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深夜来客

今年的气候异常,就连栖神山也不意外,一个月下来,飘雨的天数都超了三分之二,这连绵不断的雨倒是省了山民们给农作物浇水的功夫。

一下雨,可娱乐的东西就少了起来,贪玩的孩子们又再度开始了循规蹈矩的上课生涯。

由于接连不断的阴雨天气,游玩的游客跟着消失,栖神山在和晁炎的战斗过后,迎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安宁。

自打喻赜回到了栖神山,和阴灼华坦诚商量一番后,决定闭关一段时间,用来融合两段冲突的记忆。

阴灼华本人也因为受伤的缘故,也选择了闭门养伤,对外统称是闭关去了。

反正阴灼华最近一段时间都不知道爱出现,知道真相的那几个自然不会去议论这个,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则认为她闭关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何必去想那么多。

守言村的山民们最强的一点,那就是从不多管闲事,然后无条件信任阴灼华。

几个小身影猫着腰,鬼鬼祟祟地沿着山神庙后院的墙角慢慢的挪着自己的小脚,不时还张望着有没有被看见。

走在最后面的青烈满脸无奈,他很想告诉前面兴致冲冲的青染和溟瑶,他们这样做毫无意义。

毕竟这里可是阴灼华的地盘,他们的一举一动尽在对方的眼底,不是说偷偷去就能避开的。

三人组表情不一的模样,落在不远处的有心人眼里。

钟澜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家山君,“溟瑶这是想去找喻先生?”

据他观察,三只小崽子前进的方向就只有喻赜闭关的屋子最为特殊。

阴灼华翻了个白眼,对他们的小动作直接当做视而不见,对着钟澜道:“我们去主殿那边。”

再看着掩耳盗铃的几只崽,她怕是要被他们蠢哭了。

看着她略显嫌弃的表情,钟澜失笑的摇摇头,山君哪里是真嫌弃几只崽,分明就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要知道喻赜闭关的地方,为了确保安全,做了几重防御,比他们前山都要严实得多。

这边正为自己成功潜进院子的溟瑶和青染激动的击掌庆祝,心里还在美滋滋的认为没有多难的时候,试着推门的青烈赫然发现,他的手竟被门上的禁制烫了一下,吓得他马上收回自己的小手。

溟瑶在那一刹那感觉到了熟悉的灵力波动,她突然就明白了,这是娘亲下的禁制!

知道这个事实的溟瑶气闷的嘟起嘴,不悦的抱怨:“我想见爹爹,怎么就那么难啊。”

青烈瞅着她那张皱在一起的苦瓜脸,看起来十分为难的样子,暗暗组织了一下语言,“不如你去求求山君?”

说到这个,溟瑶直接垮下肩膀,整个人从头到脚,满满的郁闷。

要是给娘亲知道她来打扰爹爹,一定会被揍得屁股开花,到时候好丢脸哒。

看她胆小怕事的模样,青烈严重怀疑她对山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山君明明就很溺爱溟瑶,但溟瑶怎么会那么怕她呢?

其实青烈误会了,阴灼华放养溟瑶但不代表放纵她去干任何事,该动手的时候她一点都不留情,血脉的压制可不是说笑的。

见又见不到,叫溟瑶去示弱她又不敢,事情又重新沦为死局。

青烈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内心无比心累,祈祷喻赜赶紧出关吧,不然这样的小动作要是再来几回,他的小神经都要炸了。

九华殿,阴灼华端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神色不悲不喜,听着钟澜近几日的发现。

钟澜也不想拿这等小事去吵阴灼华,实在是没了办法,克制这个东西的银花又因为蛊虫的事情回了巫族,榕夏姑姑怎么叫都不醒,逼不得已才求到了阴灼华这里。

阴灼华听完钟澜的话,不由自主地皱起了柳眉。

钟澜的意思是有人在前山的结界释放有毒的蛊虫,虽然每天都在清理,还是无济于事。

问题是这种蛊虫不仅自己有毒还会感染身边的动物和虫子,每天就跟游戏里定点刷新一样,不断的出现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巡山的千漓与放蛊的那人擦肩而过,再想去追却完全没了对方的踪迹,因为蛊虫的影响,连灵敏的嗅觉都不管用,遂只能放弃继续追人的想法。

为了不让事态恶化到不能解决的地步,钟澜只好厚着脸皮来求阴灼华。

阴灼华支着下巴,眼神有些深邃,这么有针对性的目的,一时半会她还真就拿这些蛊虫没什么办法。

“这些是毒丹,你拿去碾成粉散在结界周围,如果有效就让凤璇炼制,如果没有,我再看看。”

钟澜双手小心的接过几个瓶子,担心它里面的毒性太强,不敢放进储物戒里,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

鉴于事情的严重性,心急的钟澜并没有在主殿上多待,得了毒丹后立马就返回院子,打算快点进行实验。

留在主殿上的阴灼华,望着自己手上余留的两道封印,陷入了沉思。

深夜,伴随着大风骤雨忽然落下,静寂的山神庙在突然侵袭的风雨之下,也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后院的石灯在黑夜中如同指明灯,照亮着地上鹅卵石铺成的小道,小丛的竹子相互遮掩着很是茂盛,绕过竹子小道便来到了居住的院子。

院子里密密麻麻挤满了盛开的净水青莲,幽微的莲香就算在雨水刚落下时依然格外的清新。

那位神秘的“客人”在看到满池的净水青莲时,脚步一顿有些犹豫是不是该绕过这个地方去寻找他今夜的目标。

“跟我来吧。”不知不觉出现在他身后的阴灼华,直接替他下了决定。

那位客人回过头来,发现阴灼华拿着一盏六角宫灯,静静站在游廊上,微弱的灯光,衬得她此时神情格外的悠长。

她说完话便不声不响地往旁边走去,一身红衣的男人见状默不作声地跟上了她的脚。

两人一路上没有任何交流,直到进入客院待客的大厅里。

六角宫灯微弱的光芒已经派不上用场,阴灼华却还是把它挂在了门边,。

啪的一下,黝黑的客厅瞬间华光盛放变得明亮无比。

红衣男人瘦弱的身体猛然一僵,像是不习惯那么明亮的光芒,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

阴灼华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望着他病态的脸孔和薄弱得跟白纸般的身躯,不冷不热地道:“盛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