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猜测热烈。
早就忘了夏可柔落水的事。
而宇文渊望着两人离去的地方,手指指骨捏得嘎嘎作响。
脑海里还一直浮现着,成锦瑟刚刚那快要破碎的脸。
心头仿佛像被压了一块千金重石一般,窒息无语。
一旁的梁乐音也看出了宇文渊的情绪。
原先她还能欺骗自己,说他的清远哥哥对那贱人无爱。
可这一次一次的接触,
又是一阵秋风扫过。
成锦瑟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能感觉到,宇文澈抱她更紧了。
“桓王殿下,你将臣女放开吧,我自己可以走。”
成锦瑟光用猜的也知道,宇文澈伤势刚好一点,如此用力,伤口定然会裂开的。
以她的角度,能看到男人完美的下颚线。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一刻的安全感是他给的。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澈。”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微扬,好像压根就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
一路回到芳岁阁,见成锦瑟被婢女们迎进去。
宇文澈却还不放心,站在门外。
流云见状忙找来小厮道:“桓王殿下,小姐有我们照顾,您快些去更衣吧。”
语罢她回了院子,伺候成锦瑟沐浴更衣。
等收拾完一切,成锦瑟躺到床上,她看到流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
“小姐,那桓王殿下可是对您有意思?”
“别胡说。”
成锦瑟嗔怪一声,却也没真生气。
流云见状笑道:“要奴婢说,这桓王殿下也没什么不好的,尊贵英俊,主要对您还好。”
“您刚刚没看见,那桓王殿下背后都被血浸湿了呢!”
两人正说着,就见月娘端着姜汤走了进来。
“小姐,三小姐和刘姨娘求见。”
倒是把她们给忘了。
“让她们进来。”
成锦瑟从床上爬起来,但并没有下地。
而是斜倚在床上,一双美眸满是疲惫。
“四小姐。”
语罢刘姨娘看向夏可心,示意她开口。
夏可心低着头,有些难为情地叫了一声,“四妹妹”。
能看出来,这段时间夏可心变了不少。
想来刘姨娘说的都是真的,沈家的日子却是不好过。
“四小姐,您快看看我心儿身上的伤,那沈琪就不是个人。”
刘姨娘说着就将夏可心的衣袖拉起来。
就见她一截如莲藕般纤白细腻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触目惊心。”
其中最可怕的就是手腕处的一道。
如果没猜错,那里应该是夏可心受不住自尽的时候留下来的。
也罢,成锦瑟自认为自己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看在刚刚她在众人面前,揭了夏可柔真面目的份上,自己就帮她这一次。
“姨娘姐姐该知道,这世间没有两全之法。”
“若真出手,那你与夫君的情分也就到头了。”
提起情分二字,夏可心不由冷哼一声,“四妹妹说笑了,当初是姐姐猪油蒙了心,差点害了你,结果却作茧自缚。”
“我与那沈家畜生本就没有情分,又何来到头之说。”
闻言,成锦瑟甚至觉得高看了她几分。
没想到几个月不见,夏可心竟一下子通透了许多。
“想要与那沈琪抗衡,也不是没可能。”
“首先,你要借助夏家的势力。”
刘姨娘皱眉道:“我家心儿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女,又有什么势力可言?”
“姨娘此言差矣,就算三姐是庶女,可她也是夏家的女儿。咱们家虽然没有尚书府官职高,可最近在京都的呼声也是很高的。”
“之前三姐出嫁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就连回门也没回,如此才会让沈家觉得,她已经与我夏家割裂,已经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才会如此待她。”
刘姨娘母亲细品了品她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就听她又道:“今日过后,我会以我的名义,派人到沈家送份大礼,让沈家知道,三姐姐不是一个人,想必沈琪也就不敢如此放肆了。”
闻言,夏可心咬着嘴唇问道:“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可能。”
成锦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接着道:“若我没记错,那沈家郎君是庶出,庶出最怕的是谁?”
夏可柔带入自己,她最怕的就是大夫人和老太太。
“你的意思是让我讨好老太太?”
闻言,成锦瑟点点头。
“据我调查,沈家有件旧事。”
“沈老太其实还有一女儿,不行在八岁时夭折。自那以后,沈老太便开始虔心礼佛,为的不过是要给女儿积阴德罢了。”
“那我手抄心经可好?”
夏可心试探着问。
成锦瑟闻言淡淡道:“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又能奏效多久?”
“倒不如就让那沈老太将你当成她那过世的女儿。”
“什么!”
刘姨娘母女二人异口同声,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语罢,她让月娘取出一幅画像。
画像中是一小女孩在放风筝,那小女孩高举的手臂,衣袖滑了上去,露出一截手臂上有一块黑色胎记。
夏可柔瞬间明白了成锦瑟的意思,不由心生敬意。
距离姨娘与她说此事也不过短短几日,她竟能查出如此秘事,可见能力早就远在她们这些姐妹之上。
看来当初是自己自不量力了。
夏可心,心服口服离开了芳岁阁。
此时前厅宴会依旧。
成锦瑟却觉浑身无力,流云不放心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啊,好烫,姑娘你发烧了!”
“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忙活了一通,喝了药成锦瑟便昏沉睡了过了。
再睁开眼,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屋子里一片漆黑。
成锦瑟口渴难耐想要喝水,却又不忍叫人,刚想起身下地,就见昏暗光线下一只大手朝她而来。
吓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是我。”
男人磁性的声线传入耳中。
成锦瑟瞬间就听出来,来人正是宇文渊。
她只觉手心一阵温热,是他刚倒的茶水。
成锦瑟一饮而尽,这才道:“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她头也不抬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语气要多淡漠就有多淡漠。
“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与桓王殿下关系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