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牢和那名丑陋妇人站在殿下的最后一排,两个人都低着头,不是因为畏惧,而是饿的,他们已三个月没有进食了!“玉珍,要是宗主再不发号施令,今晚我想自己去一趟黑莲国,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不行,没有宗主的命令,你不能出去!”丑陋妇人立刻拒绝道。
“好吧,那我自己走,看来你和葛长老一样胆小!”
玉珍沉默良久,还是答应了下来。不出意料之外,宗主还是没让天枢神殿的人去抢黑玉果,蒲牢二人只能自己出发。夜色渐浓,天空中的繁星点缀着整个黑暗的夜空。二人换上一身黑衣,蒙着头,如同两条幽灵般朝城门飞疾,“什么人?”守城的侍卫大声喊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手,各自出击,瞬间就将几名守城士兵击倒,然后悄无声息地潜出城外。他们没有走大路,而是沿着一条僻静的小道绕到后山的密林之中,兜了一个大圈,才走出天枢神殿的势力范围。黑莲国处在圣界大陆的西北方,是最为荒凉、贫瘠的地带,却孕育出身体强悍、战斗力极强的一个种族“黑莲族人”。他们是圣界大陆的原住民,生活在黑色的泥潭之中,不知疲倦,也不懂得害怕和恐惧,只有无尽的战斗和杀戮。蒲牢二人花去七日的时间,才走了一半的路程,玉珍气喘吁吁停下脚步,“蒲牢道友,你饿了这么多天,居然还这么有精神,我真是佩服!”
“我是个炼体士,肉身是坚韧一些!”
“我们还是休息一日再走吧,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附近找找看!”蒲牢说罢看准一个方向破空而去,他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玉珍看到那一刻,脸上露出一丝讶色,原来他一直在让着我。蒲牢遁出两千多里,远远看到前方一座巨大的山峰,心头微喜,脚底下生风,急掠而去。不过片刻,他便来到山峰脚下,但见十几丈处一条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落在地面形成一个小湖泊,湖水碧绿如玉,泛起粼粼波光,湖岸边,有数棵参天古木,枝叶茂密繁盛,上结满了青紫色的果子,这些果实呈椭圆形,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的清香。蒲牢站在树下,一掌轻轻拍出,树上的果子纷纷落下,捡起一颗,轻咬一口,顿感五脏六腑仿佛被灼烧般剧烈痛楚,急忙把果实扔到地上,心中暗想,难怪没人采摘,竟然是毒果子。正要离去,忽听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回首望去,一道人影凌空飞射而来,几息间已至近前,停住身形,却是一名老者,鹤发童颜,脸颊红润,手上还抱着一只小狐狸,笑呵呵道:“小友,在我的果园中干什么?”
“这是你的园子?”
“当然,莫非还是你的不成?”
“那多有打扰!”蒲牢微一欠身道。
“看你的样子,一定是在寻找食物?”老者双目一眯问。
“是又如何?”
“果实很难下咽吧,这是为了防止你们这些偷食贼的垂涎,不过不要担心”老者说时手中多出一个玉瓶,瓶中装着的是乳白色的汁液,“只要有这冼灵汁就行。”他把几颗果实扔进瓶中,约半柱香后又取了出来,“尝一尝吧!”
蒲牢也不客气,伸手接着,但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咬上一口,果然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不再有灼烧般,反倒有股甘甜清凉的味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哈哈,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老者飞快瞥了一眼蒲牢,接着道,“我希望你留下来,帮我一起看护果园,这样你也不用为食物发愁,你看如何?”
蒲牢心想也不错,天枢神殿他可没什么归属感,除了饿,他没得到任何东西,就是不知道玉珍是什么想法。“在下还有一个朋友,容我跟她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好,我就在往东二十里外的村子里等你。”
当看到蒲牢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找到吗?”玉珍不觉问道。
蒲牢摇了摇头,把老者的事情一说,不料立刻就遭拒绝,“难道你不想离开这圣界大陆?”
“这和离开圣界大陆有什么关系?”
“我来问你,你是如何来到这一层?”
“光球!”
“是的,光球最多每次可以带走三个人,一般是两年到三十年出现一次,据我们推测,这昊天塔共有九层,运气好的话三百年后我们就可以到达顶层,当然前提是我们可以抢到光球,而在这圣界大陆,共有三万余人,不在势力强大的宗派或族群中,怎么会有机会抢到光球?”
“你是说光球会落在同一个地方?”
“是的,而且就在天枢神殿南面七千里外一处名为落星崖的地方。”
“别的势力肯定派人守着吧!”
“这是当然,落星崖谁都不能下去,那是五方共管的地方。”
经过一番交谈,蒲牢还是放弃去找老者,二人只能接着上路。一路上走走停停,十日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黑莲国。眼前是一座用黑泥砌成的巨大土窑,高约五六丈,四周是用粗大树木围起来的栅栏,栅栏外站数十名身体强壮的黑莲族人,个个精赤上身,腰间系着黑色兽皮,一手提着长矛,目光警惕扫视四方。蒲牢二人趴在一块微微隆起的岩石后面,半个身子都沉在泥潭中,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玉珍,你是说黑玉果就存放在那个土窑之中?”
“应该是,不然黑莲族人不会派人看守!”
二人小声说着话,栅栏那边的一名黑莲族人似乎觉察到什么,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人急忙低头,把身体往泥里埋的更深,生怕被看出破绽来。不知为何,对方走到半路又折返回去,下一刻,激昂的战鼓声忽然响起,上百名黑莲族人从地底下钻出,这些人手持长枪、大刀和巨斧,气势汹汹扑向二人的藏身之地。“不好!”蒲牢暗叫一声,身形嗖地一下腾空而起,一掌拍出,带着一道劲风呼啸而至,将迎头几人尽数击飞。“玉珍小心!”他话刚说完,对方已向后退了两步,并转身就跑,只留给他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