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刚睁开眼感觉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她蒙了一瞬,这是哪啊?她不是在医院病逝了嘛,心里一慌使了使劲,场景又换了。现在她躺在一块木板床上,紧靠着土墙,抬眼还有蜘蛛网。她试着坐了起来,头没来由的发晕,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涌了上来……
原主叫钱桂花,为了给弟弟凑聘礼,十七年前嫁给了带着一个女娃的赵大牛。婚后一年生下了个男娃算是在老赵家站稳了脚跟,之后又生了一儿一女。赵大牛在老赵家排行老二,上头有一个哥哥赵大山娶妻王氏生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平安十七岁,二儿子富贵十四岁,小女儿大妞十岁。下头有一个弟弟赵大河娶妻刘氏生有一儿一女,大儿子虎子十二岁,小女儿桃花九岁。
十年前老赵家就已分了家,按理说原主家不至于这么穷,原因就出在赵大牛五年前去服役修河道的时候送了命,官府虽补偿了二两银子,但对于失了顶梁柱的赵家也是杯水车薪。
郑慧等眩晕劲过去缓了缓,也不得不接受了现实。毕竟现代的自己估计都火化过,只剩一捧灰了。也幸亏现代的小孙女总是和自己说什么穿越、重生的小说,她还不算接受无能,毕竟她也是个新世纪时髦的老太太。(为了方便记忆,之后都称呼女主钱桂花)
钱桂花伸了伸腿,活动了一下,不得不说虽说原主才三十四岁,但这身体素质真是一言难尽。钱桂花不仅想到自己刚睁眼那一片白的地方,难道那就是小孙女以前说的空间。她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前世小孙女的话,默默在心里说了句进去,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一片,里面空空的什么肥沃的土地、灵泉啥都没有,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出去,她就又回到了土屋子里。钱桂花不仅心里有些失望,看来想不劳而获是没指望了,一切还得靠自己,就当自己多了个保险柜吧,钱桂花只能默默安慰自己。
钱桂花刚走出门,看到一个瘦瘦小小、头发蜡黄的小姑娘正在晾衣服,这是原主的二女儿二丫,今年十二岁但看上去像十岁的孩子。钱桂花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干活心里一阵心酸,忙走过去拿起衣服。
“二丫,去歇歇,晾衣服怎么不叫我。”
二丫心里觉得奇怪,这些活在她八岁时就在干了,以前还有大姐帮她做,去年春大姐出嫁后就是她一个人在做了。二丫虽心里犯嘀咕,但也没有多想。
“娘我不累,你中午中了暑气怎么不多躺躺。”二丫边说手里却没停。
“农家人哪有那么娇气,现在没事了,我去做晚食”
钱桂花走进厨房,赵家是三间土坯房,一间钱氏和二丫住,一间住着大儿子石头和小儿子长顺,第三间原本住着大丫,大丫出嫁后就变成杂物间。厨房是另搭出来的茅草棚,要是雨天厨房地面都能成河,幸亏她是过过苦日子的,对这环境也还能承受。
钱桂花打开米缸看了看,嗯耗子来了都能滑劈叉,转身又打开面袋子,幸亏还有大概两碗的黑面。钱桂花打算做个疙瘩汤,简单方便,生火加水和面,放进锅中里面加了点野菜碎,调料也没有,刮了刮盐罐底放了点盐巴。
“二丫,去叫你大哥和小弟回来吃饭”
“好的,娘”二丫先去地里叫了大哥又去村头叫了小弟,兄妹三人一起向家走。石头长得黑黑瘦瘦的,扛着锄头闷头向前走,除了问了问他娘的身体,一直没说话。长顺是三个孩子中长的最白净的,但身体也是瘦瘦小小的一只,手里攥着两个核头在前面一蹦一蹦的。
回到家,长顺赶紧跑向他娘“娘,我和二狗子比跳远赢得核头,给你吃”
“娘不爱吃,你留着自己吃”不过看着核头她倒想到一个挣钱的法子。
“石头,明天你去村外的野竹林砍几根竹子,编个背篓和竹篮,背篓编的高一些。”钱桂花对进来的石头道。
“好的娘,明天地里的活一个时辰就可以弄完了,回来我就编,不过听赵太爷说咱村人编的县里人不要”
“不是拿去卖,我有其他用途,明天我去县里买粮,顺便看看能不能做点小营生,你大姐的聘礼给你拿去定了亲,当初说好是借的,也得赶紧还上不是”
“娘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
“你以为啥,以为我克扣你大姐,是个恶毒的后娘?”钱桂花故意虎着脸道。虽然原主没打算把扣下的银子还给大丫,但她可不会那么做,当初大丫就拿着两件自己衣服出了门,可想而知在婆家处境怎么可能好的了。
石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还真是那么想的。虽说村里好多姐妹为了兄弟娶妻都会补贴聘礼,但像大姐一文钱压箱底都没有的人家还是极少的,尤其还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钱桂花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少年有点少年气,也是…估计石头也是听了些闲言碎语的,尤其大丫对这几个弟弟妹妹还是不错的。
一家四口吃过饭收拾完天也有点黑了,在农家没有特殊情况为了省钱都不会点油灯的,钱氏和二丫也早早上了床。钱桂花还不适应这么早睡,在心里盘算着明天去趟县城,秋收还得三个月,家里没粮食了,也得看看县城情况,哪里适合做生意,不知不觉钱桂花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