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枯坐三十年的老道

两人的目光落在那座九层阁楼之上,

那只是一座看起来仿佛木质结构的阁楼,

不,

确切的说,这应该是一座宝塔样式的九层阁楼。

看似平平无奇,

但细看之下,

还是如此的平平无奇,但打死两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想了一下,

李轻狂拉着凌烟落地,

在那片人形石像之中穿梭着,

他并不担心这地面之下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因为若是有危险那些人不至于会安然进入那阁楼之中。

外面是安全的,

有危险的反而是那看似无异样的九层阁楼才对。

两人一边向前,一边借助月色观察那些石像的样子,大多是错愕,但也有不少脸上浮现出了惊恐的神情,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才会变得如此惊恐万分。

石像不少,

足有上百之多,而看其衣着也无法分辨到底是多少年前留下的。

唯有两座石像引起了两人的注目,

其中一座石像弯腰,

另外一座则是匍匐在地上,

而在这两座石像前都有刻画什么,

李轻狂两人仔细的在地上拂去那积赞的灰尘,露出里面一眼便看出来是匆忙写下的字迹道!

两人的身前字体虽然不一,但大约的能够看出来两人似乎写的都是同一个字。

道?

什么道?

李轻狂皱眉,

随后缓缓起身,望向那已经近在眼前的阁楼,

阁楼上的牌匾上的字迹似乎无论历经多少年都不曾沾染一丝尘埃,

牌匾上唯有三个字---观心楼!

在观心楼敞开的大门前,

两侧,

站立着两位手持长戟的石像,

石像魁梧高大,

足有近两米的高度,身上覆盖着一层甲胄,但其原本的光华却被一层岩石覆盖,遮掩了原本应该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那两名身穿甲胄的石像目视前方,一双虎目之中更是透露着一股引而不发的杀意,似乎可以随时破石而出诛杀一切来犯之敌,一身凛冽的气势被刻画的展露无遗。

到了现在为止,李轻狂两人并未发现任何危险所在,但隐隐的感觉到一丝别样的危机感,而这危机感似乎来源于那座观心楼之中。

观心楼中一尘不染,

似乎像是经常有人在清理,所以才会保持如此干净的环境,甚至山腰之上的云雾都不曾让此地被湿气浸染。

进,

还是不进?

现在,凌烟有些犹豫了。

虽然不知道这观心楼中有什么异常的危险,但外面那近百座石像似乎已经在提示这其中的风险非常大,一个不小心似乎都要被变成石像。

但李轻狂此刻却一脚踏进了观心楼中,见状凌烟只能跟上

踏入观心楼的瞬间,场景变幻。李轻狂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地方,而他身旁的凌烟此刻却似乎不见了踪迹。

幻境?

这么俗气?

李轻狂并不在意,

他的眼中出现了一汪水池,

不,

确切的说是水潭更加准确,

而在这片水潭之中漂浮着一个身影,

这是李轻狂双眼骤然一眯。

难怪看起来这个地方如此熟悉,这个地方便是李轻狂第一次睁眼看这个世界的地方。

真正的李轻狂死去的那处水潭,也就是那时已经几斤磨灭的杨宁凭借最后的一缕仙魂得以入驻这个死去的李轻狂体内。

“你活着,凭什么你能活着?”

一道幽幽而又饱含怨恨的声音自他的脑海之中响起,虽然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李轻狂大概也才出来了。

是那个死去的李轻狂的声音,

“凭什么?!”

那道声音更加愤怒和不甘。

“你死,是因为你蠢!”此刻的杨宁恢复成他的原貌,淡淡的回应那个死去的倒霉鬼。

“我蠢?”

“以你一介落魄家世,何以会应允尹家的婚事?哪怕并非你本意,但你也不该如此废物。”

“尹家势大,怎么会真的看上你这么个姑爷?若非大势所迫,尹家的姑爷随便挑一个都比你强。”

“不懂得保护自己的下场便是自寻死路,没有相应的实力就别主动作死。”

“你自己作死,谁能救的了你?”

杨宁的话很残酷,但也很现实。

以李轻狂的小身板,在面对大夏垂涎尹家的人眼里不过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李轻狂的死已经注定。

“我不服!”

一声嘶吼逐渐的落下,

随后李轻狂的眼中出现一道梯子,

梯子则是径直通往上一层的,

李轻狂大步上前,毫不犹豫。

对于李轻狂,他没有什么愧疚。

若是他在李轻狂活着的时候夺舍,那他必然心中留有愧疚,但对于一个死人,他一点愧疚都没有。

更何况,他还帮李轻狂解脱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凶手?

呵,

对于当时的他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也不知道那个真凶已经被主子给赐死了,作为办事不力的代价。

二楼,

是另外一座场景,

那是一座弥漫着浓郁灵气的山峰,

山峰之上更有几名修士在修行,

这里便是李轻狂前世的修行道场,太一山

看着那些曾经几乎已经记不清的面孔,李轻狂笑了。

这些人,都是曾经的同门,曾经的亲人

但,

李轻狂的神色一黯

心无旁骛,

观心楼的历练对于李轻狂并无太多的用处,身为曾经历经天劫打破长生桎梏的李轻狂而言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如他这般心境坚若磐石不可动摇的。

直到

最后一层,

观心楼最高层,

一道身影就那么安静的盘膝而坐,若非李轻狂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气息说不定就以为对方是一具尸体了。

“老道还以为来的会是我那位不成器的弟子呢!”

这位盘膝而坐的老道人缓缓开口,沙哑的嗓音并不是他原本的声音,而是多年不曾开口,外加干涸的缘故。

“阁下,在这里待了多久?”李轻狂好奇道,从对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一种异常平和的气息,所以也不担心对方会突然暴起对付他。

“三十年!”

老道开口道,

李轻狂闻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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