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好景不长,自从前继母离开爸爸后,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多好东西了。
“小禅,二妈买到了甜豆角,这可是你最喜欢吃的。”暖冰就像发现了秘密,高兴坏了。
阮香禅就喜欢吃甜豆角的小零食,很多超市买不到。
她没事的时候,就会绕着湖西跑,寻找这种小时候才有的点心。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找到了。
暖冰可乐坏了,像个小孩子,跳起来了。
“哇,这还是儿时的记忆,太幸福了,二妈。”阮香禅吞下甜豆角,就觉得人生怎么可以这么幸福。
小时候,奶奶最疼阮香禅。
最爱自己的奶奶却早已离开人世。
阮香禅吃着喜欢的甜豆角,二妈给炖的鸡汤,鱼肉,炒的椒盐虾,还有亲手包的芝麻馅汤圆。
都是阮香禅最爱的,满满一桌。
二妈的筷子就没有停过,吃完又夹,阮香禅的小肚皮早已撑的圆滚滚地。
两个人还喝上了红酒,有说有笑。
看上去,是一对母女,更像是一对闺蜜。
正在兴致高昂时。
嘟嘟
爸爸来了电话。
“爸,什么事?”她没有表情。
“你姨妈说,明天请亲戚吃饭,你也回来吧!”
“我不去。”阮香禅一口拒绝了。
“亲戚都来,别不给面子,你这孩子,好好说话呀。”阮长根说完,就要挂断电话。
没有问自己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吃饭了没有?
晚上睡哪里?
一句关心的话都没。
阮香禅按下了拒绝键,不想听了。
听多了全都是自己的错,错到让人怀疑人生。
嘟嘟
又来了!
要干什么?
阮香禅和暖冰吃饭吃到一半,很扫兴。
“接吧!小禅。”二妈劝。
“不想接。”阮香禅执拗。
“孩子,他是你爸爸,不管他对你怎么样,是他给了你生命。”二妈循循开导。
“喂,又怎么了?”阮香禅没好语气,耷拉着眼皮,爱理不理的调子。
在二妈的教育下,她接了。
但不是真心想接。
“吃饭是在餐厅里,我等会把地址发给你,一定来。”
扑腾
阮长根重重地挂上了电话。
本来吃在劲头上的阮香禅,再也吃不下去了。
回家,要钱。
这出去吃饭,是不是也让自己掏钱?
阮香禅就知道王兰花就是这么想的。
做给亲戚看,是王兰花的为人好。
掏腰包,和她无关。
王兰花呀王兰花,真不愧亲娘的妹妹,一个妈生的。
脑袋里的东西那是一模一样。
“小禅,别人怎么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如何待别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做人要像流水一样,无争,无贪,无淫。”
“二妈,您的教诲我都记住了,努力做好!”阮香禅不想丢了二妈的面子。
更不想丢弃二妈的教育。
那是比金钱更加难能可贵的一生财富。
“爸爸让你去,你就去,吃饭你请客,我等会给你钱。”暖冰口气很正,就像伟大的母亲教育孩子。
“二妈,我有钱,那坚决不行,明天我去。”阮香禅哪里还有脸用二妈的钱?
该尽孝的,一次都没有做到。
不能在啃老人家了。
她的良心会被月亮吞噬的。
“你这次回来,就是因为爸爸生病?还是其它原因?”
暖冰已经觉察到了阮香禅,有很多心思。
在二妈面前,她再也不想紧绷自己的神经,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阮香禅敞开心扉,将在深城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和二妈讲了。
讲完心事,她的心里空多了,心情也顺畅许多。
“那接下来有什么新的打算吗?”二妈关心道。
“我准备还去深城,没有想好做什么,但肯定还是陶瓷方面的。”
“还是去工厂吗?”
“我是有冤屈的,这个仇我得报。”
“不要这样想,你做大做强自己,就已经报仇了,不必要和对方结成死对头,人生苦短,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二妈不认同阮香禅复仇的心理。
“他们将我毫无理由地开除,不给一点说法,我咽不下这口气。”阮香禅听不进去劝。
“你将来在陶瓷行业强大了,你已经赢了,这个逆行思维,就是做人的高境界,你和别人斗,最终都是两败俱伤,就算你赢,但是名声坏了,你也输了。”
这段话,唤醒了阮香禅。
没错,强大本身就是成功。
名声没了,一切都没了。
陈经理这个老狐狸,看起来赢了,其实已经输了。
输了仁义,输了伦理。
强大,只有自己强大。
阮香禅像是已经悟出了真相。
二妈不愧是大学的哲学老师,思想就是不一般。
这让阮香禅顿感豁然开朗。
本来还憋了一肚子气,压着一块石头,现在气散了,石头落地。
她也知道了人生的方向。
这一顿饭,聊了足足三个小时,欲罢不能。
就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阮香禅喜欢和暖冰在一起,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有谈不完的心,聊不完的话题,挖不完的人生哲理。
聊天,成了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事情。
吃完饭,暖冰让闺女去洗个澡,换上自己的干净睡衣。
晚上答应出去看一场电影,好久都没有这么享受过了。
阮香禅也很期待,拿着二妈的衣服就去了洗手间。
还不到一分钟。
嘟嘟
VIVO旧手机就在行李包中响起来了。
“小禅,电话。”暖冰站在洗手间门外吆喝,手上拿的是阮香禅的手机。
“是谁呀?要是他就不接了。”阮香禅口中的他,就是爸爸。
“应该是个女的,金小燕。”
干妈?
她有什么事吗?
“你让她等等,两分钟后我打过去。”阮香禅加快洗澡的速度。
本来要好好泡个澡,只能算了。
还是接电话要紧?
干妈不是去卖包子了?有什么急事?
阮香禅穿着浴袍,头上包扎头巾,就冲出来。
“她说有急事。”说完,暖冰就将手机递给了阮香禅。
阮香禅的心向上一提,很快就紧张了。
“干妈,我是小禅。”阮香禅轻柔声。
“大事不好,小禅,出大事了。”
“您慢慢讲,什么大事?”阮香禅在电话中故作镇定,其实内心和干妈一样,已经开始急了。
“不得了,不得了,天呀,真是不能信呀?”金小燕在电话那头,惊天动地的。
吓的阮香禅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