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稳定下来

凌瑾韵语毕,江铭只觉头皮一阵细微的刺痛,一缕他视为宝贝的黑发已在凌瑾韵的巧手下瞬间脱落。

江铭惊愕之余,几乎要跳起来,这古灵精怪的小妹,说动手就动手,连个预警都没有。

他心想,男子汉的尊严何在?

哪有妹妹这样对待兄长的?

正当他要提出抗议,凌瑾韵已是一脸肃穆,不容反驳地对秦砚辞下达指令:“砚辞,你先把他带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江铭闻此,肺都快气炸了,这夫妻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合伙戏弄他不成?

但未及他有所反应,秦砚辞已默契十足地一把将他夹在腋下,轻松地“请”出了房门。

门板在凌瑾韵身后缓缓合上,她随即开启了通往秘密空间的门户,一闪身便消失不见。

在那个属于她的私人天地里,只需短短十分钟,就能通过先进的DNA检测技术揭示真相。

她坐定于精密的仪器前,从容地取下一缕自己的秀发作为样本,每一个操作步骤都熟练至极。

仪器发出低沉而稳定的启动声,标志着检测程序正式开启。

凌瑾韵盯着显示屏上快速滚动的DNA序列对比数据,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片刻之后,打印机发出轻柔的嗡鸣,一份详尽的亲子鉴定报告缓缓吐出。

凌瑾韵一边拿着报告,一边轻揉因长时间专注而稍感疲惫的额角,缓缓走出空间,推开房门。

门外,秦砚辞与江铭并肩而立,但两人的心态却截然不同江铭满心忐忑地期待着最终的结果,而秦砚辞则更多地在警惕着是否有外人靠近,对结果本身似乎并无太多的好奇与期盼。

在他眼中,无论身份如何变化,凌瑾韵始终是他深爱的那个女孩。

“小丫头,怎么样了?”江铭迫不及待地问道,眼中闪烁着紧张与期待。

“血缘相符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凌瑾韵惯性地运用起专业的术语,随后又耐心解释,“换句话说,我们的血脉确实相连。”

江铭一听,乐得合不拢嘴,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显得愈发迷人:“我就说嘛,咱俩这么投缘,你必然是我亲妹子无疑。”

话音刚落,刚到门口的叶氏手中捧着的盒子因震惊而失手掉落,清脆的响声在这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轻轻捂住自己的嘴,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闪烁。

那目光穿越了时空的限制,深深凝视着凌瑾韵,仿佛要在这一瞬间,将所有的思念与牵挂化作无言的交流。

江铭转身之际,恰好捕捉到了这一幕,他的眼睛猛然睁大,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娘,您您怎么来了?”

话语间,是掩饰不住的诧异与惊喜交织的情绪。

“韵儿,你你真的是娘的女儿”

叶氏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无法言喻的激动。

她迈开步伐,向着凌瑾韵一步步走去,那两行混杂着岁月痕迹与情感洪流的泪水,顺着她清瘦的脸庞悄然滑落。

她的双手因激动而颤抖不已,似乎连最简单的动作抚摸女儿的脸庞,都成了奢望。

然而,正当她试图伸出双手时,一股强烈的情感冲击如潮水般涌来,使得她的心口猛然紧缩,最终体力不支,身子一软,径直向后倒去。

一旁的张嬷嬷反应极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伸出手臂,稳稳地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叶氏。

凌瑾韵见状,立即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那随身携带的小小药瓶,里面装着珍贵的速效救心丸。

她手法娴熟地撬开叶氏的唇齿,将药丸轻轻送入。

随即,她冷静地下达命令:“快把她送回屋里躺下休息。”

江铭闻言,立时从张嬷嬷怀中接过母亲,动作轻柔而小心,随后一步一步缓缓走进房间。

时间在此刻显得尤为宝贵,凌瑾韵没有片刻耽误。

随着江铭将叶氏安置在床上,她迅速取出便携式氧气面罩,轻柔地固定在叶氏脸上,确保每一分氧气都能顺畅地进入她的肺部。

紧接着,她从口袋中抽出那冷冰冰却至关重要的听诊器,开始细致入微地检查,眼神专注,不容任何遗漏。

与此同时,小院之外,人声鼎沸,嘈杂声打破了先前的宁静。

秦砚辞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站起身,沉声道:“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他走出正房,一眼便看到那位永定侯踏入小院的场景。

与前世的记忆重叠,同样的人物,不同的背景,上一世的此刻,永定侯也是因为迎接边疆归来的世子,路经此小镇。

而彼时的他尚未遇见凌瑾韵,与永定侯之间自然无任何瓜葛。

今日的永定侯身着朴素,没有华丽的服饰与显赫的标志,使得乡里的百姓即便看到他乘坐的马车上雕刻着永定侯府的徽记,也大多不认识,更别提辨认这位低调出行的大人物了。

于是,在场的除了秦砚辞,无人意识到,这看似平凡的过客,实则是权倾一方的永定侯。

村民们尽管不识其真面目,却也被其不凡的气质所吸引,个个引颈相望,窃窃私语,赞叹秦家不知哪来的福气,竟能有幸与如此高门大户结缘。

直到永定侯走近,秦砚辞才不卑不亢地上前行礼,语气中透露出恰到好处的恭敬与分寸:“侯爷可是前来探望夫人?适才夫人突感不适,我的妻子正在为之诊治,还请侯爷稍待片刻。”

对于凌瑾韵所携带的那些现代医疗工具,秦砚辞深知越少人知道越好。

“夫人现在情况如何?”

永定侯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似乎有了一丝裂缝,声音中隐约透露出几分焦虑,甚至忘记了询问面前这位农家子为何能认出他,又为何能如此沉着应对。

屋内的江铭听见父亲的声音,担心秦砚辞一人难以周全,连忙快步走出。

在父亲面前,他收敛起平日的傲气,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候:“爹。”

永定侯的目光落在这个小儿子身上,心中的疑惑暂时按下,眉头微皱,直接向江铭问道:“你娘现在怎样了?”

“娘还在昏迷中,不过凌大夫已经给她用了药,目前病情算是稳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