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初来乍到就要挨打

成锦瑟故作焦急,不停张望。

就见夏可柔一下子从水里拔出一个满是污泥的袋子。

“找到了。”

她艰难往回走。

好不容易上岸,已是满身泥浆,仙气飘飘的衣裙也泥泞得不成样子。

就算脸皮上隔着一层淤泥,成锦瑟也能看出夏可柔的窘迫和难堪。

想要跑,没门。

成锦瑟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夏可柔的手臂,关切道:“姐姐,你没受伤吧,你的脸都脏了,妹妹这就给你擦擦。”

语罢她掏出了帕子,对着夏可柔的脸就是一通糊弄。

把淤泥糊了她一脸,搞得整张脸就只露出一双眼睛,更加滑稽了。

引得岸边看热闹的贵女们,一阵哄笑。

“我没事,快点让开。”

夏可柔咬着牙根,声音恶狠狠的。

大步甩开成锦瑟离开了。

出了这样的事,夏可柔就断然不会再有脸呆在这里了。

于是夏家所有人都跟着回了府。

成锦瑟刚刚回到芳岁阁,就听一婢女来报,“四小姐,主君叫你到静心堂训话。”

静心堂?

如果没记错,这静心堂应该是夏家祠堂。

闲来无事怎么会开祠堂?

成锦瑟心下一沉。

定是夏可柔夏可心姐妹,到夏正秋和陈氏那里告状了。

就连流云和月娘也感觉到了事情不对。

“小姐,现在该怎么办?”

成锦瑟眼神一转,对着二人耳语吩咐了几句。

便动身去了静心堂。

才刚进门,就看到夏正秋和陈氏坐在主位,陈氏身旁还站着一个中年美妇人。

眉眼间和夏可心神似,想来是其生母刘姨娘。

夏可柔夏可心在一侧坐着。

众人皆是一副审判者的表情。

“哟,这就是白氏生的那扫把星啊,别说,长得倒是不赖。”

刘姨娘一脸调笑,话语里尽是嘲讽。

成锦瑟冷声道:“父亲,咱们夏家可是清流人家,妾室说到底不过是下人,也能如此评论女儿吗?”

“你这小贱人!”

“嘶!刘姨娘,确实是你僭越了。”

陈氏冷声警告,吓得刘姨娘身子一颤。

“是,主母,妾身也是心急了。今日四小姐害得二小姐丢尽颜面,还害得我心儿走了一脚的水泡。”

“妾身也是心疼这两个姑娘,绝我冒犯之意。”

刘氏一改刚刚嚣张跋扈的模样,弓着身子满是谦卑地望着成锦瑟。

那模样就好像是受惊的狗儿,夹着尾巴委屈极了。

见此情景,夏正秋只觉自己这四女儿肆意妄为,嚣张跋扈得紧。

不由大怒一拍桌案,“真是好大的威风!还不跪下!”

“婵儿不知何错之有,为何要跪。”

成锦瑟不卑不亢,腰板挺得笔直。

明明她是卑微的一方,而此时却好似胜者一般,傲视着面前这些人。

“好,看来我是时候该以父亲的身份教训教训你了,否则你便不知这天高地厚!”

听到“父亲”二字,成锦瑟忽然有些好笑。

还父亲?他也配?

夏婵已经不在了,才想起要尽父亲的义务。

思及此,她不由又怜悯起那个自己素未谋面,却代替了的女孩。

成锦瑟冷声道:“还请父亲赐教。”

“自古女子就该端庄持重,而你今日马球场上大出风头,还差点伤了摄政王,这一切就只为了和你三姐置气,害得她受伤。”

“而后又弄丢了御赐之物,多亏了你二姐替你找了回来,否则我夏家就是再多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都是因为你,害得柔儿心儿,乃至于夏家都丢尽了颜面,你竟还大言不惭不知错在哪里,简直该罚,来人,请家法!”

就见一老奴从一个黑匣子中取出一根黑亮马鞭,递到了夏正秋的手上。

“说你到底知不知错。”

“婵儿无错。”

面对惩罚,成锦瑟依旧面容淡然。

见她如此倔强,一旁看戏的两对母女心里可笑开了花。

夏可柔一双眼睛更直勾勾盯着她,转而拱火道:“父亲您看她,在夏家列祖列宗面前竟还不知悔改。”

夏正秋正要发怒,却被成锦瑟一番话给怼了回去。

“父亲,明明是三姐要与我比马球,就连输赢的赌注也是三姐所定,何来婵儿之错?”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吵着要我与二姐姐陪你打马球!”

夏可心颠倒黑白。

成锦瑟冷然一笑,“我自小在乡野长大,别说马球了,就连马都很少摸到,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坠马,还险些害得摄政王受伤。”

“试问父亲,婵儿又何为要主动与姐姐们,比这自己不擅长的马球呢?”

闻言,本就不占理的夏可心,一下子语塞哽在了那里。

陈氏见状,在心中暗骂了句,没用的东西。

紧接着开口道:“就因为你从乡下回来,野性未驯,这才贪功冒进想要出风头也是正常。”

“你母亲说得极是,教训你是为了你好!”

语罢,下人已经提着鞭子朝着成锦瑟走了过来。

就听她冷哼一声,表情变得戏谑起来。

“父亲若当真为了女儿好,就该查明真相还女儿一个清白才是,而不是如今这般贸然动用家法!”

“你这个孽障!”

夏正秋怒极,起身抄起皮鞭对着成锦瑟就挥了过去。

她看准了时机和角度,要用背部接住那一鞭子。

因为衣服里面早就捆好了棉垫。

“且慢!”

就听一道破空之声,紧接着传来男孩痛苦的呻吟。

成锦瑟转身一看,竟是夏文斌为她挡下了这一鞭子。

紧接着一道素白纤细的身影,将她死死护在了身后。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夏婵的母亲白氏?

可这穿着看来,她和陈氏还有刘姨娘可谓是天差地别。

当成锦瑟看到夏文斌那灰色锦衣被抽碎之处,露出里面已经洗得发黄的里衣。

她这才恍然,夏文斌虽是男丁,但在府里的日子似乎并不好过。

就连白氏也是如此。

夏文斌残破的锦衣,就好似这夏家表面光鲜的遮羞布,可里面的残旧腐败,就只有受苦难的人自己最清楚。

“父亲!四姐是女子身子弱,求您别打她,您想打就打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