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瑟掀开车帘望外一看,原来是他们的马车,和对面的马车打了个照面,似乎发生了些剐蹭。
“哪来不长眼的东西,撞坏了我们主人的马车,还不赶紧下来磕头谢罪!”
对面那辆马车顶棚四角是纯金打造,车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在这些图案之中还镶嵌着各种宝石点缀。
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的辉煌都聚集于一身。
这样的马车为何会开在这样狭小的街市,这显然有些碰瓷的嫌疑。
成锦瑟下车看了半天,这才发现,对方口中所谓撞坏了的地方。
不过是掉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油漆。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赔钱。”
本以为可以用钱了事,却不曾想对方不依不饶,“谁稀罕你那些臭钱,给我们主子跪下,听懂了吗?”
说着那小厮欺身上前,似有要动手的意思。
成锦瑟这才意识到,对方这就是故意搞事情。
还不等她再说什么,就见一道月白身影,从她身边轻盈一跃。
紧接着刚刚出言不逊的那小厮,就已经飞了出去,身子直直撞向,一旁第一个拉面摊,热汤撒了他一身,痛得如杀猪般嚎叫起来。
“给我上!”
其他人见状一起动手,算起来有十来个人。
成锦瑟甚至都没看清楚余元用了什么招式,只见这些小厮一个接一个被踹飞了出去。
也就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
成锦瑟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直观感受,余元的战斗力。
还真是令人咋舌。
“现在,可以赔钱了么?”
成锦瑟也不能冷笑一声,丢下一张银票,扬长而去。
独留身后豪华马车中的,王铮在瑟瑟发抖。
有恐惧也有气愤。
刚刚在柳家,这对兄弟让他丢尽了颜面,本想借机找茬羞辱教训他们一番。
结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气的王铮一手锤在车辕上。
并在心中暗暗发誓,这口气他一定要找回来!
几人才刚刚回到酒楼,屁股还没做热。
就见一群官差打扮的人涌了进来,“今日冒充刘家兄弟去柳家赴宴的是哪两个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官爷,不过是去参加了场诗会,我们又犯了什么罪。”
为首官差态度傲慢,嘲讽一笑,“有人举报你们是通敌卖国的尖细,我们城卫司有责任和义务调查清楚。”
为了防止事态扩大耽误了明日的事,成锦瑟二人只能跟着回了城卫司。
本以为见了司长大人,解释一下也就没什么事了,毕竟他们都是有正规入关手续的,也不怕人调查。
可没想到,这些官差竟然直接把二人送进了地牢。
当牢房门一打开,里面扑面而来一股子腥臭和腐烂发霉的味道。
让二人不由皱起眉。
一旁余元的脸色,黑得好比暴雨前的天空。
只见他冷眸一瞥,看向那官差首领,“你确定要管我?”
“少特么废话,进去!”
他们将二人关在同一个牢房。
余元闭着眼,挺着身子站在牢房中间,尽量什么都不触碰到。
那样子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是滑稽。
夜幕降临。
牢房里阴气更重。
成锦瑟揉搓着双手,抱着膀子蜷缩在门边,不知何时竟是睡了过去。
淡淡的龙涎香萦绕鼻尖,冲淡了大牢里的臭味,这一觉睡得倒是十分安稳。
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成锦瑟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身体,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盖着余元的外衣。
她忙揉揉眼睛看向余元的方向,这家伙竟还和昨晚一样的姿势站在那里。
仿佛一个雕像一般,一动未动。
“多谢。”
听到成锦瑟说话,余元眼都未抬,只用鼻子哼了一声,“成小姐倒是随和,在哪里都能睡得着。”
成锦瑟自然能听出来,他在嘲讽自己。
于是道:“妾身身子弱,可做不了泥人,况且咱们这小庙里,有您一个大佛就足够了。”
成锦瑟不甘示弱回道。
两人正说话,就听牢房外的铁门开了。
一行人向着他们这里走来。
成锦瑟定睛一看,为首的竟是那个在柳家诗会上输给自己的王公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怎么样啊二位,这大牢住得可还习惯?”
“王公子记性好像不太好,昨日你可是答应了,以后见了我们要叫‘爷爷’。”
王铮被成锦瑟一激,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你竟还敢提诗会的事,你们冒充孙家兄弟,害得本公子颜面扫地,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到底谁是爷爷!
这时一旁的狱卒,好像狗腿子一样开口道:“王公子可是我们司长的亲侄儿,你们两个蠢货得罪了他,还想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想到这个王铮还有些背景,这下可有些麻烦了。
成锦瑟刚想说些什么,就听一旁的余元冷笑三声。
“亲侄子,哼哼,你们去把王东来那厮给我叫过来。”
王东来便是王铮的叔叔,也就是这城卫司的司长。
“你竟敢直呼我叔叔的大名。”
“来人,还不打这家伙二十大板!”
王铮语罢,已经有狱卒开门进来,他们刚想触碰到余元的身体,便被大力弹飞了出去。
“你想清楚了,抗命可是要杀头的!”
王铮面生冷笑,他才不在意这些狱卒的命。
最好多死几个,如此才能定他们死罪。
成锦瑟也看出王铮心里的如意算盘,于是上前小声阻止道:“余公子,这里是苏荷,可不是大越,咱们还是要收敛一点。”
就在这时,一个矮胖身影,提着一身官袍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入眼就看牢房里一地狼藉,狱卒们皆痛苦不堪倒在地上。
“叔叔,他们就是侄儿与你说的可疑之人,现在又伤了这么多兄弟,您可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啊!”
王铮在其身边小声嘀咕。
闻言王东来怒气更甚,“你们这是造反,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