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周姨娘的死另有蹊跷?
“所以,你会沈府是为了给周姨娘报仇?”
闻言周文静浑浊的双眸,一下子定住,她吃惊于成锦瑟敏锐的观察力。
自己只寥寥几句,没想到她就已经猜出了大概。
“没错,姨娘嫁妆丰厚,却在死后全都不翼而飞了,而恰好那时老爷升官正需要钱,沈老太明里暗里和姨娘说过好几次,可都被姨娘搪塞过去了。”
“结果,没过多久,姨娘就无故因病暴毙。而姨娘死后,头七都还没过,老太太就把我们这些下人,赶到了家庙。”
“所以我断定,姨娘的死必然和老太太有关系,我回来就是为了给姨娘报仇的,可是没想到……”
话说一半,周文静已经泣不成声。
见她那模样,成锦瑟心里也有几分动容。
毕竟忠仆难得。
于是她道:“你姨娘的愁,我会帮你报,但同时你要把知道的,有关柳芊芊的所有事都告知于我。”
闻言周文静忙跪下对着成锦瑟就磕起头来,边磕嘴里边念叨着:“多谢大娘子,多谢大娘子!”
“我想大娘子应该早就知道,沈文是柳姨娘与郎君的骨肉了吧?”
成锦瑟不说话,即是默认。
“柳芊芊与奴婢说,她乃是苏荷富商柳氏家的女儿,因为不满家中安排的婚事,这才逃到了边境,误打误撞在大越落了脚,救了沈从熠。”
这些成锦瑟都已经知道了,可看周文静的样子,似乎还有还要说。
“那你怎么看?”
周文静抿了抿嘴唇,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可我觉得她在撒谎。”
“哦?为何这么说?”
“柳芊芊的眼界与气度,都差太多了,我曾提醒过她,大娘子给的补品都是大补之物,不可贪嘴。
“可她却小家子气地非要全都吃掉,甚至还亲自监督小厨房,生怕他人贪墨一点。”
周文静的看法和成锦瑟出奇的一致,看来柳芊芊确实不是苏荷柳氏女,那她到底是谁?
“依我看……,她更像是千金小姐身边的丫鬟。”
丫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成锦瑟脸上划过一抹狡黠的笑。
这个周文静回府不过月余,竟就看清楚了府里局势,实在是机灵聪慧。
而刚刚明明可以求自己救她一条命,却从始至终都只想给她的姨娘报仇。
如此忠仆,或堪大用。
翌日一早,沈府品花大会发生的事,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平城。
成为所有人都谈资和话柄。
大家都在说他沈从熠忘恩负义,要用糟糠之妻换前程。
加之之前柳芊芊的事,直接把沈老太太气得卧了床。
沈从熠本就没脸去大营,正好就接着侍疾的借口,请了大假留在了沈府。
现如今成锦瑟是断然不能休了,否则便会做实了外界的传闻。
沈从熠越想越气,就多喝了几杯。
可酒精上头,他原本对成锦瑟怨怼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旖旎。
既然现实无法改变,那不如就好好过日子。
毕竟抛开家世,成锦瑟的确是个称职的主母。
如是想着,他步履虚浮,踉跄着走到了墨宝斋。
看着其中灯火通明,床前倒映着美人的凹凸有致的剪影,他不由得身体一阵燥热。
“娘子,娘子。”
成锦瑟正和流云在窗边下棋,就听到门外传来这令人厌恶的声音,不由得眉头紧皱。
“娘子,好像是郎君来了。”
见流云有些慌乱,成锦瑟则淡淡道:“别慌,就照之前的做。”
“是。”
刚一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熏得她掩住口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夫君今日怎么有空来妾身院子?”
“怎么?这府里还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说着沈从熠自顾自越过成锦瑟,就进到了内室。
不知为何,成锦瑟总觉得今日的沈从熠有些奇怪,所以也提高了警惕。
“夫君喝醉了,妾身这就让人去熬醒酒汤。”
语罢她刚想转身,只觉纤腰一紧,下一瞬整个背撞进一个宽大滚烫的怀抱中。
辛辣酒气在她耳边炸开,“锦瑟,之前都是为夫不对,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语罢,一双大手胡乱撕扯着成锦瑟略显单薄的衣衫。
她不停反抗却始终无济于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成锦瑟急红了眼,厉声骂了一句,“沈从熠!你给我滚出去!”
就这一声,直接让沈从熠呆愣在了原地。
他摇晃着身体,眼神迷离,“你让我滚?”
随即讽刺一笑,“你不想被休妻,就好好配合我,在这个家,只有把我伺候好了,才有你的好日子过。
“否则什么大娘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成锦瑟根本不屑跟他多纠缠,就只站在原地冷笑着。
只见沈从熠脖子一歪,一下子瘫倒了过去,露出阿武僵硬的一张脸。
这时流云进屋,发现成锦瑟衣衫不整,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对着沈从熠瘫软的身体猛踹了两脚。
“送过去吧。”
“是。”
“对了,今晚不必把他接回来了,就让他在珠娘屋里过夜吧。”
成锦瑟嘴角噙着狡猾的笑,眼看着阿武像扛死猪一样把沈从熠带走。
明早起来又有好戏看了。
翌日一早,鸡还没叫,就听到墨宝斋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惊得沈府上空的鸟儿四散逃跑。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闯进墨宝斋了,快来人啊!”
随着流云的喊叫。
众人纷纷聚到了墨宝斋。
成锦瑟一掀开帘子偏房的帘子,就看到沈从熠正狼狈地在穿衣服,而她身上还挂着一个白花花,肥嘟嘟的女人。
“夫君,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众人哪里还会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
可眼前这女人看起来痴痴傻傻,身材也好像那肥母猪,脸上还到处长着脓包痤疮。
这郎君还真是不挑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