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外头因为墟天剑宗遗址之事闹得沸沸扬扬。
聚集的队伍可谓是声势浩大,消息甚至都传到了守言村。
距离墟天剑宗遗址入口开启的日子还有几日,喻赜和蔚煷早已准备好一切,即将前往西北。
又是分别之时,蔚煷和妻子、儿女依依不舍的相互拥抱着,一家人悄声诉说着不舍之情。
“我很快就回来,在家要乖乖听青烈的话,好吗?”喻赜抱着怀里哭出鼻涕泡的溟瑶柔声哄着,不时还拿起手帕给她擦擦眼泪。
喻赜瞅着怀里眼睛通红的女儿,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心软到不行,她也不是那种嚎啕大哭而是小声的抽泣着,眼泪就跟珍珠似的一颗又一颗滚落下来,看得他心疼死了。
溟瑶搂住喻赜的脖子,哽咽着道:“爹爹不走,溟瑶乖。”
抱着怀里奶香的小团子,再由着她哭几句,他觉得自己就要缴械投降了。
于是默默把目光投向了青烈,至于为什么不是孩儿她娘,因为溟瑶就是她亲娘丢过来让自己哄的。
青烈接收到求救的信号,认真点点头后伸出手:“溟瑶过来,喻叔叔很快就会回来的,而且还会给你带大蝴蝶回来。”
溟瑶一听注意力立马跑偏,哭唧唧地问道:“真的吗,爹爹给溟瑶带大蝴蝶?”
尚且还搞不清楚大蝴蝶是什么东西的喻赜赶紧点头,迅速应付下来:“会的,爹爹给你带。”
溟瑶含着眼泪看了看阴灼华不善的脸色,最终还是由青烈抱了过去
如临大敌的喻赜豁然松了口气,忽然又听到青烈嘱咐道:“喻叔叔,我会给你发消息的,你一定要看哦。”
喻赜立即心领神会,知道青烈是在提醒会把大蝴蝶的信息发送给他,连忙点头应。
但看着哭成泪包的溟瑶,心里还是有些不忍,转头再看跟大人一样沉稳有度的青烈,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溟瑶是不是太依赖青烈了?
想到这里,喻赜突然觉得抱着溟瑶的青烈,有点不太顺眼了。
“快走吧,钟禾还在等你们呢,早点去早点回,不要搞得跟生死离别一样。”榕夏暴躁的揉着头发,最是看不得这些深情分别的戏码。
按她来说又不是不回来了,至于嘛,不过就是离开一段时间,就容紫凌那个垃圾,没有乘华的帮忙分分钟干死她。
由着她那么一说,蔚煷的妻子也不好再做什么,只好羞窘的嘱咐了几句平安的话,让他早点回来。
蔚煷脸上勾勒出一抹吊儿郎当的笑容,拍着胸脯和妻子保证一定会尽快回来,说不定还能赶上播种灵草的时间呢。
分别的众人似乎受到蔚煷自信的感染,那点离别的愁绪迅速淡化下来,忍不住跟着一起笑了。
喻赜也笑了,幽邃的深眸望着阴灼华,“我离开之后,别搞出太大的事,有什么要紧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阴灼华不满地瞪他,不服气地喊了一句:“我像是搞事的样子吗,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出山吗,你就放心吧。”
喻赜知道她是在规避自己说的话,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她会搞出点什么事情来,这叫他怎么能安心离开。
阴灼华推了他一把,催促他赶紧上车,不要想太多。
喻赜深深叹了口气,依恋地摸了摸她的长发。
“那我去了”
这回阴灼华没有不耐烦,只是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直到载着对方的车子离开自己的视线,再也看不见之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她不敢答应喻赜,是因为她很快就要搞事了。
回到山神庙的后院,虽然人已离去但木质的香味还没有淡去,每个角落都有着喻赜生活的影子,仿佛她一抬头,他就会向自己走来一般。
她深吸了口气,喊了一声:“钟澜,去把银花给叫过来。”
与其任由这些东西影响自己,不如把心思放在正题上,她必须得赶在喻赜回来之前把那件事弄好。
山神庙今日不开放参拜,小崽子们还在外头没有回来,所以不论是前厅还是后院都静悄悄一片。
银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山神庙静的可怕,一路上连蝉鸣声都没有听到,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暴风雨的节奏。
今日的路走起来格外漫长,银花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脚步有些轻浮,身边的环境蓦然暗了下来。
两侧的院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石头,周围很是静寂连脚步声都清晰可闻,但往往这样的环境最为压抑。
阴暗,沉闷,安静的可怕,这些随便一个都足以让人难受。
终于,前方有了光亮,空旷的地底,头顶上投下一方小小的光影,不甚明亮却让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四周的烛火猛地点燃,黑暗的环境慢慢变得明亮,原本空旷的位置上一身黑衣的阴灼华静静地站在那里,三根刻画着符文的金色锁链从地上延伸紧紧锁着她的身体。
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慢慢转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不含一丝温度的声音随之响起:“都来了,就坐吧。”
话音刚落空地上又出现了几把椅子,看样子是让他们坐下都意思。
走在最后面的榕夏不管三七二十一,见到椅子就一屁股坐了上去,嘴里还一直念念有词:“你背着喻赜想做什么大事,还跑到封印的阵法里头,这是怕人偷听到啊?”
钟澜和银花见状,不由分说的跟着坐了下来,瞅着榕夏跟平常差不多,心里的忐忑不安似乎也少了些。
阴灼华甩了甩被缚住的左手,那条金色锁链上的符文明显比另外两条要淡一些,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不由得皱紧眉心。
“我叫你们过来是想商量一下怎么把我体内的同心蛊取出来。”
“什么?”银花诧异的站起身,不可思议地惊呼
同心蛊,山神大人身上怎么会有同心蛊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