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么希望可以重来一次,可以抱紧童雪,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感受,但现在一切已经晚了。
浴室的墙角变得潮湿,莫绍谦仿佛也被湿气所笼罩。
他无力地喘息着,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随着泪水不断涌出,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继续忍受这一切。
他从墙角慢慢地滑坐到地面上,身体湿透的衣物紧贴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种冰冷的刺激感。
他闭上双眼,心中充满了悔意和痛苦。
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她,失去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他不配。
从他设局舅舅让她卖身给自己的时候,就不配了。
他想起慕咏飞离开时留下的血洞,想起她恶狠狠地惩罚他的样子,这一切仿佛是在提醒他,他对慕咏飞的冷漠和伤害已经彻底破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就像他曾经对童雪一样。
他什么都留不住。
他保不住父亲留下的公司,也留不住自己喜欢的人。
莫绍谦悔恨地咬紧牙关,试图压制住内心的痛苦。
痛苦却像一团乱麻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心脏,难以跳动。
或许就这么死了也好,好过以这样子的状态面对童雪。
但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随着泪水和冷水交织,他的心再次被撕裂开来。
他已经无法挽回一切,无法挽回他们之间的感情。
在黑暗的浴室里,莫绍谦的命运彻底崩溃,他的内心被无尽的悔意和痛苦所填满。
他知道,他将永远失去她,他们注定要在彼此的记忆中成为一段痛苦的回忆。
墙角的水渍渐渐蔓延,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莫绍谦的痛苦呼喊,但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能理解他内心的折磨。
他孤独地坐在那里,感受着痛苦的涌动,任由泪水不断地流淌,与淋浴的水渍交织在一起。
这一切都在那个黑暗的浴室里,没有人能看见,只有莫绍谦孤独地承受着这一切,他的内心正在逐渐崩溃,他已经迷失在自己的悔意和痛苦之中。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脏了。
叶君华坐在外面享受美食的时候,自然是听到了莫绍谦的嘶吼声。
隐约听到里面不寻常的声音,淡淡一笑,“夫妻情趣”。
还特意支走了上楼查看情形的冯姨和,王司机以及几个保镖。
“夫妻之间打打闹闹正常的很,你们就别掺和了。”
众人起初还有些疑惑。
叶君华指了指门口,“你们自己去听听。”
一个两个上去听了几秒,面红耳赤地离开了。
几个保镖则是一脸凝重地守在她身边,冷冷看管着她。
叶君华扯了扯嘴角,“待会儿可能三人行?你们也要在这里看着?”
众保镖蓦地一张脸黑红着,退到了一楼。
不过前后二十分钟,就结束战斗了。
叶君华昨晚的药还没送进去,今早又被强了。
怎么就不能听话点呢。
莫绍谦,不乖可是要挨打的。
慕咏飞一脸神清气爽地走出来,恶狠狠瞪了眼叶君华,便下楼了。
叶君华看着女人的背影,一脸懵逼,“倒也不至于这么忘恩负义吧。”
她有些好奇地走进房间,床上没找到人,地上一片狼藉。
啧,又发癫了。
一阵潮气,叶君华的目光移向浴室,果不其然看到男人龟缩在地上,衣衫不整,露出的伤口肿胀白烂,像是待崽的肥猪,让人一阵倒胃。
“莫绍谦”
叶君华远远站着,喊了男人一声。
男人像是受到召唤,眼睛发亮地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她。
叶君华背光而站,一套粉红色的洋裙,头发盘在脑后,画着淡妆,看起来格外的青春靓丽,像是从天而降来拯救他的天使。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叶君华这才注意到他昨天被自己咬伤的手掌心也一片狼藉。
实在是不堪入目。
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叶君华对他笑的温柔,“你等下我,我去喊王叔把你扶起来。”
很快,脚步声纷至沓来,王叔看着浴室里莫绍谦的惨状,眉头皱了皱。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伟岸英明神武的少爷竟然会变成这样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青青紫紫的,大腿根上,背上,手掌心,伤口白烂肿胀。
“少爷,您小心点,我来扶您。”
叶君华去端了一杯温水递给莫绍谦,“来,喝点水。”
“来,帮他看看,死不了就行。”慕咏飞带着昨晚的医生来了,看着被安顿好在床上的莫绍谦,笑得意味不明,“还真是忠心啊。”
聂白玉看着不过一晚,仿佛凄风苦雨里被折磨多年的莫绍谦,瞳孔放大,又一脸如常地上药包扎,将人裹成了粽子。
他在心里不由感慨,小兄弟还挺健壮的。
他同情地看眼直勾勾盯着叶君华的莫绍谦,在心里默默点了根蜡烛。
自求多福吧。
都被玩坏了,还想着门外的小白兔呢。
豪门恩怨是非多,不是他能插手的。
女人如猛虎,得远离。
不然焉有命在?
“慕小姐,小心不要沾到水,否则容易发炎。”
说罢,他便提着药箱退出了病房。
”知道了。“慕咏飞不冷不淡地看了眼逃遁的聂白玉,不冷不淡地笑了声。
一切做完,不用人送,聂白玉便匆匆溜之大吉了。
“童雪,我洗干净了,不脏的”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慕咏飞猛地关上门,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安静。
慕咏飞呆坐在凳子上,盯着病床上的莫绍谦怔怔出神。
莫绍谦闭着双眸靠着床头睡觉,呼吸均匀绵长。
她突然发现,他比她所认识的莫绍谦更年轻一些,也更帅气迷人。
慕咏飞的嘴角浮现一抹浅笑,她伸出纤纤素手抚向他俊朗英挺的五官,指尖划过他浓密的剑眉,温暖的唇瓣,直到停留在他略显干燥的薄唇之上。
莫绍谦似乎感受到了她指腹传来的柔软触感,他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眼眸幽深漆黑,泛着迷蒙的雾气。
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你还想做什么?”
“自然是,做,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