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和他的身世有关吧。
六皇子宇文澈,生母是和亲来的苏荷公主,现如今的娴妃娘娘。
就因为身上一半的苏荷血统,也就注定了他与皇位无缘。
如此他才养成了这般与世无争的性格。
可他这样的人,前世为何会和曦月那般跋扈的女子成婚呢?
她思索间,发现宇文澈的目光停留在她虎口处的小红鱼上。
短暂一愣,随即捕捉痕迹掩饰。
低头轻笑道:“不过是儿时顽皮,落下的疤痕。”
宇文澈收回目光,淡淡一笑,声音温和:“本王只是觉得,你虎口处的小鱼很特别,好像在哪里见过。”
“殿下说笑了,臣女一岁就被送到乡下了,怎么可能与您见过。”
成锦瑟低垂着头,刚好对上他抬起的目光。
眸子清澈如溪流,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
这到让她这说谎之人有些心虚了。
转移视线之际,她不由在心中疑惑。皇家的人,当真养得出如此澄澈之人吗?
目送宇文澈离开,成锦瑟刚要回醉仙阁,就看到对面茶楼一张熟悉面孔。
怎么又是宇文渊那家伙。
本想转身不予理会,却见那男人对自己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去。
成锦瑟无奈只能照做。
雅间门一开,屋子里茶香四溢。
宇文渊正倚靠在床边,悠闲看着她。
“四小姐还真是处处留情啊。”
成锦瑟开始还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直到走到他对面才发现,以宇文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对面醉仙阁刚刚发生的一切。
甚至是她给桓王上药的画面。
想来他是误会了。
成锦瑟刚想解释,却突然觉得没必要。
于是淡淡道:“殿下叫臣女来,不会只是为了讥讽几句吧?”
“正是。”
宇文渊一刻不停答道。
“那庶臣女不奉陪了。”
语罢她转身要走,可刚走没几步,只觉手腕一紧,整个人身子就朝后栽了过去。
紧接着便落入一个宽大怀抱中。
宇文渊眉目深情,带着一丝玩味看着怀里的成锦瑟。
语带调笑道:“四小姐还真是有分量。”
这家伙竟是在嘲笑自己胖?
成锦瑟不由冷冷翻了一个白眼。
腰肢一个用力,重新起身站好。
宇文渊只觉双手一空,掌心的温度,和那一缕梅花香气,仿佛她还在怀里。
一切都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成锦瑟冷冷道:“殿下请自重,臣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妄想得殿下的尊重,可还望殿下念在与臣女旧时的微薄交情上,放臣女一码,莫要给臣女惹麻烦。”
闻言宇文渊面色一沉,麻烦?
成锦瑟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宇文渊的心头。
他愣住,心中的愤怒与失望交织成一片混乱。
他从未想过,自己在她眼中竟会是一种麻烦。
思及此,晦暗的眸子瞬间变得深沉,表情晦暗不明。
两人僵持之际,都没注意到隔墙有耳。
那人影,压低声音重复呢喃,“旧时的微薄交情?”
看来主子猜得没错,这夏家四小姐,果然非比寻常!
日落西斜,成锦瑟回到夏府。
前脚刚到芳岁阁,后脚刘姨娘就到了。
她一见到成锦瑟,立马眉开眼笑。
“四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姨娘找我可是有事?”
成锦瑟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
刘姨娘站在那里搓着手,有些难以启齿道:“确实有事,姨娘我并不知道那醉仙阁是四小姐你的,今日的事,多有得罪。”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自然是不会计较的,姨娘放心好了。”
语罢成锦瑟端起一旁香甜可口的冰酥酪,吃了一口。
冰凉解渴,直接将一整日的燥热和火气赶走了大半。
又连着吃了几口,发现刘姨娘还没走。
于是又问道:“姨娘可是还有事?”
刘姨娘赔笑福身行礼,“四小姐您看,既然是误会一场,都是自家人,那酒楼的生意,是不是也可以分我们万悦酒楼一杯羹啊?”
闻言成锦瑟直接笑出了声,“呵呵,姨娘这是哪里的话,正所谓亲兄弟明算账,这做生意更是各凭本事,何来分食一说?”
刘姨娘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四小姐,这家酒楼可是妾身与心儿的依仗,您就算看在心儿的面子上,你们可是亲姐妹啊!”
成锦瑟心中冷笑,她现在倒是开始打上感情牌了,当初给白氏下毒的时候为何不想这些?
当然,现在纠结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成锦瑟放下手中冰酥酪,正色道:“姨娘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放您一条生路。”
“多谢四小姐,多谢四小姐!”
刘姨娘连连作揖感谢。
就听成锦瑟冷声道:“三万两,将你那铺子卖给我吧。”
“什么?你要买我的铺面?“
刘姨娘难以置信又问了一遍。
“没错,你那铺子是干不过醉仙阁的,不如早些出手,也能多得一些,三万也够你们母女后半生了。”
“你做梦!老娘那铺子光是卖地皮就不止三万两!”
闻言,成锦瑟冷笑,她给三万两绝对只高不低。
这刘姨娘想必是闲的太久,连京都市价都搞不准了。
于是道:“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月娘,送客。”
刘姨娘骂骂咧咧离开,刚一出芳岁阁,夏可心就迎了上来。
“小娘,怎么样,她同意了吗?”
“那小贱人,竟要我们卖铺子,实在是可恶!”
闻言,夏可心恨得咬牙切齿。
最新成锦瑟出尽风头,她就已经很不满了,现如今又这般。
看来是时候让着小贱人吃些苦头了。
夏可心直接去了夏可柔院子。
经过她一番绘声绘色的讲述,夏可柔直接炸了毛,尖声道:“你说什么?桓王殿下竟为了那下贱坯子打架,还受了伤?”
“千真万确啊,二姐姐,街市上好多人都看见了。”j
夏可柔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一摔,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碎片划破了她的手背,鲜血淋漓。
她却不觉得疼,满心都是嫉妒与恨意。
她夏可柔本事京都人人称赞的才女,可那贱人夏婵回来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二姐姐,我们得想想办法才是。”
夏可心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小声道,“那贱人如今风头正盛,我们不好直接动手,不如……”
夏可柔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