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永璂对钮钴禄云舒笑了一下,有礼地移开了视线。

钮钴禄齐佳看永璂越看越满意,这模样这身份,啧啧,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中意。

“云舒,你带十二阿哥去花园里走一走。”钮钴禄齐佳给两人创造机会,本就不大的绿豆眼使劲眨了眨。

看着颇为喜感的未来岳父,永璂把手放在嘴边,咳了咳勉强止住了笑意。

看着挤眉弄眼,为老不尊的父亲,钮钴禄云舒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或许钮钴禄齐佳对自己那小眼睛没有个清晰的认知,要不是钮钴禄云舒继承了云莹的大眼睛和好视力,只怕都看不清楚哩。

钮钴禄云舒落落大方地福福身,邀请永璂去花园赏花。

他们算是过了明路,多接触也是合情合理的。

永璂欣然应允,向钮钴禄齐佳回礼后起身离开前厅。

钮钴禄云舒和永璂的背影慢慢远离。钮钴禄齐佳那笑呵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惆怅。

既骄傲又伤感,曾经的云舒那么小,他忍受着妻子的离世,真想随着她一块去,但看着嗷嗷大哭的云舒,钮钴禄齐佳忍着伤痛,既当爹又当妈。

他知道钮钴禄云舒对他心里有怨怼,他也以为自己是深情不渝的,但后面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自诩深情。

钮钴禄云舒三岁那年,钮钴禄齐佳听从了族老的吩咐,迎娶了马佳氏。

马佳氏在过门前钮钴禄齐佳曾经了解过她,发现她性格冷淡,但没什么坏心眼,这才放心下来。

钮钴禄齐佳七想八想,成功把自己弄得泪眼朦胧了,好像下一秒钮钴禄云舒就会出嫁。

哪怕钮钴禄云舒是嫁入皇家,钮钴禄齐佳依然不放心。

这头在悲春伤秋,那头则是粉红泡泡。

钮钴禄云舒目视前方,但架不住旁边的人存在感极强。

气氛一下子就不一样了,沉默且暧昧。

钮钴禄云舒受不了这种暧昧的气氛。

“十二阿哥。”

“嗯?”

“您喜欢什么花?”

钮钴禄云舒:很好,你可以的。

永璂看出了她外强中干的羞涩,但没有拆穿。

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钮钴禄云舒。

她的侧脸很标致,肤凝如脂,长长的睫毛像是翩翩的蝴蝶,微微颤动。

第一次,永璂那么专心且仔细地看一个人,心猛地跳动着,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钮钴禄云舒感觉到永璂移开了视线也微微松了口气。

她对视线比较敏感,更何况永璂并没有遮掩,能强自忍着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我喜欢......虞美人。”永璂在“美人”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钮钴禄云舒刚刚松的气终究是松早了。

她有些羞恼,没想到永璂会这样说。

永璂偷笑了几声,还别说,相比于故作冷淡的脸庞,还是这样羞涩鲜活的钮钴禄云舒更加美丽。

动人心魄的美丽。

永璂看向花园里正在绽放的花朵,过犹不及,慢慢接触自己的小妻子,感觉还不错。

“贵府的云锦杜鹃真美。”永璂意有所指。

钮钴禄云舒一时语塞,这云锦杜鹃是钮钴禄齐佳花了大价钱培植的,因着花名里面有云字。

和钮钴禄云舒的额娘有字相同,所以钮钴禄齐佳借花思人。

钮钴禄云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阿玛了,说他深情吧,他另娶她人,说他薄情寡义吧,好像也说不上。

毕竟钮钴禄云舒的额娘还在世时,他们的确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可惜上天将他们生死离别。

所以钮钴禄云舒也不想深究太多,至少她觉得她的额娘在世时应该也是幸福的吧。

而现在永璂说起云锦杜鹃,不知怎的,她觉得永璂在暗指什么。

她的名字取自额娘的云,所以也能凑得上。

永璂用余光瞄着钮钴禄云舒那纠结的神色。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哭着找和曦的小胖子了,他现在长大了!

***

钮钴禄昭澜才十二岁,但已经有了少女的模样。

听闻十二阿哥来府里拜访,就想着出去见一见。

结果遇上了马佳氏。

马佳氏严肃着脸,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儿,原本就严肃的脸更显得阴沉。

“你这是去哪?”

“额娘,我,我去......”钮钴禄昭澜很怕马佳氏,相比于总是笑眯眯的钮钴禄齐佳,马佳氏太过严肃了。

再加上她有自己的小心思,本就心虚,一见马佳氏就心虚宕机。

知女莫若母,一看钮钴禄昭澜的眼神,马佳氏就猜到了。

“收起你的心思!”出乎意料的,马佳氏立刻就想扼杀了钮钴禄昭澜还没萌芽的妄念。

但钮钴禄昭澜显然也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

少女怀春,她前段时间曾经见过永璂一面。

准确的说,是她看到了永璂出行,永璂骑在高头骏马上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少年郎,一下子就戳中了钮钴禄昭澜的少女心。

后来她知道她心动的人竟然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时如天崩地裂。

想过放弃,但又实在舍不得。再加上永璂是未来的皇帝,三宫六院,自己是钮钴禄云舒的妹妹,是不是有机会?

怀着这样隐秘的心思,在丫鬟说永璂来府上时,她的心思又蠢蠢欲动。

结果没等她盛装打扮去“偶遇”时,就先遇到了拦路虎。

“额娘!明明我也是阿玛的女儿,凭什么......”钮钴禄昭澜不服气地小声抱怨道。

“凭什么?就凭你额娘是继室!就凭你才十二岁!”马佳氏恨铁不成钢,她从不奢望自己的女儿飞黄腾达,只希望她一生顺遂。

说句不好听的,当知道钮钴禄云舒成为十二福晋时,她是松了口气的,至少她的女儿嫁进皇家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没想到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钮钴禄昭澜却想一头栽进去。

马佳氏的话把钮钴禄昭澜吓住了。

“额娘,我,我没有这个意思。”钮钴禄昭澜气弱地辩解道。

“哼!没有!那你这是做甚!”钮钴禄昭澜平时都是以素雅的装扮为主,今天的穿着打扮着实是艳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