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
成留抽着凉气。
他感觉牙根有点哆嗦,眼神飘向江院长,小声道:“江院长,江沵见血就这样吗?”成留含糊省去疯批变态。
他抽气声太明显。
江院长能想象出成留此刻的表情。
荒唐,惊恐。
也许,更多是疑惑不解。
咳咳。
江院长捂着嘴,用咳嗽掩饰尴尬,回道:“米米战斗有点野,铁城主和沙城军团的人都不建议她进荒野,怕引发暴动。”
野!!!
这真的只是野吗?
成留瞪圆眼睛,手指尖都颤抖了。
行吧!你养大的孩子,你说了算。
成留舔着嘴唇,谨慎的退离窗台,微侧身,就恐跟外面的江沵对上视线。
“苍梧还未回,现在该如何处理?”
铁线蛇有杀光的时候,等铁线蛇杀完,江沵会不会向他们挥动起长剑?
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可能扛不住啊!!
“江暖力气大,让她把人敲晕带回来。怪我,最近事情多,一时间忘了米米不能见血。”江院长自责不已。
瓦拉山生活平淡殷实。
每一天。
他都过得顺心舒适。
却忘了,江沵目前无法掌控战斗直感。一见血,就会发疯暴乱。
之前,家里宰杀烈焰鸡大嘴鸭的时候。
江沵一直都好好的。
于是,江院长就把这事给忘了。
谁知道江沵随之就给他玩了把大的
“江暖行吗?”成留面带迟疑,怀疑望着“乖巧”站立在气根之下的江暖。
江暖是个小鶸鸡。
她连武器都不会用,也没接触过战斗。
她上,她行吗?
“爷爷,让我和小呆进去试试”江糯糯认真道。
江岱点点头,附和道:“暖姐不懂战斗,别被米米打伤了。还是让我和糯糯过去,我俩联手应该能唤醒米米的神智。”
制服制住什么的。
江岱闭口不提。
他清楚,这点根本做不到。
江沵比他和糯糯强太多,两人联手可以尝试唤醒江沵的神智。恢复神智,自然就能解除疯批发癫模式。
“你们实力差太多”
江院长深呼吸着,摇头拒绝糯糯小呆的提议。两小只比江沵弱,榕树空间有限,他俩送去等于送菜,还不如把事情交给江暖。
“江暖,你找机会敲晕米米。”江院长高声道:“别怕打伤她,用点力。”
江暖能毫不费力掐碎岩石,显然肉身防御不低。江院长了解这一点,这才敢让江暖动手。再则,榕树底下空间有限,江暖谨慎点,还是可以找机会敲晕江沵的。
“我试试”
江暖比划出OK姿势。
半蹲身,放下手上的镰刀。
瘦小的身体,借助榕树气根隐藏了起来。
此时,临近黄昏。
红日半截身子没入地平线下,探出一点点头,俯瞰着蓝星的大好山河。
“小可爱”
“你们快出来呀!我看到你们啰,藏起来是没用的。”
“血,快给我更多的鲜血。”
江沵手持长剑,疯笑着,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只是,这说出嘴的话,听着叫人害怕。
“米米真可怕!”
“是啊!难怪铁城主现在都不敢教她了,估计怕被米米吊打。”
糯糯小呆两小只踮着脚,攀着窗台。打量江沵的同时,没忘记吐槽她。
小眼神里面的惊恐,没半点掩饰。
很明显。
这种状态下的江沵,他们真是不敢招惹。
江文卿沉着脸,没上前凑热闹。他沉思着,信号基地站必须得建,有信号基地站就能制作通讯工具。
此时此刻。
假若有通讯工具,就能联络上苍梧。
这一来,就不用让江暖冒险?
江文卿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可惜太弱了啊!
榕树底下。
江暖心疼望着被江沵砍断的气根。
崽卖爷田不心疼啊!
难怪爷爷说用点力,不用担心打伤她。米米,真的需要狠狠教训一顿。
借助榕树气根的遮盖,江暖不断转换藏身之处,一点点接近发癫的江沵。再无铁线蛇的踪影,应该是被江沵杀完了。
满鼻子的血腥气,浓稠而粘腻。
闻着,江暖倍感不适。强压着作呕的想法,江暖攀爬上气根高处,居高临下锁定住江沵的位置,开始调整姿势,必须一击必中。
江沵拥有战斗直感。
一旦失手,江暖就会落入下风。
论力量,江暖不怕江沵。但是,论实战经验,十个江暖都比不上一个江沵。
呼,吸。
吸,呼。
江暖不断地调整呼吸,寻找最适合出手的机会。
“小可爱”
“你们藏在哪,我来找你们啦”
江沵诡异疯批的喊声,不停地回荡在榕树的上空。与天际归巢鸟雀的叽喳叫声,交织成一曲悦耳的乐符。
“春天该吃野菜,榆钱炒饭、榆钱馒头、榆钱饼、榆钱汤面”
江暖不懂该如何屏蔽五感。
她不想听到江沵疯批发癫的话,于是选择念菜单,借以分散自身注意力。
突然,江沵停了下来。
许是被江沵吓到了,榕树附近的虫蚁毒蝎,纷纷逃窜选择亡命天涯。袒露的树根上,满是铁线蛇的尸躯,粗略计算不下百条。
几分钟!!
江沵击杀了百余条铁线蛇。
这能力十分出众。
当然,前提江沵不发疯。
“小可爱,我看到你了”
江沵忽然抬头朝江暖藏身的气根望去,且流露出狰狞的笑容。远处,江院长几人吓住了,直接懵逼停止呼吸,紧张注视江沵迈开的步伐。
江院长:“这”
同样被吓住的还有江暖。
江沵视线太凌厉,像带有穿透力。
没等江暖作出反应,江沵挥剑朝江暖斩了过去,江院长那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草一种草本植物!”
江暖凌空一跃,抬脚朝江沵狠狠踹了过去。
这一脚。
她没有收力,直接踹断三根大腿粗细的气根,最后劲道落在江沵身上。
嘭嘭
江沵力道不及江暖。
再加上,长剑意外卡在气根断掉的位置,避闪不急。直接被江暖踹个正着,半个肩膀塌陷扭曲,骨裂咔嚓声随之而来。
于是。
连同身后的气根直接掉落在地。
啊!
惨厉的叫声。
光听声音都知道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