦瑟流云还有月娘。
成锦瑟麻利起身从床上下来,脚步稳健有力,哪里像一个刚刚小产的女人。
“你?”
她微笑着看着瞪大眼睛的柳芊芊,故意妖冶着腰身,绕着她走了一圈。
“你根本没怀孕!是你骗我的!”
柳芊芊声嘶力竭喊道。
听在成锦瑟耳朵里,仿佛是天大的笑话。
“是啊,我确实没怀孕,我这不过是为了引你这个蠢货上钩而已啊!”
成锦瑟一改往日的淡然,笑得癫狂。
整张脸背着烛火,光影在她的侧脸肆虐,恍恍惚惚让人看不清晰,却能清楚感受到她的狰狞。
就仿佛来自地狱的夜叉一般。
这样强烈的恨,到底是哪来的?
柳芊芊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如筛糠般颤抖,收都收不住。
看到她如此神态,成锦瑟收起癫狂,美眸之中烛火跳耀,她弯下腰故意贴近了柳芊芊的耳畔,轻声道:“天黑路滑,表妹还是早些上路吧!”
夜半三更,沈府一连出去两辆马车。
一辆带着沈从熠的手书去了城门处,另一辆马车则是载着一具尸体驶往义庄。
此事算是家丑,沈老太并不打算外扬,所以一切都只能在暗地里进行。
红蔓也只能作为一具无名尸体,送到义庄上去。
本以为红蔓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可万万没想到。
翌日一早,阿武来报,说是义庄那边对红蔓尸体提出异议。
闻言成锦瑟差点惊掉了下巴。
本想亲眼看看,可无奈她现在是一个小产之人,不宜外出走动,只能让流云和阿武亲自去查验一番。
结果确认无误。
成锦瑟心里冷笑,怪不得这红蔓如此死心塌地,原来是因为这个。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年根。
成锦瑟也出了小月子,总算能出去走动走动了。
这些日子沈老太每人都命王妈妈来送补药,据说是能保不留病根,一举得男的药。
有了前世和月娘的教训,成锦瑟自然是不会喝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王妈妈送完药还有些怅然若失。
毕竟每日来墨宝斋送药,都有赏钱拿,这样的差事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美差。
“今日就是大娘子小月子的最后一天了,虽然可以出去走动了,但天寒地冻的大娘子还是要注意保暖才是。”
“多谢王妈妈提点,还请王妈妈回去转告祖母,锦瑟身体已经大好,还请她老人家不要担心。”
成锦瑟说完,流云也陪笑着递给了王妈妈一个小荷包。
王妈妈接过荷包掂了掂,颇有些分量,看来这最后一天,这商贾女给加了几两。
还真是财大气粗,怪不得府里众人都服她,就这样拿银子砸,谁又能不动心呢。
成锦瑟见王妈妈见钱眼开的空荡,故意插话问道:“最近这天是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这柳表妹在家庙过得怎么样。”
“大娘子真是心善,她把您害成这样,您还担心她。”
“并不是我心善,只是家庙天高皇帝远,只怕表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让家里女眷蒙羞就不好了。”
成锦瑟不过是不想让那对狗男女偷情的那般容易。
却不曾想听到王妈妈说,“大娘子放心吧,老太太早就部署,那贱人现在已经是半个废人,翻不出什么风浪了。”
说完王妈妈感觉不对,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俩忙捂住嘴冲着成锦瑟尴尬一笑,行礼匆忙离开。
独留成锦瑟大脑飞速运转。
王妈妈说柳芊芊已经是半个废人,这话什么意思?
府医月月都清平安脉,也并没有听说她的身体有什么异样。
还说是老太太的手笔,老太太到底做了什么?
难不成是!
成锦瑟回想前世,柳芊芊和沈从熠这对狗男女,暗中苟且了一辈子,却始终只有沈文这一个儿子。
其中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柳芊芊被下了毒,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想到这里,成锦瑟不由心跳加速。
这个沈老太还真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