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大哥哥之前帮着你外祖家做伪证,为的就是一块神仙膏。”
“而姐姐你全程都知道,甚至还是你告诉陈家这件事的。”
“夏蝉,你血口喷人!”
成锦瑟语气淡淡,“父亲,若是不信,可去问问刘姨娘。”
夏正秋破碎的脸,转而变得冰冷。
任由夏可柔如何求饶,他都像没听见一样。
良久,他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威严。
“此次事关重大,在场之人,若敢透露半分,全都打死!”
“大少爷身染重病,明日便起程到乡下养病。二小姐与王家的婚事,就此敲定,明日起就在家中专心备嫁,不得出府半步。”
王家!
那个区区新科进士王家!
“不!我不嫁!父亲,求求你,女儿不要嫁给那王家!”
“那王家不过是个破落户,女儿去了可是要受苦的!”
夏正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左右下人见状直接将夏可柔带了下去。
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
夏正秋也一连病了好多日。
这嫡出的一双儿女,终究是伤透了他的心。
可这些都不是成锦瑟该考虑的。
她只管尽力医治白氏就好。
夏可柔和王家二郎的庚帖已换,这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时间就定在三月后。
开始她还寻死觅活,可逐渐地好像也就接受了。
可成锦瑟却并不这么认为。
夏可柔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一条毒蛇,擅长蛰伏然后伺机而动。
她必须有所防备才行。
秋日的午后,阳光洒在地上,暖洋洋的一片,驱走了秋日的寒冷。
成锦瑟同流云月娘,正坐在院子里围炉煮茶,悠哉得很。
就听到门外丫鬟来报,竟是阿武来了。
她深知阿武的性情,若是没有什么大事,是绝不可能来找她的。
成锦瑟忙起身走了出去。
阿武一见到她来,立刻站直了身子。
“小姐,有人要见你!”
闻言,成锦瑟疑惑,“什么人?”
他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去了就知道了。”
对于阿武,她是百分百信任的。
所以也没多问什么,就直接跟着他走了。
马车一路行驶至城外一处僻静山林。
隔得老远就看见一位老者,迎风而立。
他虽头发花白,可身姿依旧矫健,完全不输一个年轻人。
马车驶近老人身后。
成锦瑟下车,缓缓上前。
“小女子,听阿武说,您要见我。”
老者猛然回首,一双眼睛犹如鹰瞳一般,直勾勾地看向成锦瑟。
这个人是谁?
成锦瑟可以确定,她从未见过这位老者。
可对方眼中那莫名强烈的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正思索得出神。
突然成锦瑟只觉手腕一紧,那老者一个箭步直接冲了上来,扯住了她的左手。
原来他是在看自己手上的胎记。
成锦瑟还在想要怎么解释,可老者却一言未发,直接转身离去。
独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不明白这老者是什么意思。
转头看向阿武,从他惊愕的表情可以知道,他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最后问了才知道,原来老者是阿武父亲的挚友,至于身份,连阿武都不曾透露半分。
还真是个怪老头。
很快这件事就被成锦瑟抛到了脑后。
可是有一件事,很是怪异。
成锦瑟本以为,她与桓王那些捕风捉影的事,传着传着也就该散了。
可没想到,竟是愈演愈烈。
更有甚者,竟还改编成了戏文,传遍了整个京都乃至大越。
现在百姓们几乎人人赞颂圣女与桓王的美满姻缘。
成锦瑟多疑的性格,告诉她此事必有蹊跷。
若要反推,是谁最想将自己与桓王捆绑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就是梁乐音。
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得给她找些不痛快才行。
思及此,成锦瑟低头看了眼她手上那写着圣女与桓王的戏本子。
嘴角不由扬起一抹冷笑。
又过了几日。
这才一早,梁乐音出府,就听门外孩童在唱歌谣。
“封郡主,郡主疯。郡主烧了难民营,郡主吃饱又吃撑,
闻言梁乐音瞳孔一缩。
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扯住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大的孩子厉声呵斥道:“你们这歌谣是从哪学来的!”
梁乐音脸色铁青,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都大气不敢出。
那孩子被吓得瑟瑟发抖,终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哇的哭了。
此时过路百姓也都围了过来,梁乐音见状,心中更是恼火。
“哭哭哭,哭什么苦,没听到本郡主问你话吗?”
小孩子哭泣本就容易传染,再听到她如此吵嚷。
其他几个孩子也开始大哭起来,一时间永宁侯府门前乱做了一团。
一旁围观百姓,也开始纷纷议论。
“这郡主还真是的,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他能懂什么啊。”
“就是,再说孩子们唱的,也都是实话,她有什么可生气的。”
人群中一人吃惊问道:“什么?你是说郡主火烧难民营是真的?”
“千真万确啊!我家是做粮店生意的,之前给城外那难民营送过吃食,那里的人说如果没有圣女,他们早就被这曦月郡主给烧死了!”
闻言,百姓看向梁乐音的神色更加犀利。
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们看什么看,本郡主的脸岂容你们这些刁民窥视。”
语罢,她一把松开那孩子,冷声吩咐着身边的婆子,“去给本郡主查清楚,到底是谁散播的这童谣,把他抓来见我!”
闻言婆子领命而去。
成锦瑟在暗处冷笑。
之前她火烧难民营的事,管家有意弹压,倒也算压了下去。
可这梁乐音一次次挑衅,成锦瑟就决定给她点颜色瞧瞧。
这一切才只是个开始。
紧接着整个京都,不论是茶楼小厮,还是戏班歌舞,就连那青楼楚馆,到处都是影射曦月郡主的作品。
更有甚有些小作坊蹭热度,还自发加入了创作大军来。
正所谓法不责众,就算她梁乐音再有能耐,还能将京都百姓都抓光不成?
终于,就在梁乐音濒临崩溃的边缘时,她收到了一封信。
当看到信中内容时,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