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瑟将那烛台上的尖刺,抵在了宇文成元的脖颈处。
“说,云燕被你们关在哪里?”
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就怕惊动了门外的守卫。
此时就是宇文成元再好色,也知道了事情不对。
他想伸手取下蒙眼的布条,却突觉脖子一阵刺痛,紧接着温热的血液已经顺势流了出来。
“再动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说!廖云燕在哪?”
宇文成元浑身如筛糠一般颤抖。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竟是个狠角色。
“廖云燕很安全,你别杀我!”
成锦瑟大脑飞速运转。
宇文成元眼下是她的底牌,可这家伙行动不便,以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带着他逃出这里的。
可如果有廖云燕在,或许会有转机。
思及此,她手上力道又重了两分,痛得宇文成元刚想叫出声,就被成锦瑟的低声恐吓,吓得没了动静。
“叫你的人把廖云燕带过来!快点!”
闻言,宇文成元又怎么敢不从。
“来人,把廖大小姐带过来!”
他一声吩咐,不多时,就听门口处有开门声。
成锦瑟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出声位置,却忽略了身后。
就听一道细小的破空之声掠过。
紧接着右肩锁骨传来一阵剧痛,竟是一根钢针直直射穿了她的身体。
这撕心一般的疼痛,让她的右手彻底没了力气。
紧跟着烛台咣当一声落地,这时身后石墙赫然大开,原来这里还有一条密道。
“公子,您没事吧?”
宇文成元抹了一把脖子,满手的血,一时间怒气翻涌。
大骂道:“贱人!”
“来人,把她带到暴室,好好招呼着,可别死了!”
“是!”
那侍卫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就硬生生将成锦瑟提了起来。
她受伤的右肩,还在岑岑冒着鲜血,样子狼狈极了。
成锦瑟疼得满头大汗,已经没有反抗能力。
心里不由懊恼。
若早知道跑不掉,刚刚就该杀了这人渣才是,至少也能一命换一命。
成锦瑟被拖拽着,只觉被带到了一个更加阴冷潮湿的地方,这里连一扇窗都没有。
空气中都是腐烂发霉,加之血腥的味道。
四周墙壁上挂着各色各样的刑具,每一样都足以让成锦瑟这样的弱女子送了性命。
她双手被掉在架子上,肩膀的伤口被拉扯着,痛得她几近昏厥。
“贱人!看爷怎么折磨你!”
“你不是清高自傲吗?等把这屋子里所有刑具都试一个遍,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跪着向我求饶!”
宇文成元双眼嗜血,向一旁侍卫使了眼色。
侍卫会意,取出断指架,就向着成锦瑟走了过去。
那断指架上浸满了鲜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两相碰撞发出冰冷的脆响,仿佛在诉说着它的危险。
成锦瑟微微低垂的头,缓缓抬起。
一双美眸,此刻泛着血红,就好似地狱来的厉鬼。
她娇媚的脸上,浸满汗珠,额头鬓角的碎发贴在脸上,好像骇人图腾。
看得行刑的侍卫一愣,手上动作也短暂顿住。
可也只有短短一瞬而已。
随着侍卫手头力道的加重,十指连心的剧痛,瞬间将成锦瑟吞噬。
呵呵,同前世的屈辱相比,这些肉体之痛又算得了什么?
她咬着牙,硬生生将哭喊化作一声声狞笑。
“你个废人,就这点能耐吗?”
“再来啊!哈哈哈……”
成锦瑟状若疯魔,也不知是笑的还是痛的,眼泪横流。
见她如此嚣张,宇文成元恨不得一刀将她解决,可是不行,还没到时候。
“好,我看你能硬气到何时,继续!”
得令,侍卫们再次发力,就连额头上的青筋都是暴起的。
突然,就听嘎嘣一声,她左手中指已然断了。
断骨之痛让成锦瑟终于坚持不住,头好似断线木偶一般垂落,昏死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
此时距离成锦瑟失踪,已经过去了三天。
宇文渊这三天滴水未尽,他已经派出除了禁军外所有人马,城外西郊树林地毯式搜索,甚至就连附近的村庄、山谷、崖底都找了个遍。
可就是没发现一丝一毫成锦瑟的踪迹。
到底会在哪里?
他心气郁结,一掌直接拍向桌面。
厚厚的金丝楠木桌子,竟应声被劈成了两半。
一旁的下属,见状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丝毫动静。
他们也不明白,不过丢失了个夏家四小姐,他们的殿下为何会如此着急,竟一连几天不上早朝。
现如今整个大越王朝,都知道他堂堂摄政王宇文渊,为了个庶出臣女伤神。
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流言来。
就在这时,门外侍卫来报。
他刚一推门就看见书房里一片狼藉,不由舌头打结,呆愣在原地。
宇文渊见状不耐怒道:“说!”
“是,殿下!门外喜悦君主求见。”
一听是梁乐音来了,宇文渊的眸子陡然变得阴暗。
他一直有怀疑,成锦瑟失踪的事,定然与梁乐音有关。
若不是看在她是梁家后人的份上,宇文渊恨不能提剑杀了她才好。
“不见!”
他话音刚落,就见一道粉色身影,聘聘婷婷从门口走了进来。
“清远哥哥,曦月此番来是有圣女的消息,要向你禀报的。”
宇文渊身上的杀气还未褪去,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都到了这般田地,他断然不会相信,她梁乐音会有这么好心,来告诉他成锦瑟的下落。
“你应该知道戏耍本王的下场。”
他冰冷的声音,犹如尖刺,一字一句扎在梁乐音心头。
她只能装作无所谓地安慰自己,无妨,清远哥哥喜欢那贱人,不过是一时新鲜。
日久天长,就算是冰块在,她梁乐音也捂得化的。
思及此,她失落的眸子,再次染上些许光彩。
“曦月不敢,曦月是真的知道圣女的下落,还望清远哥哥能快些去救她,否则就真的没命了。”
听到成锦瑟会没命,宇文渊的大脑一下空白一片。
他厉声急道:“她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