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皂角熏香，味道有些好闻。
一身大红里衣，头发还带着些许水汽，很显然是沐浴过了。
成锦瑟贪婪嗅着属于他的味道，眯着眼睛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求宠爱的小猫，可爱极了。
“我去小厨房看过，中午的席面，你没用多少，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他声音里满是关切，甚至还有一丝愧疚，好似在自责他没有照顾好她。
成锦瑟见他如此不由心中一暖。
她也不知道宇文渊是怎么知道她的口味的，若是放在原先，那她必定大快朵颐。
可就算是那时候，她也吃不了十八道菜啊！
她心中暗自腹诽，嘴上却没说什么。
只摇摇头撒娇着道：“没有，都很好吃，只是我实在是太累了，就想要好好睡一觉。”
一听这话，宇文渊以一个丝滑的动作划进了被窝里。
顺势将成锦瑟揽进怀里。
就听他极具魅惑的嗓音在成锦瑟耳边回荡着，“今夜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夫人可不能疲倦。”
说着他的大手已经自然而然抚上她的饱满。
气氛一时间变得旖旎。
成锦瑟不得不承认，她的身体很敏感，就在眨眼之间，她就已经被挑逗得浑身乱颤。
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宇文渊那厮还时不时将温热的鼻息，喷涂在她的颈间。
那徘徊在舒服和瘙痒之间的感觉，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等她回过神，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脱得一丝不挂。
宇文渊眯着狭长的眸子，就如同在观看一件宝物一般，将成锦瑟美丽的身躯看了个遍。
“为夫怎么觉得，夫人这身材越发诱人了？”
他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一双眼睛停留在成锦瑟胸前，挪都挪不开。
成锦瑟从小到大就没有学别家女娘束过胸，就让其肆意生长，所以她的尺寸本就比一般女子要大许多。
最近又有了身孕，感觉越发过分了。
成锦瑟羞赧得不行，脸颊涨红得好似熟透了的红苹果。
宇文渊见她这副可人模样，更是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可他刚想要长驱直入，却被成锦瑟制止住了。
“不，不行！”
“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宇文渊有些许慌乱。
见他这副样子，成锦瑟顿时觉得好笑。
她轻轻拉过他的手，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还什么都没说，宇文渊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欲火顿时去了一半。
“什么？你是说……你？”
见成锦瑟点头，他顿时跳脱起来。
“你是说，为夫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岂不是明年春天，为夫就能看到我的孩子了？”
没想到宇文渊竟如此高兴，成锦瑟也不由跟着笑出了声。
“不对，你今日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为夫都听说了，第一胎一定要小心。”
“来人！去把府医叫过来，要快！”
语罢，他便开始伺候着成锦瑟穿好了衣服。
来的还是白日那个白胡子老医士，他躬身行礼在成锦瑟手腕处略一把脉，才片刻之余，便双眸一惊。
可以看出他有些不知所措，抬眼看向成锦瑟，发现这新王妃倒是一片坦然。
她与王爷这才刚刚成婚，便有了喜脉，岂不是要没命吗？
一旁的宇文渊见老者一直不说话，心里也是没底，还以为是成锦瑟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到底如何，你倒是说啊！”
见实在瞒不过去，老医士一咬牙开口道：“回王爷，王妃她……乃是……喜脉！”
“已经有将近两月了。”
就在老医士等着宇文渊的雷霆之怒落下之时，却听他道：“本王自然知道王妃是喜脉，本王是问你，王妃的身体可有异样。”
“啊？”
老医士有些懵，他甚至怀疑王爷是否理解“喜脉”这二字的意思。
“啊什么啊！你倒是快些说啊！”
宇文渊已经很不耐烦。
成锦瑟见状是明白了老医士的顾虑，不由轻笑一声，“本王妃肚子里的是王爷的孩子。”
她说完那老医士老脸一红，恭敬点头道：“回王爷王妃，王妃的身体非常好，阴阳调和，气血充盈。并且这胎儿的脉象，也是十分浑厚有力。”
“王妃只需要按时休息，保持心情舒畅，必然能保小世子平安诞生。”
一听这话宇文渊面色一沉，若不是这老医士年岁已大，估计他都要动手了。
就听他冷声道：“什么小世子！该是小郡主才是！”
“是是，是小郡主。”
老医士忙连声附和。
他冷眼看着王爷围着王妃，端茶倒水的样子，不由嘴角抽了抽。
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高冷王爷？
“还不走？”
宇文渊意识到房间里还站着一个电灯泡，顿时不悦起来。
见状老医士拔腿就跑，那模样就好像返老还童，重回了壮年一般，看得成锦瑟呆愣在那里。
屏退了伺候的婢女，就见宇文渊端着一盆水走到了床边。
就在成锦瑟疑惑之际，他已经将她的双脚放进了木桶之中。
成锦瑟低着头，愣愣看着高大威武的男人，弯下脊梁如捧着一对白玉一般爱惜地捧着她的双足。
温热的水，不停落在成锦瑟的脚面。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屋子里就只有烛火偶尔炸响。
直到水凉了，宇文渊这才开口。
“谢谢。”
“你该知道，我是洗脚丫头所生的。”
成锦瑟突然听他如此说，不免有些心疼，却也并没有出言打断他。
就乖乖听着他的呢喃，“打从我记事起，就看遍了人情冷暖。”
“皇宫很大，兄弟姐妹也很多，可能称之为“亲人”的，却寥寥无几，太子哥哥算是一个。“
“而今，又有了你们两个。”
说着他伸手抚上了成锦瑟的小腹，抬眼间，成锦瑟看到他眼中有泪光闪动。
这就是生在皇家的无助和寂寥。
一想起宇文渊的童年，成锦瑟就满心疼惜。
三岁便没了亲娘，在众多皇子中身份是最低贱的存在。
之后八岁又被送到苦寒之地，美其名曰是历练，实则就算是死在那里，只怕也没人在意。
成锦瑟心疼抚摸着他的头，“如果婆母在的话，她一定也会这样，告诉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