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瑟知道父亲是心疼自己,她也能预料到,回到沈府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但这一切她都不后悔。
况且她和柳芊芊的账还没算完呢。
哦,不对,应该是刘芊芊才对。
不顾家人阻拦,成锦瑟毅然决然回到沈府。
刚到门房,却发现门房的人都不认识了。
她想进门,却被阻拦,“你是何人?”
“放肆!沈府大娘子你们也敢阻拦!”
阿武咬牙切齿,已经压抑不住怒火想要出手了。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稍等,这就回去请示。”
此时烈日当头,成锦瑟端立在沈府大门口,任由太阳炙烤着她的背。
约莫过去足足一炷香多的时间。
就见一道湖蓝色的纤细身影,从厅堂聘聘婷婷而来。
一走一动的做派,就好像她才是这府里的女主人一般。
“呦,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充大娘子,原来还真是你啊。”
“你说你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
一听说成锦瑟真的是沈府大娘子,门房慌忙让开了路。
见状柳芊芊嗤笑一声,“你们怕什么,她现在虽然还是沈府大娘子,但很快就不是了,哈哈……”
“柳姨娘还真是好手段,之前被软禁,如今就又重新得宠了。”
说起这个柳芊芊的来气,如果不是成锦瑟这贱人,她腹中孩子又怎么会死!
“大娘子还有心思担心妾身?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成锦瑟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而是直接去了福寿堂。
多日不见,沈老太的身体已经大好。
脸色甚至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红润,结合柳芊芊重新的宠。
不难猜出,为了延年益寿,沈老太应该是又喝上益寿汤了。
呵呵,还真是佛口蛇心。
“贱人,你还知道回来!”
沈老太猛啐了一个茶碗,茶水刚好溅湿了成锦瑟的衣角。
她不由得微微蹙眉,眼底也划过一抹冰冷寒意。
“孙媳也是为了救兄长,敢问祖母何错之有?”
“你还敢犟嘴,来人,请家法!”
闻言,柳芊芊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哼,贱人,看你这次怎么翻身!
不多时,就见婆子端着个木匣子走来。
成锦瑟知道里面是沈家祖宗留下的打马鞭,看来这老太太是想玩真的。
“罪妇成氏,目无尊长不服管教,不守妇道欺上瞒下,现家法五十鞭,以儆效尤!”
“五十鞭?老太太,五十鞭下去可要出人命了。”
行刑婆子胆怯道。
“给我打!”
沈老太近乎是咬牙切齿吼出来的。
“你们这些蠢货,都没听见老太太说什么吗?还不赶快动手!”
柳芊芊瞪圆了眼睛,颐指气使的模样,好似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她成锦瑟倒霉的样子。
行刑婆子也只能听令,拿着鞭子缓缓走来。
两边肩膀也被一左一右钳制,动弹不得。
眼看就要受刑,可在成锦瑟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惊慌的神情。
她只冷冷看着沈老太,目光阴郁仿佛带有魔咒,在多看几眼就会被诅咒一般。
沈老太不自觉回避她的目光,一摆手,“拖出去打!”
就在成锦瑟要被人架出去的时候,就听她大喊了一嗓子,“慢着!”
“祖母,有些事锦瑟想与您单独聊聊,还请祖母让闲杂人等退下。”
她的眼神很明显了,柳芊芊也是闲杂之人。
这贱人又要搞什么名堂?
决不能让她蛊惑老太太。
思及此柳芊芊忙道:“老太太,大娘子一贯巧舌如簧,您可不能被她给骗了,应当先行家法才是!”
“打!”
沈老太恶狠狠的模样,就连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成锦瑟冷哼一声,看来这老太太是真被自己气急了,竟然什么都不顾,一心就想教训她一番。
可下一瞬,就听成锦瑟不慌不忙叫出一个人名,“周媚儿。”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沈老太脸色一变。
紧接着她颤声问,“你什么意思?”
“孙媳什么意思,难道祖母会不知道吗?”
“当年周姨娘的死,难道祖母真的忘了?”
其实成锦瑟手头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周姨娘是被沈老太害死的。
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只要一个人心里有鬼,那几个莫须有的猜测就能令她自乱阵脚。
很显然,沈老太就是这种人。
“你们都退下。”
沈老太低声吩咐。
柳芊芊虽不知道这个周姨娘是谁,但是也能看出沈老太动摇了。
于是忙道:“老太太,您可不要被这贱人给迷惑。”
“滚出去!”、
沈老太一声怒火吓得柳芊芊一阵瑟缩。
屋子里的下人们,也识趣都退了下去。
此刻屋子里就只剩成锦瑟和沈老太二人。
她挺直腰杆站在堂中央,脸上依旧如常是淡淡的模样。
恨得沈老太压根发痒。
“你到底是都知道些什么?”
“祖母,放心,只要您老人家不为难,那孙媳知道的这些自然会烂到肚子里。”
语罢,成锦瑟便闭口不言,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她只有表现得越淡定,沈老太才会觉得她确实有证据。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
沈老太终是妥协了。
“你滚回你的墨宝斋禁足,等二郎出差回来发落,倒是看你还能如何。”
“那就多谢祖母体恤了。”
成锦瑟微一扶身,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到门口刚好和柳芊芊打了个照面,对方见她毫发未伤的出来,还一脸的不信。
“你到底和老太太说了什么!”
“你自己去问老太太啊。”
成锦瑟美眸由下至上白了她一眼,就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眼底满是不屑。
“哼,你别高兴太早,你等二郎回来的,有你好果子吃!”
等沈从熠那蠢货回来,还不知道是谁没有好果子吃呢。
成锦瑟冷笑,“那我就等着了,反正我这个人最喜欢吃果子了,只是刘姨娘到时候可别抢我的才是,哦,不对,是柳姨娘才是,瞧我这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