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阳无动于衷,冷漠拒绝,“不可能,这个忙我不会帮。”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成为那王知府家的下人吧。”
听了许久,一直没有出声的云墨姝在此刻开口。
“你有办法?”武星松手,巴巴地望向她。
“那王知府若真是个孝顺的,我们未必不可以谈条件。”
云墨姝在两人看过来时,将办法娓娓道来。
“王老夫人食欲不振,轻的,是食物的问题,往严重的说,那就是病,病需要用药医,那我们就是大夫,大夫治好病拿钱离开不是很容易吗?”
“另外知府乃高门大户,人家肯定不缺人才,如果真的是胃口不佳,我们完全可以把食谱交给他们来做”
“不行!”
武星脸上没了嬉皮笑脸,严肃地厉声呵斥她,“食谱是老白多年的心血,怎能拱手送人?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提了。”
“你给我消停点!你徒弟担心你,你发什么臭脾气?”
宁白阳一掌拍在武星背上,差点让他咬到自己的舌头。
武星也知自己太凶,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徒弟,为师心急,不是故意凶你的。”
“没关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云墨姝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是我妄言了。”
经武星一提醒,她才恍然想起如今这世道独家秘方是不可外传的。
食谱就是传家之宝,即使是亲传弟子,也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少则两三年,多则数十年才能放心教授。
“行了,为师自有办法,你一个小孩就别瞎操心了。”
武星潇洒地摆了摆手,“我不是和你说过我手中有钱家的罪证吗?等我见到王知府,他肯定会帮我们处理。”
“你就这么确定?”云墨姝质疑。
“我在怡红院陪人喝酒时听过一些对王知府的评价,这个人在位多年未有建树,
武星鼻孔朝上,得瑟地接着道:“我手里的证据可是白送他的业绩,他完全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师父原来心中早有成算,我还以为师父你毫无退路,无路可走,马上就要死翘翘了呢。”
云墨姝一脸冷漠地鼓掌。
“过奖过奖,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为我忧心忡忡,满足下我的小癖好罢了。”
“呵呵”
有的时候,她真的挺想不顾尊卑,弑师行凶。
“不是,你们都不怀疑我治不好王老夫人?”宁白阳见他们俩有来有回,忍不住开口打断。
“我相信你!”
两人异口同声,不带一丝犹豫。
宁白阳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会如此信任他?
武星不怀疑就算了,可怎么连只见了一面的人也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我可以一试,但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稀奇啊,老白你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武星像看怪物一样围着他转圈圈。
“离我远点!”
宁白阳驱赶他,“事前声明,我只擅长做饭,万一那老夫人是生了怪病我可没招。”
“这点你不用担心,王知府肯定找过大夫,要真是疾病他不会大力寻找厨师。”
武星解释后迫不及待地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别急,你们来都来了,不如先帮我个忙?”
宁白阳眼眸深处划过一道精光,唇角缓缓扬起一抹友好地微笑。
之后
武星和云墨姝一人拿着一把小铲,一人拎着一麻袋的种子,在翻好土的院子里麻木的开始种地。
“气死我了!我们好歹是客人,他就这么对我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武星一边用铲子刨地,一边对着云墨姝吐槽抱怨,“想我挥一挥衣袖,抬一抬脚,不说黄金万两,十个百个的总有吧,结果他倒好,直接撵我来种地。”
“我莲花仙子的一生英明啊,全毁他身上了!”
武星蹲在地上仰头哀嚎,手上的铲子东戳一下,西铲一下,没敢松懈。
“徒弟,你说这土里面会不会有虫子?”他又问。
云墨姝用脚踢了踢他,不耐烦地催促,“有虫子怎么了?它又不会跳出来咬你,你动作快点,我一直拎着袋子也很累的。”
“徒弟,你变了。”
武星委屈巴巴地哭诉,“你变得不止不爱我,还学会打我了。”
“你说,你是不是想以下犯上,欺师灭祖?”
云墨姝以沉默地丢下一颗种子作回应。
“你不说话是不是说你有这个念头?”武星不依不饶。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不想认我这个师父,可怜我啊,年纪轻轻,就要后继无人凄惨的死去咯。”
“不过你也不要放心的太早,就算我离世,我也会变成厉鬼回来找你索命”
谁来救救她?
这个师父太癫了!
云墨姝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屋内大喊,“宁师傅,我师父又偷偷骂唔——”
“嘘嘘嘘,你胡说什么呢!”
武星急忙将铲子扔到地上,双手捂住她的嘴。
云墨姝用眼瞪他,示意他把脏手拿开。
“咱俩说话就说话,你怎么还学会告状了,我可以放手,但你不准喊他过来,知道了吗?”
云墨姝点头,武星这才缓缓拿开。
“宁”
武星眼疾手快地再次让她闭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我就知道你不老实。”
“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
二人的吵闹声终于惹恼了屋内的人,一把反着光的菜刀蹭着武星的发丝插入墙壁中。
云墨姝和武星惊恐地对望一眼,同时吞咽一声,飞速站好位置,安静的各归其位。
武星此刻不再嫌东嫌西,动作极其卖力。
半响,他突然发出凄惨的叫声。
“你又怎么了?”云墨姝皱眉。
“手我手抽筋了。”
云墨姝一脸怀疑,正要上前关心一两句,就见宁白阳从屋内出来,冷声问:“他又闹什么?”
“他铲的太用力,把手累抽筋了。”
“老白,我这次没骗你,我是真抽了。”
武星生生怕他不信一样,左手托着右手地举到他面前。
宁白阳扫了眼他的手腕,淡淡地“哦”了声,“跳舞扭成麻花都不喊疼,这就半死不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