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余润润是怎么出去的”
蔡宝升注意道冯伟的猜测，有个地方不太成立。
按照余润润的表现来看，她离开了动物园有好久了，也没见说有什么问题的。
要不是因为现在外面那个冯伟出事，加上颜于雪那个组织给人送过来。
余润润一直待在外面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样子。
按道理来说。
冯伟这些人，应该至少有试验过，看长期不来动物园是个什么情况吧。
或许大部分人对于曾经的记忆会比较执着，但他们对于那位团长的恐惧，应该也足够让人畏惧得想要逃离。
“你说得也没错。”
冯伟肯定了蔡宝升指出的问题。
当时确实也有两人不打算保留记忆，只当是开始全新的生活。
两人之中就有余润润。
“我先出去住一段时间吧，给大家试试。
要是没问题的话。
大家就先离开动物园再说。
失去的记忆，也未必只有动物园这里有办法恢复呢。
或者等我们找到确定的方法之后，再回来这边，更稳妥一些。
团那个人未必会回来吧。
就算回来，应该也不至于无聊到到处去抓我们”
余润润率先站出来，表露了自己打算离开的想法。
“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些由白雾记忆生成的人，在远离了白雾之后是个什么样子。
至少找人试验下！”
白雾之中有一部分“人”不是真实存在的。
这点冯伟在上一轮循环时候就发现了。
当时因为目标不太一样。
对于这点小异常，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但如今大家的存在都糅杂了一部分白雾记忆。
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换成了白雾给他们创造或者融合的设定。
很难说，他们现在这个模样，到底算是活人，还是一段记忆。
“那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嘛？”
蔡宝升有些好奇，一段已经知道自己是记忆的存在，和一段疑似记忆的存在，两者冯伟都有感受过。
“没有差异，说实话，现在的我，仍旧觉得我和一个活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之前我们到底算不算活着，我也不太清楚。”
冯伟简单解答了蔡宝升的好奇后，继续说起当时的对话。
余润润主动提出要试着离开后，一群人讨论了很长时间。
虽然五人之中（不算梁辉的五人），有三人并不赞同余润润立即离开。
即便是那个有意向离开的另一人，也没有直接表示赞同。
也建议余润润留一段时间，稳妥一些再走。
但是坚持的三人加上摇摆的一人。
仍然拗不过已经做下决定的她。
“别忘了，即便那个人真的死了。
这里也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安心留宿的地方。
鬼知道下一次轮回什么时候开始。”
余润润站起身，俨然打算离开。
“可是不还有梁辉嘛。
虽然他可能忘记了一切，但只要摆明事实，然后再给他教一遍方法。
总该行的吧。”
见余润润打算离开也起身，打算把人留下先的立场摇摆者看向冯伟。
后者点头表示没错。
因为梁辉在度过轮回的时候会丧失上一轮的记忆。
所以在团长身边学到了掌握记忆空间开启的方法后，冯伟这边是留了一份作为备份的。
而且两人也约定了关键词。
如果梁辉潜意识里还有模糊的记忆。
理论上通过关键词都能让他无意识的开启记忆世界。
关键词的运用，自然也是那位团长的研究遗留物。
只是他还没有机会进行验证罢了。
那位团长毕竟也不想要每次轮回都给梁辉来一次教学，能够“设置”一个开关，把梁辉当做工具。
才能把更多时间放到研究白雾的本质上。
“梁辉的极限呢？
当时他装了六个人，之后又挤进来两个，之后他的记忆才爆炸这点没错吧？”
或许是因为打定主意要走，一切思考都是以此为出发点考虑。
余润润的很快找到了一个离开的理由。
余润润说着，就近拿来纸笔。
放在桌上，在左边画了6竖，右边画了2竖。
而后她又给代表最初进入记忆世界的6人的竖线上，画了两个叉。
接着又在右边的一条竖线上，打上了问号。
“现在的情况是，那个人和他们一样，都消失了。
姑且看做梁辉的最大承载运送能力是5个人！
再多的话，就被爆炸。
没错吧？”
被余润润盯着，那个摇摆者还有些不自信。
不过看着桌上的图画，他突然意识到
“是呀，五个人，没毛病呀？
我们这一共五个人，刚刚好呢。”
差点被余润润唬到了。
这数字不是没问题嘛。
五个在爆炸中没有出事的幸运儿，只要不加人，继续躲进记忆的话。
不论是几个轮回，都没关系。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要拿以前和现在比。
我记得我以前不碰酒的，现在要跟你们喝酒，我能把你们一半人喝趴！”
余润润说的自然是自己糅杂了全新的记忆后，现在被认知为“余润润”的这个人的特点。
“现在的梁辉，你们就能保证他在精神上，还和以前有着一样的强度么。
再或者说，刚刚冯伟的话你们也听说了。
梁辉在上一轮是承受了怎样的压力锻炼，如果是那样强度的他才能极限装下5个人的话。
现在精神强度远不如之前的他，真的能装下那么多么？”
余润润说罢便不再继续争吵。
转身开门离去。
“我去办离职手续了。”
她给出的猜测也确实引发了大家的思考。
一个短跑运动员在集训了半年后的全盛状态下，跑出的最佳成绩。
可以和他休假两个月之后再跑的情况对比么。
更何况梁辉现在的情况都不止算是休假两个月。
虽然余润润留下的话语，引发了一阵沉默。
但最终还是没有第二个人跟着她出去。
比起有可能的威胁，门外却是另一条充满未知的道路。
说句不好听的，这里留下的人，谁又没有一份想要看她试验结果如何的心理呢。
“先把门关上吧。”
看着摇摆的门扉，冯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