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迷魂汤

成锦瑟故意强调了贵妾二字,说完还不忘用眼尾扫她一眼。

那模样极为不屑。

之前寿宴,成锦瑟孝顺的美名早已传遍平城,大家对她一人撑起沈府的事,也都是知道的。

所以对钟楚儿这般污蔑,都是不信的。

现下一听,这众小姐夫人也就都明白了。

这钟楚儿分明是要嫁到沈府做妾了,心里不平衡,这才如此的。

“这是谁家的女儿,竟公然攀咬成娘子?”

一粉衣小姐小声询问身边闺友。

那好友扫了一眼钟楚儿,随即压低了声音道:“她就是那个聚宝楼钟家的大小姐。”

听到那人提到自家名号,钟楚儿不由心里满是自豪,头也跟着高扬起来。

在场这些女人,论财力除了成氏这贱人,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他们钟家的。

看谁敢瞧不起她钟楚儿。

正想着,就听那粉衣小姐捂着嘴吃惊道:“原来她就是那个嫌贫爱富,一直嫁不出去的老女人钟家大小姐啊!”

当年的事,闹得平城人尽皆知,大家虽没见过钟楚儿,却都知道钟家大娘子的事。

如今被当众爆出来,钟楚儿脸色似青一阵红一阵,可笑极了。

可显然吃瓜群众还没打算放过她,就听那粉衣小姐继续道:“这沈家郎君是疯了不成,都有了成娘子这般如花美眷,为何还要娶钟家这没人要的老女人?”

“你还没听出成娘子的言外之意吗?娶商贾女的好处,不就是能来钱吗?这沈家还真是贪得无厌,竟靠女人钱过活。”

其实钟楚儿只比成锦瑟大了一岁,可她一直未能嫁人,所以在他人眼里就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

而如今她这个老姑娘终于有人要了,却被成锦瑟暗指说成是为了钱。

实在可恶!

可世人都以为她钟楚儿当初拒绝了那门亲事,是因为男方家道中落。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成锦瑟大婚那日,与她的夫君少年将军沈从熠有过一面之缘。

在热闹的婚礼上,一片喜庆的氛围,忽然一道寒光闪过。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飞驰而过。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

高声喊道:“紧急军情!武将随本将军即刻前往前线!”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震撼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也如烙印一般可以在了钟楚儿的心里。

回头再看看自己那肥头大耳的未来夫君,是越看越不顺眼。

天知道得知媒人来提亲,对方是沈从熠时她有多欣喜。

如果主母不是与她有过节的成锦瑟,她甚至都不介意做一个妾。

不过还好她有老太太的承诺,等把成锦瑟赶出府,她成了主母大娘子,看这些人还如何笑话她!

思及此,钟楚儿冷笑道:“是啊,马上咱们就是真正的姐妹了,只不过姐姐我奉劝成妹妹,人在做天在看,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闻言,成锦瑟好似听不懂一般,展露一个大大的微笑,“钟姐姐说的是,妹妹我可要多叫几声姐姐,等入了我们沈府,这称呼可就要反过来了呢。”

四周一阵讪笑。

“你!”

钟楚儿气得语塞,不由在心中暗忖,成锦瑟这贱丫头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意识到自己和成锦瑟打嘴仗,得不到一丝好处,钟楚儿决定闭嘴。

这时掌柜李如从里屋走了出来,招呼道:“钟娘子,已经算好了,您的嫁衣一共四千五百两。”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哗然。

“什么样的嫁衣,竟要四千五百两?”

旁人的惊疑,一下子点燃了钟楚儿的虚荣心。

只见她轻抚这鬓边的金步摇,语气略带嫌弃道:“真是没见识的小家子,这嫁衣除了布料刺绣,还可以镶嵌各种宝石玉器做装饰,那价钱自然是上不封顶的。”

“就是沈家急着让本小姐过门,这嫁衣也仓促了些,否则这样的货色也是入不了我钟楚儿的眼的。”

果然是财大气粗,刚刚还嘲笑她的女眷,此时都纷纷闭上了嘴。

就在钟楚儿以为自己扳回一局的时候,就听成锦瑟淡笑着道:“那就多谢钟姐姐照顾妹妹的生意了。”

闻言钟楚儿一愣,“这霓裳阁是你开的?”

“正是妹妹的。”

成锦瑟恬静的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看在钟楚儿眼里,却是充满了挑衅。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这平城时下炙手可热的霓裳阁竟是成锦瑟的产业。

那自己这不是给她送银子去了吗?

都怪自己刚刚夸下了海口,可现下想要反悔更是难堪。

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咬牙交了银票。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之时,就成锦瑟大声道:“对了,再给楚姐姐加两条护膝,大婚那日跪来跪去的,别再伤了膝盖。”

“成锦瑟!”

钟楚儿怒目而视。

“姐姐放心,这两条护膝算在妹妹的账上,就当是妹妹送姐姐的新婚礼物了。”

谁家送新婚礼物送护膝的?

她这分明就是挑衅!

钟楚儿想要发作,可看在场之人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神情,她又只能作罢。

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成锦瑟这贱人,踩进泥里,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又过了几日,汪昱来信,说是王伟东邀约。

成锦瑟乔装好前去赴约。

此时节,春意盎然,街道两旁的桃花盛开,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桃花上,映照出缤纷的色彩。

成锦瑟身穿火红纱裙,踏着花瓣而来,宛若花中仙子。

一阵微风吹过,轻扶起她的面纱,伴随着清脆铃音,一张浓艳美人的脸露了出来。

虽然只有短暂一瞬,但也足够让王伟东看得入迷。

“王公子,你的脸?”

都过去这么些日子,王伟东的脸上还挂着淤青,想来那日被他父亲责罚得不轻。

和他身旁的郑秀儿对视一眼,对方立刻会意,轻声道:“老爷下手可真狠,当真是不顾忌公子的生死。”

“怎么会这样?公子怎么说也是听他的亲生骨肉,怎么忍心下如此狠手。”

“木木小姐有所不知,明明我们大公子才是嫡出,可他就是偏心二公子,这才导致我们公子郁郁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