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什么看,给我滚出去!”
沈从熠撕声怒骂。
他想起身,可还没等站起来,就又被珠娘给缠上了。
“郎君,你要去哪啊?”
说着珠娘又将那厚厚的嘴唇凑了过去。
胭脂花了整张脸,可见二人昨夜有多疯狂。
“你这个丑八怪,你给我滚开!”
“这个鬼东西到底哪里来的,快点把她给我赶出去!”
一听这话,珠娘不乐意了,“郎君,你昨夜明明说我最美的。”
她说完人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
气的沈从熠脸都绿了,“我说话你们都听不到吗?把这个丑东西给我赶出去!”
闻言,小厮急忙上手,要拖拽那珠娘,可谁知珠娘力气极大。
足足四个小厮,竟是没有拉得动她。
就连沈从熠这个练武之人也拿她没有办法。
而珠娘的目标也很专一,就只是沈从熠而已。
“郎君,我们已经睡过觉了,你何时娶我?我要做你的大娘子!”
人群中再次爆发闷笑。
这时就听成锦瑟道:“珠娘说的也有道理,郎君既然看中珠娘,不如就抬了她做个姨娘。”
“你是疯了不成!”
沈从熠气得双眼发黑,快要窒息过去了。
成锦瑟强忍着笑,还要装作一副神伤的样子,“那也不是妾身让夫君宠幸珠娘的,况且珠娘是妾身请来的厨娘,人家是正经的良人出身,事已至此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在大越侮辱了良家女子还不收房,可是会被游街示众的。
到时候全平城可就都知道,他沈从熠睡了这么个东西。
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还不如就纳了她,全当在府里养了一头母猪,平日里躲着些,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可昨夜他明明记得很清楚,是睡在成锦瑟屋子里的,怎么就会莫名其妙跑到了下人房里呢。
回想起来,好像每一次在墨宝斋留宿,第二日起来都是迷迷糊糊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了半天沈从熠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硬着头皮吩咐,“纳妾礼不得声张,以后也不许她踏出府门半步!”
“是。”
成锦瑟颔首,掩饰已经压不住了的嘴角。
她是可以悄声办了纳妾礼,可珠娘家可就不一定了。
沈从熠再三交代,又忍着恶心反胃哄了珠娘半天,这才松开了手。
看着沈从熠落荒而逃的样子,流云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之前她还有些许同情沈从熠,可这阵子沈家对娘子所做的一切,让流云彻底醒悟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翌日一早。
成锦瑟按照沈从熠的意思,纳妾礼办得很简单。
这珠娘就算是彻底成了主子了。
珠娘是成锦瑟在鹊华楼发现的“宝贝”,她曾经是一家青楼的老鸨,许是坏事做尽,才三十几岁就得了失心疯。
虽然人痴痴傻傻,但是本性难改,性瘾成疾。
疯癫之后直接被骗进黑市,被那些下作男人凌辱。
成锦瑟恰巧听到这件事,当即就出了大价钱将人救了回来,还给买了一个两人身份。
这就是给沈从熠预备的,终于是派上用场了。
自从这纳了这珠娘,沈府就没太平过。
先是沈从熠留宿钟楚儿房里,珠娘大闹一场,把钟楚儿给打了一顿。
后来珠娘又吵着要给沈老太侍疾,结果刚去了半天,就差点把沈老太给折磨死。
吓得沈老太下了死命令,决不允许珠娘靠近福寿堂半步。
听到这些丫鬟的回禀,成锦瑟和流云二人笑得我前仰后合,险些背过气去。
成锦瑟不由得暗忖,如果早知道这珠娘如此难缠,便早该纳她入府才对。
之后过了好一阵子,沈老太的身子才稍微好了一些。
福寿堂内,她轻靠在床边问道:“这珠娘这般骇人姿色,到底是如何进府的?”
身边奴仆如实相告。
闻言沈老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这个糊涂的东西!真是丢尽了我沈家的脸。”
一定要阻止这一切。
沈老太心里谋划着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好似身体里沉睡的毒物醒来了。
……
自从品花大会那日成锦瑟给了王业成难堪。
他便开始有意找成家麻烦,搞得成家好些铺子都被迫关了张。
加上之前珠宝原料被扣,付出去的违约金,成家从一方富商变得负债累累。
而成远恒那边也已经很久没有回信了。
成锦瑟倒不是怕成家破产,而是很担心兄长的安危。
也不知道为何她总是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半月后一天,成家派人来请成锦瑟回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她下意识就觉得事情不对。
连忙赶回成府,一进门就看见亲嫂王氏,坐在正堂椅子上,脸色苍白还挂着泪,一旁还有婢女为其顺气。
一看就是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成锦瑟心下就是一慌,脚步也有些不稳。
“嫂嫂,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瑟,你哥哥他……”
王氏还没说几个字,就又泣不成声起来。
一旁的成老爷子,重重探口气道:“你哥哥他们在回来的路上,受了埋伏,你哥哥跌入了悬崖,至今生死未卜。”
什么!
成锦瑟双腿一软,后退几步,径直跌坐到了椅子上。
大脑一片空白。
成锦瑟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难道这就是你重生后,想要的结果吗?
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惭愧,将成锦瑟死死包围。
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但有一点,她不想再坐以待毙。
她要亲自去秀源找哥哥。
“父亲,借我二十人,女儿一定把哥哥带回来!”
“胡闹!你现在可是沈家主母,独自和一群男人出城,你的名声不想要了吗?”
“父亲,哥哥对我而言,比什么狗屁名声重要百倍!”
“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明日一早我便孤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