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可怀里的女子依旧痛得拧眉。
宇文渊抱着满身赤裸的她,轻手轻脚地帮她洗着全身。
原本浴桶中清澈的水,逐渐变得血红。
刺痛了宇文渊的双眼。
就在他眼睛发酸之际,成锦瑟悠悠转醒。
她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漫长的噩梦,睁开眼就看到宇文渊一张英俊的脸。
可这张脸,似乎与以往不同。
满是疲惫,还挂着泪水。
“别哭,我没力气帮你擦眼泪。”
成锦瑟声音虚弱沙哑,可还是尽全力挤出一丝笑容来。
“相信本王,这笔账,我一定帮你算清楚。”
宇文成元已经死了,这笔账还没清,也就是说如成锦瑟猜测的一样,这件事是有内情的。
他既然说了,要帮自己讨回公道,那就一定能做到。
重生以来的成锦瑟,从未有过如此脆弱的时刻。
也从未如此信任过一个人。
就好像此刻,她浑身赤裸蜷缩在宇文渊的怀里,可心里却没有一丝羞怯,相反的是满满的安心。
疲惫让她再次昏睡过去。
等再次醒来,竟是两日后了。
身上的伤口,已经都被妥善处理好了。
虽然还是很疼,但她身体底子还是很不错的,恢复的也算是快的了。
身上好些伤口都已经结了痂,也不知道宇文渊给她用了什么药,冰冰凉凉的减轻了好些痛苦。
她思绪正游荡,就听咣当一声,水盆落地的声音。
“小姐,您终于醒了!”
流云一声惊叫,把外面的月娘也给叫了来。
宇文渊竟把她们两个都接过来了。
还有紧跟在月娘身后的夏文斌,竟也在此处。
也对,这里可是摄政王府,她一个未出阁的孤身一人在这里,定然会遭人非议的。
“姐……”
一个字刚出口,夏文斌就已经止不住泪水了。
看着哽咽落泪的几人,成锦瑟不由心里发酸。
忙出言安慰道:“都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小姐,您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还说没事!”
流云哭着抹泪,眼里满是心疼。
成锦瑟只觉左手被轻轻托起,就看到月娘心疼地望着她断掉的中指。
不由喃喃道:“小姐的手最好看了,他们怎么能…!简直就是畜生!”
一旁的夏文斌哭丧的脸,逐渐变得扭曲。
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冷声道:“流云月娘,你们照顾好姐姐,我有事,去去就回!”
说完也不等众人回话,就已经跑了出去。
成锦瑟见状,心下一沉。
夏文斌年轻气盛,见自己被伤成这样,对宣王定然怀恨在心。
不好!不能让他去做傻事!
“快!快去找王爷,就说五少爷去宣王府了!”
流云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朝外头跑去。
只是宇文渊并不在府里,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与此同时,宇文渊正在宫里和大臣们议事。
就听侍卫在他耳边小声道:“王爷,您让属下看好夏家五少爷,他果然去了宣王府寻仇了,现下人已经被我们擒获,你看该如何安置?”
宇文渊蹙眉思忖片刻。
他虽然知道这夏文斌不是成锦瑟的亲弟弟,可奈何姐弟情深。
这夏文斌能不顾一切,为了她出气,倒也是个汉子。
于是他起身便朝外走去。
摄政王府书房。
刚一进门,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的夏文斌。
见其嘴巴被塞得死死的,宇文渊顿时不悦挑眉。
“是谁让你们如此对他的?”
他语气里的冰冷和不悦,已经非常明显,一旁的侍卫吓得忙出言解释,“回禀王爷,不是属下故意苛待,而是这五少爷实在放肆,他……”
侍卫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毕竟夏文斌说的可都是些足以被杀头的混账话。
闻言宇文渊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可他表现的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
“松绑。”
侍卫领命,给夏文斌松开了绳索。
重获自由的他,一把取出嘴里塞着的异物,口齿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多管闲事!”
宇文渊冷笑,“就凭你,想要杀了宣王?简直痴人说梦。”
“为了姐姐,就算折了这条命又如何?”
“倒是殿下你,既然已经与那曦月郡主订了婚,为何还要招惹我姐姐?你可知将姐姐强留在你府上,外头都如何说她!”
夏文斌怒气上涌,早已经不顾什么尊卑,只想一股脑的把自己想说的都说了。
虽然态度激烈了些,可他说的也都是实话。
就连宇文渊也有所耳闻。
现在坊间都在传,说什么夏家四小姐是故意赖在摄政王府不走的。
还说,她被掳走这几天,早就失了清白,如此摄政王才着急定下了曦月郡主。
更有甚者,已经在打赌,等摄政王与郡主完婚,便会给成锦瑟一个小妾的位份。
还有好些隐晦之言,简直就入不了耳。
宇文渊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只道:“你若真想要报仇,就要听我的。”
夏文斌冷哼一声,全然不想理会。
宇文渊无奈扶额,这小子虽然和成锦瑟并不是亲姐弟,可这倔脾气倒是如出一辙。
看来这件事如果说不明白,这小子定然还要冲动行事,又不能强制将他关起来,那就只能同他说实话了。
他将夏文斌叫到身前,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闻言,夏文斌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王爷您是说我姐姐……”
后面的话都被宇文渊的眼神封锁。
“这件事先不要外传,也不要告诉她。”
接下来一段日子,夏文斌再也没出现过。
成锦瑟听流云,他回了夏家,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宇文渊只要没事就整日待在成锦瑟身边,赶都赶不走。
每日吃饭睡觉喝水,他都要亲力亲为,甚至赤裸身体上药也是也一样。
成锦瑟本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可还是略显羞涩。
经过这次的事,两人的关系仿佛一下子进入到了一个暧昧状态。
只是她总有一种感觉,宇文渊整日愁眉不展,似乎在隐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