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头绝望的看着天空,一道金色的掌印朝着他徐徐而来。
气机锁定之下躲不了,根本躲不了。
胖老头抬头甚至看不见掌印的全貌,只能看见掌心,掌印离他越来越近,掌心处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掌纹也越来越清晰,胖老头不死心的继续往前逃窜着。
“我可是第二境的大宗师,我不能死在这里!”
嘴里不停在呐喊,蒙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往前跑。
“逃,逃出去!”
愿望很是美好,现实却是血淋淋。
无论他跑得多么快,遮天蔽日的掌印只是离他越来越近。
最终伴随着他无助的叫喊,在掌印下还是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轻易解决了最棘手的两个人,剩下的战局,有了不戒的加入,很快就结束了。
虽然全歼了敌方,但是使团也死伤惨重,最严重的当属圆觉和柳如烟了,这其中也有不戒一部分原因。
因为他,让圆觉佛心破碎之后,大日如来真经的威力已经大不如前,又要分神保护柳如烟。
围攻他的那几位第一境大宗师,见拿不下圆觉,全都转化思路,开始围攻柳如烟。
等不戒赶到的时候,柳如烟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了过去,圆觉还在撑这一口气勉力支撑,不过浑身都是伤口。
不戒加入战团,快速解决战斗,圆觉那口气一松,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不戒唤来在一旁躲藏的张南二人帮忙治伤,自己则是解决其他敌人。
打扫战场的时候,来时一共三辆马车,现在连拉车的马都跑的无影无踪。
经过张南的检查,圆觉的情况还好,虽然看起来很可怖,但是没什么致命伤,昏过去也是因为力竭。
最麻烦的是柳如烟,胸口中了一剑,整个胸膛被刨开了一半,要不是不戒动作快,塞了颗白云熊胆丸到柳如烟嘴里,又喊来了张南,估计她这会孟婆汤都喝了三大碗了。
张南为柳如烟止了血后,用回春功的生机勉强吊着柳如烟一口气,但是治标不治本。之前和不戒对战的时候,张南消耗太多,导致现在体内回春功带来的生机根本就无法让柳如烟恢复。
现在只能利用回春功去融化白云熊胆丸的药力,一点一点的修复柳如烟体内的损伤,但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其他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损伤,大多还有行走能力。
好在使团里九译官还活着。
不戒看了看地图,再往前走三百里就有一个名叫乐么特给部落,于是带着还能走动的伤员做了几副简易的担架,将重伤员放在上面。
不戒现在不敢和大部队脱离,他现在是整个队伍里战斗力保留最完整的了。
万一那些人在前面还有埋伏,那得全军覆没。
一行人拖着几个重伤员缓慢的前进,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三百里以现在的行进速度,走到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到。
“池老,老赵,你们两带着九译官先走一步求援,我带着他们在后面慢慢赶路,你们人少目标也小,到了地方之后,找几辆马车来接我们。”
池博明二人点点头,带着九译官很快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池博明二人走后,气氛一直很压抑,原本三十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了一半,很多人都开始担心还会不会再次遭受到这种莫名的袭击。
队伍里有人低声猜测这次袭击的主谋:“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匈奴搞的鬼,他们根本就不想和我们和谈,所以才半道派人来攻击我们。”
“我觉得也是,要是朝内的人,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是啊,这些狗娘养的,和谈?和谈个屁!我们掉头回去,如实上报,反正早晚要打,我大梁还怕了他匈奴不成。”
一石激起千层浪,嚷嚷着要回去的人越来越多,行进的步伐也都停了下来。
不戒知道那些根本就不是匈奴派来的,因为他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了魔气!白莲教的魔气!
没想到他们都追到这里了!
自从上次在江城交过手之后,这段时间不戒已经淡忘了这些人了,而且自己做了易容,那些人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巧合?
不应该,知道他易容后长什么样子的,除了顾景峰,赵远清之外,就是使团里的这些人了,难道使团里有内奸?
但是不戒从这些人身上没有发现一点魔气,不对,还有一个人!
薛华!
他也知道易容后的不戒长什么样子,而且之前大理寺狱劫狱一事,不戒就猜测背后肯定有朝内的高官参与。
薛华背后可是当朝首辅啊!
真要是不戒想的这样,那大梁朝岂不是腐烂到根里了?
但是不戒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这辞官的想法已经越来越浓烈了。
“好了,不要妄加猜测了,现在回头我们怎么和圣上交待?”
“圣上怪罪下来我们谁能承担的起?”
“各位放心,我用我的性命保证,从这一刻开始,直到我们返回,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每说一个字不戒就往虚空踏出一步,说完的时候不戒已经站立在半空中俯瞰着队伍里的人。
这种近乎仙人的手段折服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还昏迷不醒的伤员。
大家纷纷跪下称赞着这几近成仙的手段。
对此行的安全又充满了信心。
一个时辰后,圆觉醒了。
醒了之后挣扎着起身,一下就从担架上翻了下来。
抬着担架的人连忙上前扶起掉落在地的圆觉。
“她人呢,她怎么样了!”
圆觉抓着那人的衣袖急切的问道。
“死了很多人,你说的是谁?”
圆觉满脑子不断的回响着死了很多人,死了很多人,后面的询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你醒了。”
不戒看到后面的骚动就知道圆觉已经醒了,本就伤得不重加上有白云熊胆丸的辅助,一个时辰醒已经是慢的了。
“师兄,她在哪里?”
圆觉的声音变得干涩沙哑,似是忍着钻心的痛疼一般。
不戒有些奇怪的指了指前面:“喏,不就在那呢。”
圆觉抬眼望去,眼中尚存的一丝光亮瞬间泯灭。
那个担架上盖着白布,那双垂下来的手,圆觉认得,就是那个关键时刻为自己挡下了致命一剑的柳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