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车里,手牵着手,即使什么都没做,池渔还是感觉到了有暧昧的东西掺杂在空气中,不受控地发酵,丝丝缕缕地在车里扩散。
池渔抬眸看向少年,少年漆黑的瞳孔里像是有人将银河打散了,碎碎的星光全撒落在上面。
像是受到了蛊惑似的,她鬼迷心窍地抬起另一只手,伸手抚摸了下他的眼尾。抬眸再与他的眼撞上时,动作倏然一顿,脸上刚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而后掩饰性地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才缓缓收回手。
凌渊目光黏在她的脸上,好看的桃花眼一眨都不眨地看着她的动作,看她脸红得不成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池小鱼,你好可爱啊,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他很早就想跟她说这句话了。
在安静的车里,他清冽的声音穿透池渔的耳膜。
她垂着脑袋,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凌渊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依然笑个不停。
池渔:“……”
她手指抠了抠他的手心,有些恼羞,“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少年仍勾着嘴角笑,那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池小鱼,我很开心。那种心情,你也懂的,对不对?”
池渔,“……”
你再这么笑下去,我就啥也不懂了!!!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下,解救了水火之中的她。
池渔又想抽回手,奈何有个牵手怪一直不肯放开她的手,她只好用空着的那只手解开密码,原来是宋澈他们在群里发信息,说今晚一起去酒吧看张云风跳脱衣舞。
池渔看了凌渊一看,示意他也看手机,“宋学长说今晚去酒吧,问我们去不去?”
凌渊也低头看了一眼信息,本想说不去的,但想到什么,抬眸问她,“你想去吗?”
池渔眼睛一亮,“能去吗?”
她未成年,但其实酒吧也没管得那么严,想去还是能去的。
“很想去?”
池渔道,“也不是很想去,就是,没见识过,想开开眼界。”
凌渊见她真的想去,加上他人在身边,不会有危险,便点头道,“那就去看看吧,不过,到时候不能看别的男生跳脱衣舞。”
池渔“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学长,不能看别的男生,那……是不是可以看学长的?”
她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调皮的调调。
凌渊动作一顿,挑了挑眉,抓住她的那只手指腹揉了揉她的虎口,“行啊,你想看的话,现在都可以。”
池渔被他反套路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脸一红,一只手捂住两个眼睛,闷声闷气地说,“谁现在要看?我才不看。”
凌渊又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语气带着宠溺,“好好,不看,不看,谁的都不看。”
两人一起去吃了晚饭才往酒吧而去。
吃饭前,白杨特意打电话过来,“小渔,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妈妈,我今晚和凌学长子皓哥他们一起吃饭。”
说实话,池渔收到她妈妈的电话有些惊讶,下意识地不想让她知道她和凌渊单独吃饭,虽然,她可能知道。
“哦,和你子皓哥他们啊,那你吃完饭就早点回来。”
白杨似乎松了一口气,又似乎没有,一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她想叮嘱多几句,又怕女儿嫌她事多,本来她们关系就僵着。
“好的,我知道的,妈妈,我晚点就回来。”
池渔放下电话,觉得她妈妈的语气有些怪,但又不知哪儿怪,想了一会没想通便抛开了。
凌渊看她神色不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池渔摇头,“没什么,吃完了,咱们走吧。”
池渔和凌渊到了酒吧,这个时候时间还早,酒吧的人还不多,但是,空气中已经弥漫着酒气,年轻的男女三三两两在舞池扭着胯,一副纸醉金迷的奢靡模样。
池渔站在边上,盯着她们看了好几眼,凌渊当然不会让她站在那儿看,捂着她的眼睛拉着人就往楼上走,宋澈早就在二楼订好了包间。
进了包间才发现魏紫和他的堂哥已经坐在那儿了。
魏紫扎着丸子头,看见池渔就冲过来。
“渔渔,我好想你。”魏紫抱着池渔撒娇。
“我也想你。”
魏紫拉着池渔的手坐下,“渔渔,你好厉害,我听狗剩说了,你第一次玩赛车就赢了你们一中的校花,实在太强了。”
池渔赢了比赛后,宋澈就跟魏紫分享了这个消息,把她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哪有那么夸张?就是运气好。”池渔谦虚地道。
“当然厉害啊,我就不敢开,连自行车都骑不明白。”
魏紫吐了吐舌头,她的自行车只能在自已小花园踩,是万万不敢上马路的。
“多练几次就好啦。”
等两个女孩子叙旧完,凌渊才给池渔介绍,说这位是魏行则。
池渔听这个名字听得多了,今日凌渊还将他的号码输到她的手机里,人倒是第一次见。
他很高,大概和凌渊差不多,穿着一身黑,气质清冷,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透着一股冷峻之意,身高腿长得坐在那儿,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嗯,不说话时有点凶。
不愧的校霸级别的存在。
虽然还是有些好奇,池渔看了几眼就转开视线了,不能一直盯着人看,不礼貌。
“你哥为什么不上学?”
池渔听人讲过,好像是请了两个月假什么的,具体的不太清楚。
魏紫:“他有病。”
池渔:“……”
有这么骂自已哥哥的吗?
看她瞪大眼睛,魏紫解释道,“他真的有病,做了手术,住院两个月,下周可以回学校了。”
池渔才恍然大悟。
凌渊叫了服务员过来说了句什么,然后坐在池渔旁边,打量了魏行则几眼,“好了?”
“好了,生龙活虎。”魏行则手里捻着酒杯,看了池渔一眼,挑眉,“那位就是你的心肝宝贝?眼光不错啊。”
凌渊身体慵懒地靠着沙发,长腿交叠,一只手伸到池渔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将她纳入保护的领地内,勾着唇深情款款地看着池渔的纤细的背影,语气傲娇,“我眼光什么时候差了?”
魏行则晃了晃酒杯,“啧”了声,调侃道,“我说,要不要送块镜子给你?”
看看你笑得不值钱的样子。
凌渊视线不移,声音寡淡带着散漫,“怎么,羡慕?你的心肝今日不来?”
魏行则:“……”
这人,真是哪痛往哪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