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姝傻眼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穿错了书。
“师父,你说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她焦急地问。
“老白啊。”
“全名。”
“宁白阳,怎么了?”武星奇怪地看着她。
还是那个熟悉的名字,云墨姝松了口气,“没事,我就好奇问问。”
“没事还一惊一乍的,真该找个大夫给你下一剂猛药好好静一静。”
武星狠狠瞪她一眼,他还以为出啥事了,害的他心中一咯噔,结果就这?
无语。
云墨姝摸了摸鼻尖,愧疚地低下头。
“行了,把衣服穿好跟我走。”
武星转身扭着腰往前走。
这婀娜,妖娆万千的背影,他真的不是女人吗?
云墨姝再低头看了看自己,心中很难不质疑他的性别。
两人来到客栈,武星立马命小二送一桶热水到天字号房。
“趁他们找到前赶紧把你自己洗干净。”
要不是性别不对,武星恨不得亲自上手,将她丢进浴桶洗刷。
“师父,我没换洗的衣服。”
“真麻烦。”
武星暴躁地挠头,扭头看看周围,皱眉催促:“你先洗着,衣服我去买。”
“麻烦师父了。”
云墨姝呲着牙,扬着一张乐呵呵的笑脸,似乎一点也没把他不耐烦地神情放在眼里。
烟雾缭绕的白色雾气渐渐填满整个房间,当肌肤接触到一片温热,毛孔瞬间打开,贪婪地吸收着。
长时间运动奔跑导致酸疼的肌肉,也在热流的按摩下缓缓放松。
云墨姝靠坐在浴桶中,舒服地喟叹,“偶尔来点刺激其实也挺好的。”
她已经有所预感,跟着武师父学习,以后的日子必定波澜壮阔,十分有意思。
武星在买衣服的路上,把自己伪装成娇俏可人的富家小姐模样。
当云墨姝看到他递给自己的类似丫环的服装时,眼皮一跳,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有钱家这个潜在危险,两人并没有在客栈待多久。
武星带着云墨姝去找老友的路上也没闲着,时不时指点她两招。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道上,两人被头顶的大太阳晒的萎靡不振,于是便打算就地休息。
云墨姝下了马车,看到旁边地上的野菜欣喜不已,“师父,这里有新鲜的野菜,我们今天喝野菜汤怎么样?”
“随便。”
尝过老友手艺的武星对云墨姝的厨艺并未抱太大的期望,他只希望小徒弟做的不要太难以入口,以免他吃不下让徒弟伤心。
武星见她忙着摘野菜,详细叮嘱:“我去捡些柴,这里靠近森林,蛇虫鼠蚁比较多,你就在附近转转,不要往里走。”
说完,他自己转身进了森林深处。
云墨姝撇了撇嘴,却也听话的没有走远。
三米外,一条漆黑的乌梢蛇吐着蛇信子,无声地碾压着草丛缓缓接近。
在它攻击过来时,云墨姝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它的七寸。
乌梢蛇在她手中卷曲着挣扎,她扬眉一笑,“你咬我可算是你运气到头了。”
“我今日本没有开荤的想法,可突然一想,蛇羹好像也不错。”
这条蛇体型比较大,足够她与师父二人包餐一顿。
武星一回来,就眼尖的看到地上露出个尾巴的黑蛇。
他面色突变,脚下一点,飞速赶来。
云墨姝正蹲在河边清理蛇的内脏,听到动静,转头站了起来,笑着道:“师父,我们可以加餐了。”
说着,还扬了扬手中开膛破肚的蛇。
被石头挡住大半视线的武星终于看清楚状况,他一个踉跄,艰难站直后颤巍巍地用手指着她,恼羞成怒地怒吼:“云墨姝,你以后不准吃稀奇古怪的东西!”
稀奇古怪的东西?
云墨姝不解地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蛇,举到他面前耐心解释道:“师父,这是乌梢蛇,肉质鲜美,极具药用价值,是可以吃的。”
她还来劲了?
武星深吸一口气,“徒弟,你记住,你是女人,不是翠花,你得有个淑女形象!”
“师父,翠花是谁?”
“哦,翠花她是隔壁村杀猪的。”
武星嘴巴先脑子一步回答,反应过来后恨不得给自己一把掌。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没一点徒弟样,下次我说话不许打岔,更不许乱问问题。”
“哦。”
被她这么一搅合,武星心里的火气散了不少。
他瞥了眼乌梢蛇,淡淡地道:“不是说了森林危险,让你不要乱跑吗?”
“师父,冤枉啊!我没乱跑,是这条蛇乱爬到我眼前的。”
云墨姝委屈喊冤。
这下武星更没脾气了,“行了行了,是我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你别挤巴着你这张脸了,简直难看死了。”
云墨姝立马收敛表情。
她可不愿让本就嫌弃她的师父更嫌弃。
“你接着收拾吧,我去生火。”
武星不是个喜欢吃白饭的家伙,徒弟动手做饭,他也不会闲着。
他麻利的架起锅,动作流畅好似做了千百回。
没等多久,一锅鲜美的蛇羹汤吸引了他的目光。
武星无声地吞咽,他接过云墨姝递过来的碗后迫不及待地品尝。
入口的瞬间,他动作一顿。
云墨姝见他愣在原地,问他,“不好喝吗?”
她低头抿了一口,味道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师父?”
武星突然被唤醒,眼神复杂地望着她,“方便问下你的厨艺师承何人吗?”
“是宁”
云墨姝想起现在的宁白阳才二十多岁,她只好默默将脱口而出的名字咽了回去。
她抿了抿唇,回道:“是我在游历宁江一带时跟一位老师傅学的。”
“宁江吗?”
武星大笑两声,“你这汤的味道和老白做的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差点以为你是老白的小情人呢。”
他就说以老白那痴迷钻研菜谱到疯狂的劲,怎么可能突然之间会对女人感兴趣,原来是他想多了。
“小情人?”
云墨姝一言难尽地吐槽,“你可真敢想,你都不怕你朋友听到后与你割袍断义吗?”
武星想起老友手中那把闪闪发光的菜刀,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环顾四周,心虚地咳嗽一声,“那什么,我脑子抽筋胡说的,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见了面更不要提及这件事,你就当咱俩闲聊,闲聊懂吗?”
云墨姝见他怂了,内心感到一阵好笑。
她这个师父,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居然会怕宁白阳,还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