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微凉的唇瓣贴在脸颊,虽然是一触即离的,但像般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原处,久久不散。
白木熙只是愣了一瞬,就咧开了笑容,即刻转头啄了一下黎清的唇角,对方刚刚才吃了水果,所以尝起来是带着果味的。
“礼尚往来。”
“……你这叫得寸进尺。”黎清嘴上吐槽,但也不见排斥的样子,甚至唇角上扬,看起心情不错,“继续说正事。”
“喜欢你就是正事。”白木熙埋头轻吻黎清的颈侧,手环在他腰上,不老实的乱摸,甚至从衣摆下方伸了进去,轻捏他腰间的软肉。
“痒……”黎清扭动着躲开,抬手捏住了白木熙的脸皮,将他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扯,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臂,想将他作乱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拽出来。
“嘶……好了,我不闹你了。”白木熙笑着坐直身体,揉了揉被黎清微微掐红的皮肤,但另一只手却没拿出来,只是老实的搭在黎清腹部的簿肌上不乱动了。
“根据你的两段记忆来看,我们‘生前’的关系应该有些复杂,像是曾经很交好过,但‘现在’却十分僵持,而且当时的你似乎还有些计划要实施,可‘我’却不知道。”
其实对于这一点,白木熙是有些担心的,他和黎清在失忆前的一段时间肯定是分开了的,但他们为什么而分开?
是闹掰了吗?他们的关系又为何会变得疏离?如果到最后真是因为之前的自己做错了事惹生前的黎清生气了,那过后黎清恢复完所有记忆,会不会继续讨厌他?
怀着这些忐忑的疑问,白木熙还是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另外,你和系统一定是有些必然联系的,而且我觉得金鸟是想让你找回记忆的,毕竟生还世界有那么多游戏场,你却能精准的碰到你的所有物,而这些东西还承载着你的记忆。”
这是另一个思考方向,确实,生还世界的游戏场那么多,就算是较少的异常游戏场,也不会这么快就让他‘碰巧’找回两段记忆。
“我的记忆中都有你的存在,但第一段记忆在看过后就再次被我们忘记了,直到我拥有第二段回忆,才连带着想起它,可你却始终都没再记起来,为什么?”黎清有些困惑。
“而且,既然是金鸟想让我恢复记忆,那我恢复的记忆都有你的存在,是否也说明金鸟想让我们知道你我生前是相识的?”
“而你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像我这样以寻回旧物的方式唤醒记忆,只能借由我的记忆来找回你的,如果真是这样,那金鸟是不是也和你有些关系?”
“……都有可能。”白木熙若有所思的颔首,“总之,金鸟应该还会再想法子给你送回记忆的,急也没用,我们先顺其自然吧,总能找到答案的。”
“嗯。”黎清点了点头,调整了坐姿想去抓叉子,白木熙动作快些,长臂一伸,就把果盘端到了黎清面前。
“要看电影吗?”白木熙注意到电视暂停的画面,如此询问着。
然而叼着一颗草莓的黎清却摇了摇头,他扭头看向身后将自己裹在怀里的白木熙,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话问了出来。
“今天开会聊到生还世界的‘末日降临’时,你的情绪就有点不对劲,伞女说弑乌经历了数不清的相识、并肩、守望与离别,所以,你是因为想到了什么而感触吗?”
白木熙神情微愣,没想到黎清还惦记这个事情,而且习惯了小豹子隐晦的安慰,头次被他直白的关切,白木熙还有些不适应,“……嗯,每当提起这些话题,总会不自觉想起前人吧。”
“相识与并肩的过往会停留在逝去的人身上,而活下来的我们负责承担永久的离别与守望,直到我们也成为过往。”
黎清抬手拍了拍白木熙的头,聊表安慰,但白木熙现在其实心情还不错。
他浅笑着拉过黎清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垂眸就见对方似乎还有些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是脆弱的人,不会因为某个问题就趴在你怀里嚎啕大哭的。”
黎清表情一顿,无语的抽回手,觉得方才怜惜他的自己就是脑子抽了,“我是想问,你想起的前人,是之前狐狸提到过的那个失踪的‘武哥’吗?他…也是弑乌的人吗?”
白木熙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甚至一时没反应过来苏谨行到底是什么时候在黎清面前提到过武哥。
他愣愣的回想着,片刻后才忆起,是他们还有苏谨行从《怪谈公馆》的原游戏场出来后,恰好谈到了神级玩家赚取存活时间的问题。
只是苏谨行在没收住情绪时脱口而出的一个称呼,竟然让黎清记到了现在?
毕竟就连扬言要杀他的蝰蛇,他都要想一会儿才能将人名对得上号。
“他确实是弑乌的人,也是我和伞女最早认识的一个朋友。”白木熙先回答了黎清的问题,才反问出自己的困惑,“不过,你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因为狐狸说过,你是在这个人失踪后才开始频繁下游戏场的,所以我对他有点好奇……”黎清说着还偏头撞了一下白木熙,“这不会是不能提的机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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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提。”白木熙失笑,顺手拆了黎清的发髻,帮他捋顺发丝,让他靠得舒服些,“狐狸当时情绪有些激动,所以言语间夸大了些,武哥的事情是对我有影响,但影响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我频繁下游戏场一直都是日常状态,只是在武哥失踪后的那段时间,我走得更频繁了——因为我想找到他。”
“还记得吧,神级玩家的存活时间耗光后可能性最大的那个下场,被无限流放。”
“无论积攒多少存活时间,终有一天会被耗光的。武哥就是个神级玩家,原名叫袁武,他来生还世界的时间比我还要早,也是最初跟着伞女建设弑乌的那一批人。”
“那个时候,伞女是先遇见的我,起初我对她的邀请是不感兴趣的,那时的我每天游走在各个游戏场中,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不过当她提出建立弑乌的初衷时,我就被吸引了注意。”
“因为我知道自己是失忆的状态,而且伴魂技能总是会时不时发作,提醒我丢失的那段记忆,我必须要找回来,这也是一度令我非常焦虑的感受。”
“所以就是这个找回记忆念头让我最终同意了与伞女合伙,建立弑乌,武哥就是在这之后主动找上门来的。”
“他曾经在一场游戏中和伞女成为了盟友,合作通关游戏场,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伞女建立弑乌的目地,就来求一个合伙人的席位。”
“他当时已经是甲级玩家了,并且经验条即将填满,距离神级只剩临门一脚。”
“武哥的前瞻性很强,他早就为神级的到来做了准备,过游戏场时不追求经验,甚至想方设法压低经验通关,但每次走过的都是凶险异常的甲级游戏场,只为了最大限度的积累存活时间。”
“尽管每次出来都只剩一口气,可养好伤之后他就又会挑新的甲级游戏场跑,没办法,通关过一次的游戏场系统就不会再给存活时间了。”
“在不可避免的跨进神级这个门槛后,武哥又开始频繁的下低级游戏场,因为在游戏场中逗留再久,对于生还世界来说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相当于在卡存活时间的bug。”
“我们曾和他聊过这件事,但他只是看向了我,笑着劝告我,不要像他这样频繁的下游戏场。”
“他说:‘生命被赋予你所喜爱与期望的、或浓或淡的色彩,这才叫活着,如果从时间充裕的时候就开始费尽心力的算日子、倒计时,那这些时间就都要被浪费掉了。’”
“他说完这些后,我和伞女就没再劝他了,因为我们知道,在这些话的背后他想表达的不止是这些——他想说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因为他没有时间了,他需要坚持到大家研究出结果的那一刻。”
“所以在此之前,他只能像拧毛巾一样挤时间,拼了命的游走在倒计时暂停的夹缝中,只为了能活下去,得以继续填涂他生命中还未完成的期望与不想舍弃的热爱。”
“但是低级游戏场不代表没有风险,尤其是在游戏场难度整体攀升后,开始出现明显异常的那个阶段,武哥渐渐对层出不穷的异常危机感到力不从心。”
“但他太固执了,或者说他太想活下去了……我和伞女劝了他好久,才将近乎疯魔的他拉回了一步。”
“尽管有所收敛,可他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会连续的下游戏场,只有在受重伤后会勉强休息一段时间,算下来,他估计是生还世界‘游玩’次数最多的玩家了,谁都数不清他究竟走过多少场游戏。”
“伞女也试图给过他职位,但都被婉拒,他始终执着于走过各种危险的异常游戏场,为技术部门和伞女收集数据。”
“但是,就像我说的,再多的存活时间都有走到头的一天,如此‘节省’生命的武哥也一样。”
白木熙说着便有些怅惘,他环抱着黎清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再次将下巴抵在了黎清肩膀上。
“那天,武哥久违的提出要请客约饭,狐狸、小梦、轩子、伞女还有我,都被他一一发了消息,以开玩笑的口吻勒令我们准时赴约。”
“到了地方,他像往常一样和我们聊天、说笑,以往总能在他脸上看出被强行掩饰的疲惫,但那次没有,他带我们从日时间疯玩儿到了夜时间,全程情绪高涨。”
“我们多少能猜出些什么,可他不说我们也不愿扫他兴致,装作丝毫未察觉的样子,像是从前最平常不过的、能够放肆挥霍时间的一天。”
“那天的最后,是生还世界的夜时间,他始终都没和我们说任何严肃的话题,告别或勉励,都没有。”
“他只是咧嘴笑着,朝我们挥了挥手,一语不发的转身走向路边那一道红光,毫不犹豫的踏入,消失。”
“我们不知道那次的他是产生了放弃的念头,还是存活时间到了最终的尽头,所以在做最后的挣扎。”
“也不知道他是丧生在了那个夜间的随机游戏场中,还是后续因最后一点时间的耗尽而彻底陷入了无限流放当中……总之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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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永别的心态,约大家一起,无惧时间的流逝,去完成了这件最普通也是最奢侈的心愿。”
“可是,如此拼命求生、将自己所剩的存活时间用极端方法延长到了极致的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消失了……当时的我不太能接受。”
“所以,即使最初得知他失踪的我没多大反应,但其实我也在无声无息下增加了过游戏场的频率。”
“在狐狸他们看来可能就是我受到了好友生死未卜的刺激,想学武哥的方式走bug来‘延长’自己的存活时间,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亲身体会一下武哥当时的感受与心情。”
“但可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吧,我始终无法真切的代入他,所以之后我就放弃了,下游戏场的频率也减缓了些,但也一直没放弃寻找他这件事情,只不过这种行动逐渐发展为常态化了而已。”
“说实话,我现在依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离开的如此平淡,只是挥了挥手,一句话都没留,是真不怕我们忘了他。”
白木熙说到这儿的时候还笑了一声,听起来有朋友间的玩笑、有对这件事的无奈、也有尾调那若有若无的哀叹。
“你这不是还记得吗?”黎清从他怀中起身,在他的注视下坐到一旁,侧身面对他,唇边带着浅笑,神情很是认真,“其实,他已经用了一整天在与你们道别了。”
“道别,不一定非要留下一些话才算是道别。”
“就像他说的,‘生命被赋予喜爱与期望的、或浓或淡的色彩,才叫活着’,所以他选择用一整天,向你们倾注他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生命’。”
“这就是他留给你们的临别礼物,相对的,这也是你们送他最好的道别。”
“更重要的是,正因为他想让你们记住他,才会有整天浓重笔墨的全程,却在最后用一笔轻佻作为收尾。”
“因为他想让你们记住的是快乐,而不是俗套的生离死别,那不符合他对生命的定义,不是吗?”
“他想留下更多关于‘相识与并肩’的东西给你们,所以他选择带走那一刻的‘守望与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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