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以安,别以为有了孩子就能在白家立足了,哥哥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你用手段怀上哥哥的孩子,他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女人怒不可遏地冲面前的沈以安吼叫着,她原本精致的盘发此时被泼满了红酒,那恶狠狠的眼神恨不得要将面前这对母女生吞活剥了一样。
“妈妈……我好痛……”
姚芯珂往她妈妈怀里缩了缩,不停地发着抖,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宝宝,没事的,别怕啊,妈妈吹吹就不疼。”
姚以安一脸心疼地吹了吹她女儿额头那一大块红肿的地方,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硬是将快要掉下来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再委屈也不能哭,她是她家宝宝唯一的依靠,她要坚强。
“嘁,年纪这么小就跟她妈妈一样会装了,都没出血有什么好疼的?”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到了那个抱着孩子的瘦小的女人身上。
姚以安眼神一沉,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又给了那女人一耳光。
“我是很弱小,没有你们那么显赫的家势,没有让我嚣张的背景,但我是个母亲,敢在我面前欺负我家孩子,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姚以安紧紧将她女儿护在怀里,一脸愤怒地看着面前这个毁了她半辈子的女人。
“啊啊!你敢打我,姚以安,你敢打我!那老太婆也别想活了,我这就让爸爸停掉医药费!”
白裙女人一脸不可置信地捂住自己被打成红肿的半张脸,像疯子一样大喊道。
一听到要停掉医药费,姚以安顿时就愣住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起来。
感受到自家妈妈身体在不断颤抖,姚芯珂一张小脸变得担忧起来。
因为家庭缘故,她从小就比一般小孩懂事的早,她从小就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和外婆。
明明幼儿园里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爸爸,那她的爸爸去哪了呢?
在某一个夜晚,她不经意间问出了这个问题,只记得她妈妈当时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难过,第二天早上的眼睛又红又肿,肯定是晚上哭过了。
为什么要哭呢,是因为自己提到了爸爸吗,妈妈难道不喜欢爸爸吗,那她也不喜欢爸爸了,因为爸爸会让妈妈伤心。
但是在不久前的一个下午,她像往常一样被外婆从幼儿园接回家,回到家打开门并没有看到她妈妈像往常一样拿着她的小拖鞋来抱她。
家里客厅的沙发上多了一个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男人,很好看,但她不喜欢他的眼神,冷冰冰的,像是一个大冰块,但这个大冰块却说他是她的爸爸
爸爸?
只记得她从那个破旧的小区搬走的那天,邻居阿姨笑着对着她妈妈说,她们母女两真是好福气,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不……这才不是什么好日子,奶奶很凶,对妈妈又打又骂,爷爷也是,会故意打翻妈妈的茶,还有一个会揪她辫子的坏姑姑,爸爸也老是让她去看一些她看不懂的书。
她讨厌这个家,她好想回到以前那个小小的旧旧的家,那里有忙碌但是每天都笑的很开心的妈妈,还有会给她梳漂亮小辫子的外婆。
但是外婆生病了,需要很多钱,爷爷说只要她一直乖乖听话待在这个家,爸爸家就会给外婆治病。
但是……但是在这个家妈妈很痛苦,她有妈妈来保护,但谁又来保护妈妈呢?
老师明明说过先苦后甜,可是……为什么她妈妈一直在受苦呢?
“哼,怕了吧,还不赶紧跪下向我认错!”
看着白茜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姚芯珂不禁想起了自己之前被扯掉的头发,顿时浑身一颤,用手紧紧抓住了她妈妈的衣服。
姑姑打人可疼了,她不想妈妈被打,她得勇敢一次,明明之前跟外婆承诺过要保护好妈妈的。
一想到这,姚芯珂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坏姑姑,不许欺负我妈妈了!”
从来只会逆来顺受的小丫头今天居然敢对她大呼小叫,白茜这火气蹭蹭一下就上来了。
“胆子肥了啊,臭丫头,敢对长辈大呼小叫!”
“吵死了。”
少年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过来,语气有些不耐烦。
身旁的人见到纪予来了,纷纷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少年身后还跟着沉着张脸的宿绛,龙奕和白虎则站在人群之中默默观望着,毕竟他们的身份不适合插手这件事。
“你……你们是谁!”
白茜看着面前气质不凡的两个小孩,从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身份不简单,她这心里一时就没了底,虽说白家也是豪门,但终归抵不过那几个底蕴深厚的顶级世家。
听说今天纪家这宴会几大顶级世家可都来了,要是真是那几家的孩子,她可得罪不起。
“宿绛……”
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姚芯珂忍不住红了眼眶,然后弱弱地叫了一声。
听到身后的姚芯珂在叫自己的名字,宿绛转过头去,然后眉眼一弯,冲她露出了一个暖暖的笑容。
但等她回过头去,看向白茜时,又变成了那副屑屑的模样。
白茜自然是听到姚芯珂那一声宿绛,姓宿……嘁,亏她还被吓了一跳,原来是已经破产的宿家啊。
不过宿家不是已经散了吗,那是怎么搞到纪家的邀请函的?
管他的呢,说不定是跟着混进来的,而且这丫头看起来和这对母女认识。
哼,难不成她们还能认识什么大人物?
“你们两个赶紧让开,再不让开可别说我欺负小孩。”
听到白茜这话,纪予和宿绛不禁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无语与不解。
“阿姨,你是要欺负小孩吗?”
宿绛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
阿姨?
白茜瞪大了眼睛,她才二十出头好吧,这臭丫头居然叫她阿姨?
“阿姨,眼睛瞪得再大也是没用的哦,眼睛小是天生的。”
宿绛继续补着刀。
她眼睛小,开什么玩笑?
白茜被宿绛气得够呛,但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小孩动手,但这臭丫头实在是太欠教训了,她咽不下这口气。
看着面前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女人,纪予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泛起了一丝冷意。
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他身侧瞬间沉了沉,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纪予哥哥,宿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