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勾唇浅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她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她现在用的这张脸是上一个小世界男主的脸。
比起李言书确实有过之而无不及。
闲逛了许久,大街上的人渐渐减少,小贩们也都赚的盆满钵满,乐的合不拢嘴开始准备收摊回家。
沈忱也朝着自己府邸走去。
她这次出来并未带小厮,只是自己一人。
夜间的风更加凉了,打在脸上有些钝痛,身上的长袍也被吹的猎猎作响。
越走越僻静,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
只有零星的几个灯笼悬挂在路旁。
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
沈忱抬起头看了一眼高空悬挂的月亮。
心中不由得想起一句话。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
沈忱搓了搓臂膀,冷死了。
饵已经入河了,大鱼怎么还不来。
前面忽然从暗处飞出几个蒙面黑衣人,拦住了沈忱的去路。
沈忱眼前一亮。
来了。
那几人明显很有职业素养,一句话不说,就快速将沈忱围了起来,握着剑慢慢逼近。
“这么冷的天,辛苦了。”
黑衣刺客们看沈忱的目光冰冷一片,不带任何情绪,似沈忱如今已经是个死人。
沈忱从怀里掏出扇子,欻的一声打开。
到了她装逼的时候了。
扇子被她甩了出去,一个回旋解决了两刺客,沈忱侧身躲过攻击,一脚踢在刺客的胸口。
房子的门窗也被打开,一群穿着京城守卫官服的人跳了出来。
开始帮着沈忱解决这些刺客。
黑衣刺客见此情景,暗叫不好,被埋伏了。
见同伴一个一个倒下。
他也无路可逃,就要举剑自刎。
却不想一把折扇击飞了他的剑。
那个看起来瘦弱的书生一个眨眼就闪身到他旁边,瞬时折断了他的手脚还卸下了他的下巴。
冰凉的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
硬生生的掰下了他藏着毒药的牙齿。
腥咸的血漫涌了他的整个口腔。
可因被沈忱卸了下巴,连吞咽都无法做到,只能任由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沈忱连着送了五六个刺客折手掰牙套餐。
看着后跟着的那群人解决了其余的刺客。
“都是活的,带回去交由陛下审问吧。”
沈忱踹了踹第一个被处理的刺客:“这个着重关注一下。”
带着官帽的男子对沈忱行礼:“是,沈大人。”
他们迅速将刺客押走,处理干净现场,并未惊扰周围百姓,以免引起恐慌。
沈忱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回去睡觉了。
看到沈忱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后身上满是血。
下人们都被吓了一跳。
但所有人都闭紧了嘴,沈忱知道这些人都是小皇帝送来的,所以并不担心他们会透露出去。
一直在等沈忱回来的小丫鬟,看到沈忱的模样,眼睛红红的都要吓哭了。
大人明明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怎么不到两个时辰就这样了,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沈忱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没事,血不是我的。”
小丫鬟不信,却也只能偷偷抹眼泪。
沈忱洗了澡换了一身衣衫。
见沈忱面色红润,好似真的没有什么大碍,小丫鬟才松了一口气。
眼睛此时已经肿的像个桃子。
休沐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
沈忱要求涨工资的折子递上去好几日,石沉大海。
过了几日,沈忱安然无事的去上朝,明显感受到今日朝堂上的气氛更为凝重了。
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从秦玄高调介绍她的时候,沈忱就已经想到。
早晚有这么一遭。
下了早朝之后,沈忱就与一众吏部大臣一同被宣到了勤政殿继续开小会。
秦玄手下的人已经审了一遍那些刺客。
可他们的嘴严的很,到现在什么都没说。
秦玄这次召集他们商议的是,要不要给官员涨工资。
秦玄认为,国库里的钱应该用于建设玄国,修建运河,以工代役,减轻百姓负担。
而他对官员们已经很大方了。
就像沈忱这个从六品官员,她一个月的俸禄,够吃三个月都绰绰有余。
但他以前根本没考虑的是。
大臣也是人,人活着不是只为了吃饭。
他们每个月除了养家还有固定的纸笔钱。
秦玄想了想,觉得沈忱折子里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水至清则无鱼。
更何况现在大玄国库充盈,里面的粮食已经堆到堆不下,串铜板的绳子都烂了。
听到秦玄说要涨俸禄。
身为帝王心腹,却一个比一个过的清贫的吏部都惊呆了。
终于可以从七天吃一回肉变成三天吃一回了吗。
听闻是沈忱的提议。
众人看沈忱的眼神都带着光,有些人甚至热泪盈眶。
沈兄,大义啊。
沈忱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涨的不多,但至少够大臣们维持日常开销,不用缩衣减食了。
开完小会她再回去的时候,监视的人少了一些。
那些人,应该被秦玄解决了。
剩下的,应该就是狗皇帝的人。
想着这个月就能涨工资了,沈忱心里美滋滋。
秦玄不止对大臣周扒皮,对自己也挺狠的,节俭的不像个皇帝。
他给自己的那几千金,现在想来也实在难得。
沈忱一般一天就吃两顿饭。
上朝前来得及就喝一碗热粥,来不及就揣两个饼进宫,相当于没吃。
回来后吃个早午饭,补睡一觉后已经是傍晚了。
她晚上一般不在家里吃。
去路边的小摊随便吃点。
城东的云吞,城西的猪肉大葱包子,味道都还不错,只要一个铜钱。
物美价廉。
奢侈的时候就去下一趟馆子。
其实在古代,就有“外卖”一说了。
只要五文前,就会有酒楼跑堂的将热乎的饭菜送到府邸里。
今日涨了工资,沈忱决定庆祝一下。
没想到冤家路窄,刚到常去的酒楼,就被一白须老头拦住。
定睛一看,这不是礼部侍郎吗。
沈忱被动营业。
礼部侍郎笑着捋了捋胡须:“沈大人,这是来吃饭呐。”
废话。
难不成她来酒楼刷盘子啊。
面上还是带着礼貌的浅笑:“是呢,吴大人,您吃了吗?”
礼部侍郎:“还没呢,老夫刚到,沈大人也没用餐呢吧。”
沈忱继续废话文学:“没吃呢。”
礼部侍郎挥一挥衣袖:“有几位大人也在楼上,沈大人也一同前往吧,今日老夫请客。”
沈忱想了想这酒楼的菜价。
满脸笑意:“好啊,先谢过吴大人了。”
从跟吴大人共事那段时间沈忱就发现,这吴大人是个十足的乐子人。
谁若是与他意见不合,他能在朝堂上与人当场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