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女扮男装会花魁

成锦瑟看着账面上一笔接着一笔的进账数额,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心。

重活一世她才明白,什么男人的宠爱,主母的地位,都不如这白花花金灿灿的银钱让人更开心。

就算千夫所指遗臭万年又如何,只要钱够多,隐姓埋名重建一座城池也不在话下。

成锦瑟双手托腮,正做着天马行空的美梦,就听流云轻唤她的名字。

“娘子,楼下有人找您。”

找我?

谁会来这霓裳阁找自己?

成锦瑟疑惑。

刚下楼,就看见一男子背对着她,长身玉立。

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身玄色衣衫。

成锦瑟不明白,明明是一张妖冶藏不住的俊美面庞,却为何只喜欢穿这种老气横秋的颜色。

可也不得不说,这玄色背影,显得他神秘而高贵,仿佛赋予了每个动作更多几分的优雅和从容。

正午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在他如墨长发上留下斑斑光影,谪仙而立让人不敢直视。

他一转头,刚好与成锦瑟四目相对,英气眉毛瞬间舒展,淡淡道:“成娘子,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成锦瑟将人迎入内室,命流云沏了茶。

“不知余公子找妾身所为何事?”

成锦瑟盯着男人的脸,对方似乎并没想回答。

她不由在心中暗忖,这男人不是又在憋什么坏吧?

良久余元才淡淡开口,“听说成娘子小产了,看起来恢复得倒是不错。”

虽然是客套的话,可看他的表情,却总觉得不太对。

“余公子,有事直说吧,我们也不是随意寒暄的关系。”

成锦瑟有意疏远,余元也不甚在意,而是目光轻蔑朝向另一边,细不可闻冷哼了一声,两人相互的抵触和厌恶简直是丝毫不掩饰。

“你那蠢货夫君,被人下了套,欠下了不少赌债。”

沈从熠欠债的事成锦瑟早就知道,她也并不想管。

但被人下套,又是怎么回事?

成锦瑟眉毛下意识紧蹙在一起,好像十分担心的模样。

余元看在眼里,嘴角缓缓落了下来,看不清什么情绪。

“夫君刚回平城不久,据妾身所知并未与人交恶,为何会被人盯上,莫非是?”

成锦瑟从余元的眼神中得到了可能的答复。

她立马看向门窗,在确定了并无他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我夫君不过是个区区副城守,他们有何需……”

成锦瑟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是啊,现在平城戒严,除了城主和城守的命令,无人能开城门。

又因沈从熠和乔家这层关系,所以他才能命人打开城门,连夜送了柳芊芊去了家庙。

所以那楚国细作是看准了机会,想要拉沈从熠下水。

若是眼前这男人不知道还好,现在他已经察觉,若是沈从熠真的犯糊涂做了错事,那不仅沈府,就连她成家也别想幸免。

想到这里,成锦瑟不由恨得牙根发痒,这沈从熠还真是个蠢货!

“余公子放心,夫君那边妾身会加派人手盯着,绝不会让他被歹人利用!”

余元修长手指轻抚茶杯边缘。

他低眉颔首,长长的睫毛遮住他如古井般深邃的眼眸。

他轻移茶杯,直到茶水中倒映出一张女人倔强而又娇美的面庞。

心里不由冷哼一声,真是个自大的女人。

正想着,他挥了挥手,一旁侍卫从外面取来一个鸟笼。

上头蒙着黑布,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乌黑乌黑的八哥鸟。

“此鸟名为‘猎鹰’,如果发现沈从熠有异常,就可放飞此鸟作为信号。”

成锦瑟点头记住,等将主仆二人送走,她回头看向那呆头呆脑的“猎鹰”,不由出声嘲讽道:“什么猎鹰,这分明就是只乌鸦。”

语罢就见猎鹰在笼子里张开一双翅膀,嘴里骂骂咧咧,“猎鹰,猎鹰,我是猎鹰!”

这鸟一开口,吓了成锦瑟一跳,她只听说过八哥会学话,却还是第一次见。

不觉有些好笑,便多逗弄了一番。

另一头,马车里,余元在闭目养神。

一旁的侍卫,低声嘀咕,“就算主子要盯着那姓沈的,也不用把猎鹰送出去吧,那可是您好不容易才驯服的鸟啊。”

闻言,他眼眸微微张开,透漏出一抹凶光,吓得护卫连忙噤了声。

回到沈府,成锦瑟命人将猎鹰好吃好喝安顿好,就忙开始打听沈从熠的动向。

她不惜重金买通了其身边的贴身小厮,那小厮见到银钱,直接将沈从熠赌博的细节统统交代了。

就连其中喝酒狎妓那段也没遗漏。

成锦瑟这才知晓,原来沈从熠在外有一个想好的,名为秦香兰。

人如其名,那女人貌美如空谷幽兰,是《鹊华楼》的花魁。

沈从熠最开始赌钱,也是受了她的引诱,要其为她赎身。

可那花魁的赎身价码,哪里是沈从熠一个区区五品小官能负担得起的。

于是他便听信了女子的话,开始赌钱。

开始还好,有输有赢,可逐渐的赌注越来越大,沈从熠也是输多赢少。

欠赌场的钱,也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到现在已经有将近六万两了。

怪不得沈从熠这么着急,短短一个月,四万变六万,按照这样的利息,沈家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了。

小厮还说,沈从熠昨日又去了城外家庙幽会柳芊芊了。

这对狗男女还不知道,他们都已经自身难保了。

或许自己应该去会会这位秦香兰秦姑娘。

翌日夜晚,流云换上成锦瑟的衣服,躺在她的床上。

而她则是换上男装,带着阿武从后门偷偷溜出府。

两人骑马而行,去了鹊华楼。

成锦瑟这还是第一次在夜晚来到这样的地方。

楼外张灯结彩,虽是冬季,可楼上的姑娘依旧穿得清凉,她们不知疲倦地抖着手中的帕子,招揽着路上的行人。

成锦瑟只觉那段路的空气里都满是女人的脂粉香气,让人闻之上头。

她不禁想象,若自己是男子,是否能抵住如此诱惑?

“两位官人面生得很,可是第一次来我们鹊华楼啊?”

老鸨一看到成锦瑟的穿戴,连忙放弃了其他宾客来招呼她。

“是第一次来,给我…给爷安排个雅间吧。”

“是,两位爷,楼上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