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克劳狄乌斯是踉踉跄跄离开的。

小纣王最后告诉他,如果不如意,可以来大燕。

克劳狄乌斯摇了摇头,说道:“外臣宁死,也不会背叛帝国。”

小纣王没有再说什么。

克劳狄乌斯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燕军大营,连夜赶回罗慕路斯大寨。

奥古斯都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克劳狄乌斯,立刻问道:“熊子受可答应议和?”

克劳狄乌斯摇了摇头,神态萧索,他把小纣王的话复述了一遍。

奥古斯都也颓然坐到了椅子上,他说道:“这个熊子受对我帝国如此了解,却让我如何是好?”

克劳狄乌斯说道:“就算我军撤退,熊子受整合草原人马,也一定会继续追击下去!”

奥古斯都惊道:“他就是个魔鬼!”

克劳狄乌斯道:“所以咱们不能退。不仅不能退,这仗还要继续打下去!”

奥古斯都也握拳道:“继续打下去!”

二人商议过后,奥古斯都让克劳狄乌斯休息了一天。

一天之后,克劳狄乌斯召集大队兵马,在首丘山誓师。

克劳狄乌斯当着全体士兵的面儿,说道:“我英勇的帝国军团士兵们,在东方有一个狂妄的暴君,他就是燕国的国王熊子受,他扬言,要把你们全部杀死在这片土地上,不让你们返回故乡,你们将怎么办?”

士兵们齐呼,“杀死暴君,杀死暴君,杀死暴君……”

克劳狄乌斯道:“那么,咱们就去杀死暴君,出发!”

他带了两个重步兵军团,一个新组建的骑兵军团,冲向燕军大营。

燕军游弋的斥候获悉情报,飞马禀报右翼前锋主将陈知恩,“总兵大人,罗慕路斯人杀来了!”

陈知恩却是不慌,他早有准备,立即传令道:“步兵固守营垒,骑兵随我出击!”

他的右翼军团有八万轻骑兵,陈知恩骑上战马,提银弧枪——桑葚酒,传令道:“出击!”

其所部骑兵如潮水般冲出大寨。

很快,有斥候骑兵飞马再报:“总兵大人,前方罗慕路斯人重骑兵冲上来了!”

“再探再报!”

探马退下!

陈知恩提桑葚酒,挥斥三军道:“人马以弧形阵散开,裹迎敌军,以弓弩取胜!”

部下会意,依令而行。

本来聚在一起的燕军轻骑,如同一个拳头出击,却越跑越散,逐渐成为一个巴掌。

最终,成为三五一群的小队,如同一条绳子般,前来围堵罗慕路斯人的大队骑兵。

“放慢速度,投掷短矛!”罗慕路斯骑兵军团大统领瓦里斯下令道。

罗慕路斯重骑兵,每人携带十支木制短矛,就是为交战途中远程攻击。

随着瓦卢斯的命令,罗慕路斯人的短矛汇聚成群,如蝗虫般,向燕军轻骑兵飞来。

只可惜,燕军轻骑兵分散分布,几千支飞出的短矛,能有十几支命中目标,就不错了。

“放箭!”陈知恩冲在队伍最前面,躲过对面的短矛,也随即传令。

燕军轻骑兵装备反曲弓,以及近战短弩。

于是,最前面的骑兵搭弓放箭,第一波箭雨就出去了!

“啊……”

罗慕路斯人惨叫不断,冲在前面的千余名骑士皆被射倒。

后面的骑士就有些乱了。

“不要乱,保持队形!”瓦卢斯大声传令。

“继续!”燕军那边,陈知恩却也发布了第二道命令。

燕军第一波射箭弓骑兵散开,第二波弓骑兵跟上,第二波箭雨也随之射出!

罗慕路斯又是大批骑士倒撞,可还没等稳住阵型,对面的第三波、第四波、第五波……一直到第十波箭雨。

罗慕路斯重骑兵彻底乱了。

为了躲避箭雨,骑兵四下乱走,互相踩撞,死者枕藉。

“都不许乱,不许乱!”瓦里斯下令,声嘶力竭。

可部下哪还顾得了他的命令,此时只顾逃命,谁还敢向前?

“锥行阵,随我破敌!”陈知恩舞动桑葚酒,带着两万亲兵铁骑,直入瓦里斯中军。

瓦里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面一白袍将,闪电般杀来,然后一柄漆黑长枪直刺过来。

那枪似乎没有尖儿,只是个银色圆弧,可瓦里斯依旧觉得喉咙一痛,就再也不知道事了。

因为,他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罗慕路斯骑兵军团被击溃了,成了燕军轻骑兵砍杀和追逐的对象。

副将徐马尧请令道:“陈大人,敌军残余骑兵已向重步兵军团靠拢!”

陈知恩点了点头,说道:“你和褚球将军各带一万骑兵左右袭扰,注意和敌军重步兵军团保持距离。我带领其余骑兵迂回包抄,夹击敌军!”

“末将明白!”徐马尧领令,和褚球出击。

这二人是陈知恩手下两名副将。其中,徐马尧作战悍不畏死,曾被箭枝伤过左脚,走路微瘸,但不影响骑马,人称“徐瘸子”。

褚球奸诈无比,好色如命,身材肥胖臃肿如球,人如其名,于是,又有人称他叫“褚球儿”,不过,别看他一身肥胖身躯,却是骑兵作战的好手。

这二人遵照总兵大人陈知恩的命令,立刻开始袭扰罗慕路斯人步兵军团。

罗慕路斯步兵,正全力攻打燕军营垒。

他们的标枪和抛石机,给燕军营垒造成很大压力,燕军第二重步兵军团也是损失惨重。

不过,第二步兵军团副统领,老将军杨重贵死战不退,率七个儿子、八个义子,人称“七郎”“八虎”,死死据住寨门,杀退了罗慕路斯人一次又一次疯狂进攻。

“父亲,七郎也战死了!”他的六儿子杨焱曌过来禀报。

连续激战,“八虎”全部殉国,“七郎”已战死五人。

而就在刚刚,老将军杨重贵仅剩的两个儿子中,七子也死在罗慕路斯人乱石之下。

抱着七儿子血肉模糊的尸体,老将军流下了痛苦的眼泪。

他平时最疼这个最小的儿子,可没想到,这个最小的儿子也死在了沙场之上。他才十八岁呀!

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最凄苦之事莫过于此。

“父亲,给七弟报仇,和罗慕路斯人拼了!”六将军杨焱曌,提枪就要冲出营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