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西餐厅,池予送她玫瑰花,她错误地以为他要求婚,这次,她想她不会再弄错了,他是真的要向她求婚。
这才是真正的求婚。
即使,她觉得这个仪式其实对他们来说不太重要。
因为就算他不求,她也会答应跟他结婚的呀。他可是池予,她从小就认识的池予,也是她第一个喜欢上并且会喜欢一辈子的男人。
搞什么啊,她都有点想哭了。
黎青酒眼眶泛酸,拼命眨眼,怕自己真的哭出来,那就太糗了。
“你这是要跟我求婚吗?”心中早有答案,她还是问了出来。
池予把遥控器放到一边,取出盒子里的戒指,自己先看了看,不愧是他托人从法国定制的,虽然之前看过几眼,现在再看,依然那么漂亮。
他学着电视剧里的求婚场景,单膝跪在他心爱的姑娘面前,在她诧异、惊喜又有点慌乱的目光里,露出微笑:“是啊,我在向你求婚。小九,新年快乐,然后,嫁给我。”
甜言蜜语平时说了太多太多,多得数不清,真正需要的时候,却发现那些话都显得不够郑重,所以他用了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跟她说,嫁给我。
黎青酒是真忍不住了,眼里盈满热泪,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有点想笑:“经典台词难道不是该说‘你愿意嫁给我吗’,然后我说‘我愿意’,这样才比较正式。你这也太霸道了,都不给人选择的机会,直接就是‘嫁给我’,听着不像求婚,像逼婚的。”
“换种说法也行。”池予佯作思考,片刻后,更改了措辞,“我娶你。”
黎青酒:“喂,你这跟‘嫁给我’好像没区别啊。”
“不管了,我就是不想给你选择的机会,只能是嫁给我、我娶你,没有别的可能。”
黎青酒又哭又笑,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赶紧吸了吸鼻子,一手抱着玫瑰花球,一手伸到他面前,地上那么凉,她可不舍得让他跪太久:“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谁让我是世界上最容易心软的小仙女呢,你都为了求婚花费那么多心思了。”她点点头,手指上下轻弹几下,“给我戴上吧。”
求婚的结果没有悬念,可池予在准备这一切之前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在她答应的这一刻,那些紧张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悦,将他整个包裹。
他控制不住唇角飞扬,捏住她的指尖,将钻戒套进她左手的中指,缓缓推到指根,不大不小,尺寸刚好合适。
池予很开心地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下,然后点了点她的无名指:“过不了多久,我就在你这根手指上也戴一枚戒指。”
是婚戒。
黎青酒捂着嘴笑,眼角还在飙泪:“你才刚求完婚就想到婚礼了,会不会太快了点?”
池予仰头看她,一脸真诚地问:“快吗?”
黎青酒没回答他,拽着他的手腕往上拉:“你快起来吧。”
池予顺着那股力道站起身,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中,黎青酒趁机把眼泪全抹在他肩上,又感动又激动,情绪混乱得很,呜呜咽咽地说:“你都不提前告知我一声,我应该打扮漂亮点的……你个坏人。”
她穿着不合身的羽绒服,戴着大大的粉色狐狸帽子,脸上的妆还是中午出发前在家里化的,也没补一下,都被无人机拍下来了,以后她想回味自己的求婚现场,不得糗死了。
池予把她的脑袋从自己肩窝里拔出来,微低下脖子与她平视,认真端详一番她的脸,而后视线下移,打量她的穿着,给出评价:“哪里不漂亮了?头发丝都是美的,我老婆天生丽质好吗,从小漂亮到大,是路过的蚂蚁都要夸一句的程度。”
黎青酒再次破涕为笑。
他可能对她有十级滤镜,正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池予给她擦了擦泪,心脏怦怦跳得很快,那张俊朗的脸凑近她,上下两片唇微分,含住她的唇瓣,与此同时,头顶的夜空有烟花炸开,绚烂的光映入黎青酒没来得及闭上的瞳眸中。
凌晨三点了,黎青酒汗涔涔的身体裹进被子里,搁以往,早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这会儿却兴奋劲儿十足,时不时把手伸出被子外,借着床头的壁灯打量手指上的钻戒。
她不睡,池予也陪着她清醒:“很喜欢?”
“嗯呐。”黎青酒不加掩饰地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喜欢得不得了。”
池予笑了笑,在她裸露的圆肩亲了口,又用下巴蹭了蹭,拖着蛊惑人的腔调:“这么精神啊……要不再来?”
黎青酒手肘往后一捅,给了他一个肘击:“你明天不用拍戏啦?睡觉。”
池予:“我看你不困。”
黎青酒:“我现在困了。”才怪。
池予没拆穿她,拿起手机定好明天上午的闹铃,再看一眼日期,1月22日,大年初一。
黎青酒没听到他再说话,不信他这么快就睡着了,扭头一看,他在玩手机,索性翻身过来,面朝着他好奇问道:“你在看什么?”
“在看哪天适合领证。”
“……”
黎青酒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整个人呆滞了足足半分钟,她刚才在床上与他耳鬓厮磨、缠缠绵绵时,跟他透露,她妈妈已经结束了对他的考察,松口允许他们结婚了。她妈妈答应了,她爸爸那里就不是问题。他们家的大事一向是妈妈做主。
她清楚感觉到,在她说完这个消息时,池予很激动,具体表现在折腾她的力度激烈了许多。
“也、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你先好好拍戏,等杀青再说。”黎青酒伸出一根食指戳了他一下,“难道你又想请假?不行的。再请假导演会骂死你。”
池予查来查去,终于选出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结果被黎青酒提醒,他才想起来,哦对,他在拍戏,不能擅自离开,瞬间泄气了,丢下手机,搂着老婆闭眼睡觉。
这个破班他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黎青酒像小鸡崽一样被他圈在怀里,被他的反应逗笑,咯咯咯地笑起来,边笑边安慰他:“你别难过啊,我又不会跑掉,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分别。”
池予没有被她的话安慰到,气闷地低头吻她,找不到别的方式发泄,也就吻她能让他心情好转一点。他丧里丧气道:“青天大老爷,这部戏要到四月底五月初杀青。”
意味着他要等好几个月才能跟她领证,而他一天都不想等了。
黎青酒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的脸:“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了?”她嘴唇的颜色就没淡下去过,从跟他见面起就是嫣红嫣红的,连口红都省了,再亲下去要秃噜皮了。
池予拉灯:“睡觉。”
黎青酒还是没能睡着,大脑很活跃,在回味今晚池予向她求婚的场景,又想到之前的一些事,甚至开始回忆他们俩第一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高考完那个暑假,两家长辈带着他们去毕业旅行的时候。