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这庶女竟然七步成诗?”
“这诗可是在暗讽夏家那几个?”
说完,众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夏文杰和夏可柔二人。
毕竟他们二人可是夏家的嫡出。
苛待庶出弟妹,实在不是大户人家的所作所为。
“妙啊!妙!这诗文实在是妙!不知夏小姐可否允许在下,将你这首诗收入诗句锦集当中?”
说话之人是内阁大学士之子,也是京都有名的才子。
成锦瑟的诗句能得他赞许,那可是莫大的肯定。
夏可柔自诩京都第一才女,却也从未有过如此殊荣。
在听到身边人议论说,京都才女的名头要易主了后更是嫉妒的要命。心里不甘的她,怎能容忍这个庶女如此嚣张跋扈。
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四妹接,姐姐能理解你想要露脸,可也不能欺瞒郡主啊,这首诗明明就是姐姐我所做。”
“大家若是不信,大哥和三妹皆可为我作证。”
语罢夏文杰和夏可心皆是反应迅速。
忙附和道:“是这样的,这首诗确是二妹所作。”
“是啊,我就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原来是之前在二姐那里听过这首诗。”
众人闻言,开始窃窃私语。
大多数人都对夏可柔的话深信不疑。
毕竟作为夏婵一个长在乡村的庶出,竟然会作诗,也确实很难服众。
面对质疑成锦瑟只是淡淡一笑,她并不慌张。
只是轻轻地道:“既然二姐如此坚持这首诗是你所做,那敢问二姐,这首诗的意思是什么?”
夏可柔一愣,她没有想到成锦瑟会如此反问。
一时间支支吾吾起来,“这……这首诗,自然是在描述姐妹情深,相互扶持。”
成锦瑟一声冷笑打断了她的话。
“二姐,这首诗其实是描述豆萁相煎的情景,暗指兄弟相争,嫡庶之争。”
“你口口声声说这首诗是你所作,敢问诗中的豆萁是何物?”
闻言,夏可柔脸色一白。
她从小生活在繁花锦簇的京都,就是连日常的蔬菜都认不全,又怎么会知道什么豆萁。
看着成锦瑟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终于明白,自己这是被她将了一军。
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应对。
“我……我虽然不知豆萁是何物,但这并不妨碍我创作出如此美妙的诗句。”她试图以才女的傲气来掩饰自己的无知。
成锦瑟淡笑道:“豆萁其实就是大豆的豆秸,而大豆脱粒后剩下的茎,晒干后可以当柴烧,也是北方农民常见的烹饪和取暖的方式。”
听完解释,众人这才恍然。
“如果没记错,这夏家庶女自小就在北方长大,她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看来这首诗确实是她所作。”
“是啊,真是没想到,这夏可柔竟是如此龌龊之人。”
“还有夏家那两个,竟也睁眼说瞎话,真是丢人!”
成锦瑟看着夏可柔那苍白而尴尬的脸色,心中并无半点波澜。
看向众人,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不过是场误会。希望大家不要因此影响了对夏家的印象。”
说罢,她轻步走向夏文杰和夏可心,轻声说道:“大哥,三妹,我知道你们是为了维护二姐,我不怪你们。”
做戏做全套,成锦瑟直接把受害者的形象拉满。
装作好像惹不起,想要息事宁人的样子。
这样更显得夏家那几个可恶。
气得夏文杰脸青一阵红一阵,想要破口大骂却又不能,只得偃旗息鼓。
为首的曦月郡主见状,不由眼眸微眯,露出一抹危险的光。
本以为不过是个莽撞庶女,却不曾想竟还有些胆色谋略。
忽然一声大笑打破了在场的尴尬,“哈哈…好,好一个‘相煎何太急’。”
众人闻声看去,见来人竟是桓王宇文澈不由纷纷起身行礼。
“见过桓王殿下。”
“无妨,本王不过是来凑凑热闹,接着奏乐吧。”
桓王状若无心的一句话,刚好为夏可柔几人解了围。
宴会继续。
成锦瑟有些担心白氏,于是加上了夏文斌想要先走。
谁知才刚到门口,就被一高大身影拦在了那里。
“如此春光,四小姐为何急着要走。”
男人温润嗓音从头顶传来。
是桓王宇文澈。
“回桓王殿下,臣女有些身体不适。”
成锦瑟福身行礼,态度恭敬。
桓王宇文澈微微颔首,目光却在她身上流转
“既是如此,本王便不拦你了。只是,四小姐的诗才,本王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改日本王设宴,还望四小姐不要推辞。”
他说着,亲自为成锦瑟让开了路。
成锦瑟抬眸,如蜻蜓点水般看了一眼宇文澈的眸子。
清澈如水。
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
可不是为何,她就是觉得这个桓王有些不简单。
她走出老远,侧眼还能看到桓王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去。
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庶女,就算偶然做了首诗,也不至于被桓王这样的人高看。
若说是喜爱,那更不可能。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出了永宁侯府,成锦瑟急忙上了马车。
可定睛一看才发现,马车里竟然还坐着一个男人。
吓得她险些喊出声来。
“你若不怕引来其他人,那你就喊吧。”
这低沉磁性的声线,成锦瑟一下子听出,竟是宇文渊。
他此时的目光,正好落在夏文斌扶着自己的手上,眼里好像有火星迸发。
成锦瑟硬着头皮上了车,夏文斌骑马跟在身侧。
车内气氛有些压抑。
成锦瑟想了半天才开口。
“殿下为何会在此?”
“怎么,你不愿见到我?”
“臣女不敢。”
宇文渊眸子一撇,冷哼了一声,“那个神秘组织有眉目了。”
成锦瑟心跳加速,急切问,“殿下,您查到了什么?”
宇文渊目光深沉,缓缓开口:“这个组织名为‘鬼影’,隐藏在朝中已有数十年。他们行事诡秘,目的不明,但本王已派人深入调查。”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