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刘姨娘,让柳芊芊瞬间变了脸色。
还想追问,却发现成锦瑟早就已经走了。
她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她难道知道了什么?
不,绝不可能!
柳芊芊的心好似一团打结的丝线,乱作一团。
成锦瑟回到墨宝斋。
刚一推门就看到,就看到流云苦主一张小脸迎了上来。
“娘子,你可终于回来了。”
听了流云的讲述,成锦瑟这才知道,她走的这些日子。
沈从熠三天两头就去成家要人。
柳芊芊也趁着她不在,再次讨好沈老太掌控了沈家。
她还命人封锁了墨宝斋,任谁都不得出入。
而现在府里的下人们,也是捧高踩低,都认为她这次绝对保不住沈府大娘子的位置,于是纷纷向柳芊芊投诚。
所以成锦瑟现在在沈府的处境,可谓是众矢之的。
大家都在等着沈从熠公差回来,看她笑话。
流云叽里呱啦讲了一堆,说得口干舌燥的,可反观她家大娘子,却一脸的不以为然。
看来娘子真的是飘了。
被流云伺候着,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仿佛一下子就卷走了连日奔波的疲倦。
主仆二人刚想歇下,就听守门丫鬟来报,说是有人来。
墨宝斋已经被下了禁令,不进不出,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正思索,就见一纤细身影,从门缝钻了进来,身上还背着大包小卷的东西。
定睛一看,来人原来是月娘。
“月娘你怎么来了?”
“大娘子,妾身长话短说,我用了好些银钱才买通了守门婆子,这些是我给你带的东西,你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流云接过包袱,点开一看,里面药品吃食,碎银用具,应有尽有。
“月娘,你这是作甚?”
“柳芊芊管家,娘子又被禁足,日子必然不会好过,这些东西是给娘子以备不时之需的。”
闻言,成锦瑟心里一阵暖意。
她不用想也知道如今在府里的处境,月娘还能想到自己,实属不易。
她虽然在府里有私库,但不在墨宝斋。
如果门房有意刁难,日子也确实难过,月娘也真是有心了。
“对了月娘,我还真的有事情要交代于你。”
成锦瑟将一块“柳”字玉佩,交到月娘手中,紧接着压低了声音于月娘耳语了几句。
闻言,月娘郑重点头随即离开。
翌日一早,早膳时分。
禁足的同时,也意味着终于不用再去打理沈府这些烂摊子。
成锦瑟少有地睡了个懒觉,翻身舒服伸了个懒腰,隐约听到门外有喧闹声。
“流云?”
她试着喊了一声。
紧接着就见流云涨红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她强装淡定,扯出一个干笑,“大娘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发生了什么,你在跟人吵架?”
流云似乎不太想说,可以她的性子,又能忍多久?
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流云就原形毕露了,“厨房那些腌臜东西,竟然给娘子您拿昨日剩下的饭食,实在是可恶!”
这时成锦瑟已经起身,她来到外室看到桌子上的冷菜冷饭,眼底冰凉一片。
这些人还真是一天都装不下去呢。
“流云,伺候娘子我更衣!”
成锦瑟语气冷肃,气场全开,看得流云一脸崇拜。
就听砰的一声巨响,墨宝斋的门被重重踢开。
守门的婆子吓得一个激灵,见是成锦瑟面色立马定了下来。
“大娘子啊,老太太可是吩咐过,您不能出墨宝斋,您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们去做。”
话说的倒是恭敬,可那白眼都快要飞到头顶了。
“你们去把大厨房的管事婆子给我叫过来。”
两个婆子见成锦瑟脸色阴沉,也只能一口应下来。
可也只是口头答应,并没有实际行动。
“为何还不去。”
成锦瑟步步紧逼,本想糊弄过去的守门婆子无奈只能跑出去找人。
结果成锦瑟坐在屋子里,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午饭都已经用完,厨房管事才姗姗来迟。
“奴婢见过大娘子,不知大娘子急着找奴婢来所为何事?”
那婆子明明来晚了,却没有一点惶恐,反而十分淡定,好像料定了,成锦瑟不会把她如何一样。
回想之前自己掌家时,这贱奴的嘴脸,成锦瑟不由冷笑。
她平日里不发威,一个个的还真把她当成病猫了。
“你可知罪!”
成锦瑟暴怒一声,吓得管事婆子腿肚子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大娘子这话,奴婢实在不知,错在何处。”
那管事婆子还在嘴硬。
“我沈府每月用在膳食上的开销一共是八百八十三两,就算是郎君不在府里,膳食开销也只是缩减了一百两。”
“这个月,本大娘子也有半月不在府里,至少也能省下五十两开销,一共七百多两的膳食开销,你们就拿这种菜羹冷炙糊弄我。”
“说!被你们克扣下来的银钱,都去了哪里!”
成锦瑟素手一拍桌面,吓得那婆子猛地一激灵。
就听她直接开口道:“大娘子有所不知,这物价可一直都是浮动的,老奴在沈府也算是老人了,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未出过差池,您怎么能……”
“现在这个时节,菜价正便宜,如果没记错,现在上好的猪肉,三十五文一斤,而牛羊肉在七八十文左右……”
成锦瑟如背书般,林林总总说出沈府平日采购的所有吃食的物价,无一错漏。
管事婆子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
看成锦瑟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没曾想竟对家里的账目如数家珍。
如此一来,她与柳姨娘之间的交易岂不是就全都被发现了吗?
思来想去,婆子打算玩浑地。
“我叫你一声大娘子,还真当自己是盘子菜了,等郎君回来休了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下堂妇了,在这里逞什么威风!”
闻言,成锦瑟也不羞恼,只冷冷一笑。
很好,等的就是她以下犯上大不敬的样子。
“来人,将这个下贱的东西,给我捆了!”
院子地下人们,一拥而上。
这些日子,因为成锦瑟的关系,墨宝斋所有人都被禁足。
现如今,就连自己的吃食都是如此,更别说下人们了,定是连狗都不吃。
所以此时,大家心中皆有怨愤,如此刚好是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干什么,你们疯了,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